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者们在telegram(社交app)建立N个私密聊天群(本次事件简称“N号房”),逼迫女性拍摄各种“性剥削”视频上传至私密房间,控制威胁她们成为自己的“性奴隶”。他们要求女性拍摄自慰,吃屎,用小刀在身上刻下“奴隶”的字样,剪乳头、剪刀插入下体自残、直播强奸女性,将幼虫放入未成年女阴道,欣赏她们痛苦的样子。视频中的受害女性,有不少是未成年,甚至有25-26个月大的婴儿;更令人发指的是,有不少犯罪者将自己的女友、姐妹甚至母亲的视频、图像发到房间里,供人玩乐。韩国5000万人口中,男性约占一半,也就是说100个人中,就有一个是“N号房”用户,除去那些不会上网的幼儿、老人,真实的比例只会更大。“N号房”的创立者,是一名叫做“godgod”的高中生。他在twitter上找到一些发布暴露照片的女生,给她们发送消息:“你的照片被用在了色情片中。”并附上一个链接。好奇的女生点开链接,没想到此时自己已被黑客攻击,个人信息全部泄露给了对面的“godgod”。然后,“godgod”利用女生的个人信息和照片威胁,不乖乖听话,就要将照片发给同学、老师和父母,女生们只好对他言听计从。遵照他的指示,开始拍一些裸露的视频,随后“godgod”的要求逐步升级,自慰、凌辱、趴在地上学狗叫……手中握有视频后,“godgod”开始在telegram上建立从1——8号的房间。1号房只放很短的预告,如果观看者感兴趣,可以付费去2号房;在2号房看完一个视频后,如果还想看更“劲爆”的内容,则需要再交钱去3号房,依此类推。Telegram这个软件的特点是阅后即焚,不会留下聊天记录。而他收取的费用,采用的是虚拟货币——比特币进行交易,也很难查到交易记录。后来,因为要参加高考。“godgod”将“N号房”管理权交给了名为“watchman”的男人手中。从前任手中接过管理权的“watchman”,将这场犯罪扩大化。他创立了4个“高墙房”,作为进入“N号房”的关卡,并招了一群手下,当小管理员。在“高墙房”内,如果发现成员不发表侮辱女性的言语,将会被踢出房间;如果上传了淫秽视频,做出“贡献”,则有机会被邀请进入更高级别的“N号房”。此举,催生了“N号房”用户在现实中的犯罪:偷拍、盗录、性侵、模仿管理者从Twitter上捕猎自己的奴隶……“watchman”将这些视频,以受害人身份划分为“女护士房”“女警察房”“女学生房”等,甚至还有专门的“女幼儿房”。据统计,仅儿童性剥削的视频就有9万多个。除了“watchman”,一名自称“博士”的男人,是“N号房”的中心人物。“博士”的行动效率高,一天就可以钓到两名“奴隶”:他在网络上发布高额打工、兼职模特的消息,吸引年轻妹子。在为她们拍摄了暴露照片、获取个人信息后,立刻翻脸。他让女孩用刀片在自己身体上刻下“奴隶、博士”的字样:他命令女孩喝尿吃屎、将内裤套在头上;逼迫她们与近亲(哥哥or弟弟)发生关系;或是进行剪乳头等自残行为。“博士”将房间分为20万/60万/150万韩币三个等级,能有幸进入150万“博士房”的人,即可欣赏到最猎奇重咸口味的视频。越来越多的男人汇聚到了“N号房”,每个房间基本都保持在300-800人同时在线的状态,每个房间固定有4名左右的女性受害者,她们被称为“xx狗”,美化点说,就是“来月经的东西”,遵照“博士”或者观看用户的要求,去残害自己。更有人会实时直播性侵,对象多是有把柄握在他们手中的女中学生。有一位姐姐发现小学生妹妹被人威胁了,想要保护妹妹,结果自己也被对方强暴……这个房间的用户会将熟人的头部,和其他人的裸体P到一起发布出来。房间里的其他用户,则会一起对着照片意淫,写下羞辱小说。有人会偷拍自己妹妹、母亲、女友的身体,供大家欣赏;还有人会将前女友和自己的性爱录像发布出来。26万人狂欢着,没有一个去质疑对错,直到2个潜伏记者将事件曝光。“N号房”曝光后,韩国民众请愿将犯罪者的信息公诸于世,予以严惩,请愿人数更是创下历史新高。目前,前运营者"watchman"被检方要求判刑3年6个月,而警方也公布了“博士”的真实身份,并公开示众。这意味着,他将成为韩国首个因性犯罪被公开示众的犯罪人员。赵周彬(音译), 25岁,身高170,体重80kg, 仁荷工业专科大学信息通讯专业。在校期间成绩优异,4个学期中有3个学期的成绩均分在4.0以上,多次获得奖学金。由于喜欢写作,曾担任校刊编辑局长,还在校内读后感大会上获得过第一名。之前去孤儿院做过义工,看起来完全一副好好青年模样。可以想象,如果“N号房”事件没有被揭发,赵周彬可能会顺利地在公司上班,坐着地铁通勤。他的女同事、他在地铁上遇到的女生,又会不会成为新的狩猎目标呢?
除了要求严惩所有参与者,还有民众希望可以公布所有“N号房”用户的信息,目前请愿人数已突破160万。
考虑到用户中有不少是未成年男性,警方曾推脱,希望不要影响学生的生活,不然他们回到学校会很麻烦。
然而,看看“N号房”的罪犯们,是如何威胁那些女学生的。
“一辈子都活在恐惧中吧”,这句话真想原封不动地送还给“N号房”用户,毁了他人的一生的人,不配谈未来。
看着日益攀升的请愿人数,曾在“N号房”观看过视频的男性,纷纷开始注销telegram账号,并坚称自己无罪。“交了费,直播间却没有了,这是诈骗罪,我们才是受害者吧?”“我只是偶然地、不小心地进入了N号房。”(如此繁琐的步骤,也能算作“不小心”吗?)“毕竟男人有这方面欲望是理所当然的,也要被责罚吗?”有女生和男友人聊到“N号房”,他们会说:“你能不能不要揪着个案?看点积极阳光的东西不好吗?”因为希望男友也参与“请愿行动”,被男友嫌烦,提出分手。唯一能引发韩国男人激烈讨论,是在“N号房”的视频流出时。当然,也有诸如郑容和、边伯贤、朴灿烈、赵权、权正烈等不少韩国男艺人晒出自己的请愿书,用自己的影响力,起到正面示范作用。但我们看到的是,更多的男性艺人,对此保持沉默。一边挣着女粉丝的钱,一边却缩起来,不肯为女性说话。率先参与了请愿的赵权写道:“我并不害怕因为宣扬女性平权而被骂,也无意抬举,但是如果考虑现在的身份(虽然本人已退伍,但到3.24为止仍是军人身份)确实需要很多勇气。”在韩国社会中,声讨对女性的犯罪,会被扣上女权的帽子。这让很多男人对自己能站出来,产生一种“恩赐”、“英勇”的错觉。但是,批判人性的恶、批判犯罪本就是每个有良知的人该做的事啊。的确,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强奸女人,但所有女人都活在可能被强奸的恐惧里,最糟糕的,让她们对身边人的信任崩塌。帮助我们的朋友、爱人、亲属消除恐惧,是人性使然罢了。2011年,电影《熔炉》上映,引发570万人次观看。同年10月28日,韩国国会以207票赞成,1票弃权通过了《性侵害防治修正案》(又名《熔炉法》),对性侵女身障者或不满13岁的幼童的犯罪行为,重新量刑。然而在偷拍、传播“性剥削”视频、窃取女性个人信息等问题上,韩国政府却一直在原地踏步。《82年生的金智英》里男同事们将女同事的偷拍照传阅的场景,和“N号房”里观看熟人偷拍视频的犯罪者真是一模一样。甚至有人拍摄“公厕偷拍”题材的鬼片,期望能达到震慑男人的目的。然而,冰冷的现实却是,具荷拉因为担心男友将他们两人的性爱视频公诸于世,哭着下跪求饶。郑俊英和友人一起分享性侵女生的视频,只当女人是泄欲工具。早在2018年,7万余名韩国女性在首尔街头集会,打出标语“我的生活,不是你们的色情片。”每个人都知道:“拍摄的人、上传的人、观看视频的人、冷漠旁观的人,他们都是罪犯。”网络性暴力事件逐年增加,舆论仍以“荡妇羞辱”那一套,继续迫害女性的尊严和生命。据统计,在2万多偷拍犯罪案件中,男性嫌疑人中仅有2.6%的人吃上“牢饭”。昨天,总统文在寅宣布,将对“N号房”事件彻查到底。人们为文在寅鼓掌的同时,不禁想到了“张紫妍事件”“胜利夜店案”时,文在寅也曾说过——赌上命运彻查真相。然而,仔细想想,“N号房”里女警的视频是谁上传的?又有哪些公检法的人员在“贼喊捉贼”?26万用户中,是否存在一些无法触碰的人物?阶层分明、财阀管控、层层勾结,或许韩国的社会形势,已经注定了这场案子的结局。“N号房”的“人性之恶”令人震撼,但它绝非韩国特供。此前,twitter上发起过一场“#ChinaWakeUp#”的活动,有俄罗斯的妹子发现大量的迷奸视频在网上传播,视频的主人公都是中国年轻女孩,有的还穿着校服。迷奸她们的犯罪者,得意地晒出了催情药、迷药等违禁药物。俄罗斯网友将售卖视频的网站和账号挂了出来,希望能帮助中国女孩保护自己。不止是外网,以数字命名的某中国网站上,迷奸少女的视频,总是会引发热烈讨论。以J开头的某色情app上,有不少旅馆偷拍、黑客盗取的视频。更不用说一个个暗网黑产交易群,里面有多少售卖女性隐私的行为?对于年轻女孩而言,或许,只有让她们了解到犯罪分子的套路,更好的保护自己。她们永远不知道,身边藏着怎样的恶魔,自己又是何时成为了受害者。不要相信陌生人,不要想着天上掉馅饼。注意藏好个人信息,遇事记得找亲人、朋友商量。一个强奸犯,一百个围观者,一千个沉默者,一万个删帖,十万个求资源。
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不就成了沉默的帮凶?
王小波曾写道,在这世界上的一切人之中,我最希望予以提升的一个,就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虽然很软弱,但一个人能做的事情也很多。
当我们遇到“网络性暴力”事件时,不做沉默的那一个,不要成为“沉默的大多数”,不论你是男孩还是女孩。毕竟,沉默不是中立,而是默认,是纵容。让世界变得更美好,却是我们共同的责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