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最伟大的语言哲学实践

1.中文汉字的语言哲学实践

汉字起源于中华先民交融象形世界的意识,在这种意识描写象形世界的同时,又推动了认识的发展。比如,凝聚初级哲学意识的象形、指示字,是对象形世界物象特征的直接描写。而会意、形声字,则摆脱了物象特征直接描写的局限,使得描写向深度和广度跨越了一大步。转注、假借、记号字的集萃,标志进入了以字为中心自由描写的新阶段。最后的一次跨越,是以字为中心向以词为中心的转换。这次转换奠定了文字描写与普通话的结合,实现了文字与语言的全面交融,认识、描写、交际与传承的统一。汉字描写方式的进程,始终遵循“从低级到高级”的认识论准则。

对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事物具有普遍的联系”,汉字从笔画和部件两个层面给出了哲学解释,这就是事物的普遍联系由三种方式构成。这三种事物联系方式直接明了感官性强,即相离、相接与相合。

比如,“二”、“川”的笔画相离,说明事物联系存在相离现象。“工”、“人”的笔画相接,反映了事物联系的相接;而“十”、“井”的笔画相交,则反映了事物相交在一起的相合。

汉字在部件层面重申了这三种方式的存在。“吕”、问”指示了相离事物的关联;“古”,指示了部件事物的相接;“我”,左“手”、右“戈”指示了部件事物的交叉存在,即相合。

那么,汉字给出的相离、相接、相合的三种方式是否可信呢?

在前边已经说了,汉字起源于中华先民交融象形世界的哲学意识。造字伊始“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说文解字》序)。直至“文字与语言的全面交融,认识、描写、交际、传承的统一。”整个过程处于原生态环境,其间虽有外界干扰因素,但从未构成系统结构的破坏。因而,结论真实可信。

对于这种显而易见的感官真实可信,我们不妨通过感官再验证一下。

站在河边看水,人、水相离;下河游泳,人、水相接;喝水入口,人、水“相合”。从感官上,你可能再也找不到其它方式。实际上,我们的科学研究,我们的社会进步。就是不断地拉近感官事物的距离,将其变成“用”的相接,“吃”的相合。我们的每一天,不就是在不同的事物之间,进行着“离离”、“接接”与“合合”吗!

那么,西方是怎样对待“离、接、合”的呢?西方逻辑理论通过相容、不相容以及全异、全同说明事物之间的联系。将相合的全同、相容的列为关系范畴,将相离的全异、不相容划入谓词理论范畴。虽未见“相接”字样,但矛盾、反对可视为上一级层级的相接。也就是说,西方对事物的研究也未超脱“离、接、合”三种方式,只不过把重心放在了“离、合”两者上了。

以此可见,西方的研究路线是正确的,汉字展示的规律也是正确的。而西方注重人文性质理论探索,东方则一直埋头于语言哲学的实践。

2.中文语言的语言哲学实践

挖掘中文语言的语言哲学实践,我们从三个简单的例句谈起。

(1)我打球。

(2)我的球。

(3)我与球。

(1)“我打球”。动词“打”,描述了“我”和“球”之间的动作。包括“我拿球、我发球、我踢球”等等,突出的都是动作。动作的突出,遮蔽了“我”和“球”概念与关系。这是动词出于名词“青出于蓝胜于蓝”的着力意义表现。着力意义的突出表现,将两个概念相离的事物关联在一起。

(2)“我的球”,是助词“的”将“我”和“球”紧紧地粘在一起。对于“的”字的粘接意义,需要我们这样理解:当两个词的中间可加又不可加“的”的时候,这两个词的概念意义便进入了相接的状态。

相接事物的“粘”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加“的”粘固,另一种是不加“的”粘连(如同不干胶粘接),以此区分两种相接的意义。比如,“小李的同志”,“的”将“同志”粘固在“小李”上,意义为:和小李一起的人。而“小李同志”为粘连粘接,意义则为:小李这个人。

又如,“吃的东西”。“的”将“吃、东西”粘固在一起,意义集约在“东西”上面。不加“的”的粘连“吃东西”,意义处于两个概念之间的权重。“的”粘接在句的后面也是这样,增加了句子的筹码。当然,有的词之间,只能粘连不能粘固,有的只能粘固而不能粘连。

(3)“我与球”,是关系词“与”,连通了“我”和“球”的关系。以此可以对“我”和“球”的关系进行分析。意义突出在“我”和“球”的概念上。它与“我打球”的意义突出重点截然相反,以此印证了实虚词承载意义相离与相合的反差。

相离、相合的一反一正,辅以相接的零位对等,构成了中文语言哲学的“离、接、合”三种划分方式的挖掘。

语言的三种划分挖掘与遥相呼应的笔画部件“离、接、合”的表现,完全重合在一起。这种重合比起带艺术色彩的“起承转合”的重合,更有传奇戏剧性,也更具客观实在性。标明了中文语言,同样也是一直埋头于语言哲学的实践。

我们利用笔画部件的“离、接、合”,能够正确地分辨每一个汉字。那么,利用语言的“离、接、合”也就可以正确地判定每一个句子。这恐怕就是汉语能够无师自通的潜移默化根源所在。事实也正是这样,如果你把一句话的“离、接、合”部位的意义全部搞清楚了,这句话也就理解透了。

作为组合、组合、再组合的组合式语言来说,利用组合过程的“离、接、合”分析句子。是不是等同于结构式语言的“主、谓、宾”的语言哲学存在。而利用结构式语言的“主、谓、宾”解读中文句子,实践了这么多年仍没给出一个明确的结果。这又是不是一个最好的反证例子?

中文--最伟大的语言哲学实践,潜心默然地昭然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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