26岁的一休/桢哥摄轮转日记 No.6 反求诸己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其身正而天下归之——《孟子》求之不得，反求诸己。这周总是在想这句话。星期一周二安排日值班，这是我第二次日值班。和上次不同的是，周二是我们组手术日，意味着我真的是独自一人负责我们组白天的各种情况。本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心态，计划着和翔哥待在楼上，再熟悉熟悉日值班的情况。结果，师姐悄地和我说了句“楼下缺人”。于是我便去了楼下的手术室。多数情况下，我是业余巡回，台上的人做着无菌操作，不方便的有菌操作就要靠台下的我们。这就是团队。团队中的我也要做好被批评的准备，这不，今天又上了课。主任做着手术，突然对台下的我说“这个病人标本给家属过目的时候，提句这个肌瘤手术不需要避孕”我猛然想起我之前有个病人肌瘤手术，出院医嘱写了“避孕一年”。于是就提起这个病人，结果主任听到。“我说那个出院小结是谁写的，你不知道那个病人手术的目的，就是为了怀孕吗？”“我知道啊……”“那你还让人家避孕一年。”“这不是挖了肌瘤吗，常规不是要避孕一年吗？虽然这是个浆膜下，带蒂肌瘤。”“谁和你说的呢？你的依据在哪里”我瞬间就卡了壳。“肌瘤手术术后避孕多长时间，要看它是什么类型——是肌壁间的，还是什么其它情况——以及术中手术情况，要问主刀医生的。”“小医生，先别养着这种僵化、固化的思维，想都不想就'避孕一年’啊。”“哦哦……”我连忙点头答应。星期二今天，我日值班。组里的人都下去手术了，就我一个人。临走前，问斌哥，“今天收几个新病人啊！”斌哥说“今天不收新病人！”“感谢斌哥！”旁边老师说“你们组周四门诊不手术，你今天要是收病人，哪有时间手术？”“哦哦，学到了。”我回复到，“不过今天没有日间手术，还是很开心的。”后来一小时后，斌哥给我发了段语音“仕斌啊，那个，等会，12床会收个病人……”再后来，去大房间处理病人时，发现无人的17号空床上坐着一个老太太。上前询问，才知道人家今天来住院。哈哈哈……呜呜呜……一天的日值班，脑海中只回想着一句话。“还有什么没有做的？”其实这句话最初是从麻醉科周老师批评小医生中听闻来的。有些“居安思危”的意思。当你空闲下来的时候，要想想你还有什么没有做的。有时候你只是“假装”空闲下来了，因为你忘了一些事情。于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周二的日值班，我就几乎没有停下休息过。永远都有事情要做。星期三星期三，博鳌手术直播时刻。有时候想，究竟是什么驱使着科室参与这“吃力不讨好”的手术直播。负责人的那句“我们只邀请顶尖的三甲医院参与手术直播”。谁都不愿说自己不够顶尖吧。手术直播，可让人紧张了。主任们要一边讲解，一边手术。小医生们不敢发出声响，怕被收音设备录进去。台上的人怕主持人的问题回答不了，主持人又怕直播冷场。还有负责协调的老师们，忙的焦头烂额。外行人，终究还是想得太简单。不过借这次直播的机会，有幸听自己的导师在手术台上聊了两个多小时。挺有趣的。越发能感受到狄老师的个人魅力。从《手术中的能量器械的应用》，到“想当初自己还是小医生的时候……”。我在旁边，还记录了不少经典语句。用英国火车站台的标语“kiss and go”去形容能量器械在打通输尿管隧道过程中的止血。还有形容拉钩的助手“只管拉、不管看”，说到作为三助（拉钩者）我的心声。这一天在蹭吃蹭喝中结束。星期四门诊日，不想抄方，于是接替立兰姐值班。这是一个日值班，却比周二来的辛苦。通过几次日值班，大概揣摩出“手术医嘱优先级高于当天住院病人医嘱，后者又高于当天住院病人病程录”。结果，当天最后还是糊里糊涂，乱七八糟。尤其是纠结于内膜癌手术名称——这个在手术申请中的必填项，填了三次才填对。为此，打电话给外科大楼负责安排手术的老师，撤销两次手术申请。在第一个电话结束不久，打第二个电话给外科大楼时。我都能猜到接电话者的内心活动。“XX，这是个XX吗？这才刚撤销不久，脑子XX了吗”在他还没有任何表示的时候，我赶紧先说上。“不好意思啊，我刚来科室不久，系统不熟。我是个新手，实在不好意思。”对方无奈，也没有再说什么。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新手光环”吧。后来敏华姐上午抄方结束，下午来帮我，救我于焦头烂额中。辛亏敏华姐点出了几个关键点，我才意识到忙着忙着，还是遗落了关键。终究自己的经验还是不够。星期五星期五，我生日。中午，在全家买了“大鸡腿”的便当，吃完了才下去手术室。刚看完了台手术，便被主任叫着大家一起吃饭，主任请大家吃肉。我说吃过一个全家的便当，主任说“全家的便当怎么能让你吃饱？”太了解我了（捂脸）。于是主任从自己的套餐中扒拉了一半的饭，给了我双筷子，让我坐下，大家伙一块吃。于是乎，我又吃了一顿饭。唐老师对我吃饭的评价“仕斌吃饭的时候像个宝宝”主任对我吃饭的评价“跟着仕斌吃饭，是会吃胖的，因为他吃得太香了。”不止一个人这样说过我，也许我可以改行去吃播？下午的手术都是良性疾病，并且宁姐下周就要离开我们组，去别的院区。于是宁姐主刀，主任做助手。这让我想起实习中观摩的最后一场妇科手术。大仙老师当助手，奶奶主刀，也是良性疾病。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只是这个周五，声音分贝有点高，吓得我去别的手术室。最后其实回想每天，都有东西可以记录。之前几周，有些瞬间，在写的时候忘了，可是之后又回想起来。关于人，关于事，总还是会捡起来。想做些事情，求之不得，反求诸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