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清杨:文员阿兰|小说

邹荣华:在雨外和雨中感受不一样的涪江|诗歌

文/龚清杨

【作者简介】龚清杨,湖北人,十年多来漂泊于东莞、温州、西安等地。当过公务员、记者、讲师、企业高管、个体老板、自由撰稿人、健康管理师等。有诗歌、散文、小说等500余篇(首)发表于《诗神》《诗歌报月刊》《今古传奇》等报刊。已出版散文集、报告文学集四部。待出版文集《修心之旅》(散文集)、《底层生活·小小说精选》、《带着儿子打工》(长篇小说)等。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在那个火热的夏天,文员阿兰收到了她少女时代的第一朵玫瑰。

那天清晨,阿兰像往常一样迈着袅袅婷婷的步子走进公司时,骤然看见她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阿兰明白红玫瑰的含义,她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中,白嫩的脸蛋也变得比红玫瑰还红。

玫瑰是一个叫阿竹的小伙子送来的,里面还有一封火辣辣的情书。一个个字像一颗颗红辣椒似的,在阿兰的血液中汹涌澎湃。

很快,阿兰就坠入了阿竹精心的织就的情网。

很快,阿兰就发现自己一分钟也不能离开了阿竹了。那晚,在阿兰的出租屋中,两人频繁地练习接吻。阿兰觉得自己像一个馋嘴的孩子一样,乐此不疲地把自己的舌头和阿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当阿竹的手伸入她的衣服里时,她并没有拒绝……

一阵巨痛之后,阿兰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少女时代结束了。说不清为什么,她哭了。可是阿竹的亲抚和蜜语很快又让她破涕为笑了,她沉醉在阿竹的温暖而又宽广的胸脯上,仿佛在大海中漂泊了很久的小船找到了港湾。

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意味着结束。很快,阿兰发现阿竹变了,他开始寻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躲避她了。那天,她终于找到他,像发射火箭炮一样愤怒地置问他:“为什么?”

阿竹皱着眉头说:“我不喜欢很开放的女孩子。”

“你说什么?你说我开放?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啊……”阿兰被阿竹宛若冰刀般的声音刺得血淋淋的。

初恋的迅速夭折对于阿兰的打击是致命的,她无法相信自己全身心投入的爱情换来的却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她的面容憔悴了起来,像一朵凋零的荷花一样孤独、无助。

就在此时,有一个叫阿勇的青年不声不响地又向她开始了爱情攻势。几乎每天黄昏,他都守候在她回家必经之路,可是,他仅仅只是向她行“注目礼”,却没有走上前向她示爱。有天夜里公司加班,阿兰很晚才下班。路上有一段路没有路灯,阿兰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时,一个雄浑的男中音突然像柔和的灯光一样钻入了她的耳朵:“阿兰,我送你回家好吗?”

阿兰抬起头,看清楚是阿勇后,她点了点头。

此后,每天晚上,阿勇都像一个忠实的保镖一样护送她回家。

“我可以爱你吗?”阿勇用很伤感的声音问阿兰,“在我的心目中,你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神。”

刚刚经历一次巨大的伤痛,因此她恐惧一切撞入耳膜的甜言蜜语。尽管,这些语言是甜美的,可是却缥缈、虚幻如空中楼阁。

她的一次次拒绝并没让阿勇止步,他依然用他自己独特的方式默默默无声地爱着她。

有一天,阿兰病了,她躺在病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长时间地看天花板上雪白的墙壁。阿勇来了,送来了水果和营养品。他的脸上写满关怀。

阿兰哭哭泣泣地向他讲述了她和阿竹的故事。之后她问:“阿勇,我已经是一个不纯洁的女孩子了,你还爱我吗?”

阿勇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阿兰,我爱你,用一生一世来爱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永远爱你。”

阿兰哭了,偎依在阿勇宽广的怀中她肆无忌惮地哭着。

他们的感情迅速地升温着。那天晚上,天色已经很晚了,他期期艾艾着说要走,阿兰却紧紧地抱住他,娇声说:“我舍不得你走……”

“阿勇,我们结婚吧!”阿兰已经二十四岁了,她迫切地想拥有一个家。

阿勇信誓旦旦地答应了她。那晚,她枕着阿勇粗壮的胳膊做了一个很香很甜的梦。

可是,第二天阿勇却奇迹般地消失了。消失得那么迅疾,仿佛一个水漂,在湖面上晃了几晃,就无影无踪了。

再后来,阿兰收到了他的一封信,信中说,他的内心中有一个疙瘩,他无法接受她曾经和阿竹的那一段经历……

阿兰的内心中写满了迷茫,她弄不懂男人们为什么都如此善变?

后来,阿兰和阿全在茫茫人海中相逢了。经历了两次伤痛的阿兰突然变得成熟了——不管他如何软硬缠,她总是固守着在婚前不发生越轨之举的信念。有几次,阿兰以为他们关系已经彻底崩溃了,然而,阿全却意外地一次次地向她“负荆请罪”。再后来,他们牵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阿兰,你对我说实话,我是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如果不是,也无所谓的,现在人的思想很开放的。”阿全轻描淡写地说着,一幅压根都不在乎的样子。

可是,阿兰已经不再相信男人的话了。她每次都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问答他:“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他的笑容如同清晨的第一缕彩霞。

婚后,他们过着幸福的生活。

阿兰有时傻想:如果他知道我生命中曾经有两段恋情后,还会爱我吗?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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