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泉·散文】阿金《清明情思》
【作者简介】阿金,绵阳市作协成员,作品散见于《绵阳日报》《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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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小的母亲有些老态龙钟,衣衫破破旧旧,目光呆滞。我紧紧抓住她的手,仿如隔世再见,却怎么也挡不住我对母亲的牵挂和思念。“娘,我们已经不是以往的一贫如洗,这200元你拿着吧。“母亲并不客气,一下就把钱抢过去。为什么母亲会这样呢?一觉醒来,原来只是一场梦。
下周六才是清明节。“有儿有女早挂坟,无儿无女等清明。”这不,小镇卖香蜡的人多起来,不时看见开着车回乡挂清的乡亲。是啊,不管天涯海角,谁又能忘记自己的根脉呢?
忙着整理房前屋后的清洁; 忙着照顾我的小鸡群;忙着分栽、浇灌我的菊花。就是再忙,我也一定要抽出时间去看看母亲,爷爷,婆婆,二爷。昨晚还梦见母亲呢,她一定是在提醒我了。
下午5:30,我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上前往母亲坟地的小路。我的鼻子就一阵阵酸楚,曾经母亲是我唯一的依靠,用她并不丰满强壮的羽翼为我挡风避雨,含辛如苦供我上完高中和大学。在那个贫穷的年代,一个嫁给暴力倾象丈夫的弱女子有多么的不易?可以想见。是什么信念支撑着她?就一定要供一个吃商品粮的儿子来呢?从农村走出的我,又为母亲做了些什么呢?虽然近在咫尺,我也有数月没有去过母亲的坟头了。
山间不时响起鞭炮的声音,灿烂的油菜花已经凋谢,麦苗儿青青伫立,母亲就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躺在哥哥的地头。我挤过庄稼拥挤的地边,数月未来,母亲的坟头又长满杂草了。想想母亲一辈子挨过多少打骂,想想母亲一辈子吃过什么,穿过什么?走出农村的我又改变了母亲的什么吗?老天不公,勤劳善良的母亲为什么还被迫老年痴呆了?想到这些,我不能够控制自己的泪水。轻轻扒去母亲坟头的杂草,也只有在母亲面前,我可以放任自己的泪水,这泪水,为母亲的不幸,也为我自己命运多戕!“娘,下辈子嫁人一定要睁大自己的眼睛,不要什么都听父母的了。我给你烧了很多纸钱,你就大方使用吧。在那边一定注意自己多保重。我有生之年,一定为你修墓立碑立传。”
告别了母亲,我来到蒋家湾,那里安息着我的爷爷,婆婆和二爷。在我的记忆中,爷爷是一个慈善的老人。总是为我讲一些故事,鼓励我的学习,是我贫穷的童年唯一可以要到零花钱的地方,虽然幺婶的脸色有些难看。二爷是爷爷的弟弟,总是一直关心接济着贫穷的我们家。虽然他每年给我们的压岁钱不多,一块两块的,但却是我们每年的期盼。听姐姐说,有一年过年了,父母没有买过年肉的钱,是好心的二爷给我们家买回了几斤。可曾大爷来要房租,母亲又只有把肉卖了交了房租。这些恩情,怎能不让我们铭记终生呢?爷爷埋葬的时候,二爷没有去坟地,一个人坐在堰塘边哭泣。二爷去世了,每次我们上坟都虔诚地给他烧去纸钱,并带上他酷爱的二锅头。
中国人的清明,中国人的情愫,就这样一辈传一辈!
顾问:朱鹰 邹开歧
编辑:姚小红 洪与 杨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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