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多少温柔梦,时光暗度转眼空

​蓦然之间,太阳失去了光泽 ,大地没有了活力,草木也没有了生机 。谁还记得边关“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的凄凉?谁还记得沈园“东风恶,欢情薄”的惋惜?谁还记得“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的惆怅?只是,还好是在南方,天地之间自然没有那样的肃杀和萧索,也没有那样的感触和情调。这不,阳台上的绿萝和芦荟,虎尾兰和火龙果,依然绿意盎然,依旧不改其颜。但却,塞上冬来雪花飘,江南江北始难料。可以在每个清寂的夜晚,尽心听那首 《大约在冬季 》,丝丝入扣,心潮跌宕,齐秦的歌固然好听,却再也品不出当年的味来。奈何时光飞逝,齐秦老矣,歌声也老,当年情不再,当年味已失,再也唱不出冬天的情怀。

蓦然之间,天气刷的一下子,就冷将下来。尽管,在这沿海的都市,冬天表现得极不明显 。但是,真正到了冬天的临界点,多少还是有一丝冷的成分。至少对于特立独行的人 ,是深有体会的,除非扎在人堆里抱团取暖,也就不乏因势利导的温存。近来也着实冷得很,也难怪都窝在被窝里,像枯木上一个个休眠的蝉蜕,在瑟瑟寒风中摇摇欲坠。只是这南方的冬天没羞没臊、装模做样地使出脸色,也并不为过 ,毕竟,南国的冬天,假得离谱,既没有塞北“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的壮观,也没有“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的猛烈,更没有“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的丽色。
如此,也无需裹着厚重的乌龟壳,把自己从头到脚束缚严实。非得像五花大绑的肉粽,然后蹑手蹑脚地踉跄么?在这不愠不火的南方,好像都完全没必要,也只需来阵夜跑,吃顿火锅,也就自然暖和和起来。哪像北方作茧自缚,才着实又妙趣可言。不过,言归正传,近来也着实降温了不少,也难怪摆夜摊的都少了很多 。天气一冷,双手插裤兜,就想早点儿下班儿,早点儿睡觉。
只此,还有什么好睡的。醒瞌睡睡得没什么卵用,索性从温床上爬起来 ,从久违的梦乡里 走出来,找一身冬天的行头。不然,真的会 想寒号鸟那样冻僵。真的那么冷吗 ?在遥远的寒冷的北方长大 ,经历了多少大雪封山的年月的成长。一旦在这热带地区的南方久经磨练 ,只要稍稍来过那么一阵寒流 ,居然会把持不住,也真让人哭笑不得!鉴于,这畏首畏尾的样子,同事们都取笑我说 :“还好你不生活在西伯利亚 ,不然早就成冰雕啦 !”
无疑,我真是又急又气,却欲言又止。难道就这么冷吗 ?非得像年迈之人揣着一个暖手宝或者一个火坛吗?那也太让人见笑了!如此这般怕冷 ,倒不如围着整个社区跑两圈,只要不在乎别人说你吃饱撑着了 ,不在乎周围有没有闲言碎语,要让全身上下热乎起来,什么法子也都不为过。要让身体和灵感二者或其一,永远奔跑在路上,就从管好嘴、迈开腿开始呗。要不壮志未酬,跑它一两个马拉松 ,再拍着胸脯,自诩自己牛逼哄哄的身体素质,如何?
无疑,睡觉是一生最幸福的事情。可是,又怎么能一直躺在床上呢 ?床上有无数个奇妙的的梦想,可是你也只局限在虚无缥缈的梦里。也曾,被没日没夜的工作所劳顿,真想酣然大睡一场。好想无人搅扰,好想长睡不复醒。奈何,天还是会亮,天一亮就要与黏乎乎的床不辞而别,多少会让人依依不舍。可是我分明知道,天亮还是不亮,我都还是醒着的。半夜给冻醒,梦里被惊醒,不可思议,仿佛梦里跌进了冰湖,脚拔凉拔凉,莫非要做一只“绿毛水怪”?直到天明,才发现,不是被子太短,也不是脚太长,而是被子的横竖弄反了。我还记得那无数个夜晚,睡着睡着被子都不见了 。后来才发现被子溜到地上去了。被子它有脚吗?可是我并没有梦!
必然,忽而岁晚,清冬莫寒,愿以素心,阅来日方长。仰观那满天灰不溜秋的暗云, 顿时就思绪茫然,或是沉闷,抑或压抑,真是无以形容 。要么,文人不会这般感慨“城上高楼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 ”?墨客也不会如此臆想“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这般意趣盎然,如果不是天气冷 ,如果不是雪纷飞,是否还有那样的热烈情怀?如果冬天是人生必经之路,只有走过冬天才能抵达春天,那么请接受寒冷,接受失去的,坦然面对生命里的艰涩。要懂得,生命里所有的阴差阳错,都是一种机缘巧合。别怪缘分太薄,也别强求命运的因果,每一天都微笑着走过。好心情,才是人生最大的收获。
必然,好梦难存,人生苦短,无以承欢,当各自为安。寒冬,岭外音书无信;寒冬,人间灯火何日可亲?光阴眨眼,一切安静,就像一夜朔风狂作,梅花老去一般。仿佛极尽万水千山之后,才恍然大悟,再也挽留不住曾经的喜欢,各自,有什么好遗憾的呢?纪伯伦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寻找爱情,只是去爱;你不再渴望成功,只是去做;你不再追求空泛的成长,只是开始修养自己的性情;你的人生一切,才真正开始。”可不是吗 ?我们通常在乎外界的观感 ,而失去了自己的个性和特长。我们真正撇开外在的枷锁,活出生命的一束光,那么,且看今生 ,也就不枉活一世 。
岁云暮矣多北风,潇湘洞庭白雪中。
人生多少温柔梦,时光暗度转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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