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玛丽安·摩尔）
何处有个人所喜爱的，我们就去往。
何处的土地酸苦；何处覆满
豆茎高的野草，
蛇鳞下的獠牙，或
风带来“惊魂乐音”
从那疏于管照，饰有
猫头鹰宝石般猫眼的紫杉木中——
醒着，熟睡着，“支竖耳朵，探入深微”，如此
种种——爱不会变化。
我们不喜爱某些事物，英雄
也不爱；那偏斜的墓石
和不确定性；
前往并不愿望去的
地方；蒙难受苦，却不能
说出；驻足和聆听
在事物的隐匿处所。那位英雄骤缩
如那乘着暝蒙翅膀飞出的，有成双黄色的
眼睛——来回往返——
有微颤的水笛子的调子，低沉，
嘹亮，从假嗓低音部的唧啾声
唱到皮肤爆裂。
雅各临终前，问
约瑟：他们是谁？并祝福了
两个孩子，幼子的更多，令约瑟困惑。
约瑟又令另一些人困惑。
辛辛纳图斯是；轩辕十四；还有我们同伴中
的一些，尽管虔诚，
如朝圣者，异常艰缓地
去寻找他的坦途；疲惫但充满希望——
希望并不存在希望
直到希望的全部土地
消失；也是宽大仁慈的，向下注目
同类生物的谬误，充满着
母亲般的情感——
一位母亲或一只猫。那位高雅，穿长罩袍的黑人
在洞穴旁
回答了那无畏，游览世间的流浪人
他询问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谁，这是什么，
那是什么，哪里是玛莎
埋葬的地方，“华盛顿将军
在那里；他的夫人，在这里”；讲述的口吻
放佛是在一部剧中——并没有看见她；怀着
人类尊严的意识
和对神秘的崇敬，立如
柳树的黑影。
摩西不会成为法老的外孙。
不是我吃下的粮食，是
我天然的骨肉构造我，
那个英雄说。他不去外部
寻找景象，却看见岩石
水晶般的事物——令人震惊的埃尔·格列柯
洋溢着内在之光——
不要贪恋任何随风而逝的事物。那时，你或能知道
英雄所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