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我最爱的标签是“终身阅读者”
近日,全国政协委员、江苏省锡山高级中学校长唐江澎表示,语文学习的首要目标是培养终身阅读者,引发人们思考。▽
在这个识图看视频的快捷时代,在注意力常被信息流切割成碎片的时代,我们如何让阅读回归日常,并终身持有?下面的人物故事,或许能给你某种启示。
01
一片诗心许人生
人们赞她“诗魂”“穿裙子的士”;
说她“掬水月在手”,以此生,许诗学。
在她充满波折的人生里,诗词几乎是她生活的全部。
她是——中国古典诗词研究专家叶嘉莹。
叶嘉莹小时候,长辈并未送她去学校,而是在家里教读传统经典。
读的第一本书是《论语》。
因为年纪小,长辈教她时并不侧重字句训诂,而着重教做人的道理。
长大后的叶嘉莹回忆说:
我在此后的人生中遇到困惑或苦难时,常常会有一两句《论语》中的话闪现出来。在中国传统文化熏陶下,对人生,我有自己的理解和验证。
名篇巨作所蕴含的古人思想、情感、修养、志意,无形中已与她的人生融汇在一起。
古典诗词卷帙浩繁,如何习为己用?
叶嘉莹的答案之一是:吟诵。
“吟而成文”,要读懂词人,吟诵是一把钥匙,帮助你进入对方的语境中,过别人的人生,感受作者藏在韵律声调中的隐秘情感。
我小时候没人管,逮着什么都大声地念。积累多了,自然就能随着声调,体验古人的呼吸、情感和精神。我深信,一个人如果在孩童时期就学习古诗诵读和吟唱,在今后的学习中会更富联想力,在生活中会更富感受力。
90岁那年,叶嘉莹看到南开大学马蹄湖的荷花,写下一首《浣溪沙》。
“又到长空过雁时,云天字字写相思。荷花凋尽我来迟。莲实有心应不死,人生易老梦偏痴,千春犹待发华滋。”
垂垂老者,相思为谁?痴心为何?
她念兹在兹:
这种相思不是小我的、私人的,而是对国家、文化更博大的情谊。我虽然老了,但对理想还是有痴心。我在安静地等待,等待诗心的种子在年轻人的心里发芽、长叶、开花、结果!
如今,97岁的叶嘉莹,依然觉得自己“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完成”。
一如,掬在她手中的诗书,
捧了一辈子,未尽兴,还要读下去。
02
用彼岸照亮此岸
人在什么时候最平等?
钱理群给出的答案是:读书时。
钱理群是谁?
北京大学中文系资深教授,博士生导师,并任清华大学中文系兼职教授。
就算你没听过他的名字。
肯定也听过广为流传的他对“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定义——
“高智商,世俗,老道,善于表演,懂得配合,更善于利用体制达到自己的目的。”
没错,这出自钱理群之口。
钱老一生坎坷,家道中落,21岁被分配到贵州一间卫校任教。
一待,就是整整18年。
漫长的日月里,是鲁迅,是文学帮他撑过了无数个夜晚。
也是“回到北大,给年轻人讲鲁迅!”的深层次梦想,支撑他在39岁那年,抓住生命中“最后一次机会”,通过考研重返北京。
面对人生之海,无常的起伏,
钱老说出了自己泅渡的良方:
我压力越大,书就读得越多,写东西也越多,我每一次的精神危机都是这样度过的。我经常讲,我们对大环境无能为力,但我们是可以自己创造小环境的。我一直相信梭罗的话:人类无疑是有力量来有意识地提高自己的生命质量的,人是可以使自己生活得诗意而又神圣的。
人为什么要读书?
且不论境遇顺逆,都要一直坚持地读?
面对这个古老又多解的人生之问,
钱老给出了两个理由:
第一,快乐、健康、有意义地活着,关乎幸福观、价值观、人生观,关乎我们的信仰问题。这问题的解决不能凭空想,需要知识和历史资源作为背景,世界观的解决和寻找,前提是在历史上寻找精神资源,这就需要读书。
第二,读书本身就是一种最理想的、健康的生活方式,同时也非常快乐。它可以延伸我们的精神空间、生命空间。这是从普遍意义上说读书的价值与作用。
当下,82岁的钱理群在“和生命抢时间”,他认真算过,大概还有五年就能把想写的东西写完。完成后,随时可以死。
而他居所的那面书墙,何尝不是他人生余年智慧的赐予者、梦想的陪伴者。
人中有书,书中见人。互见、互证、互相照亮、彼此成就,甚妙!
03
读书不苦,不读书的人生才苦
用生活所感去读书,用读书所得去生活。
“最才的女”杨绛,以自己传奇的一生,验证了这个道理。
杨绛极喜读书,中英文的都拿来啃。一次父亲问她:“阿季,三天不让你看书,你怎么样?”她说:“不好过。”“一星期不让你看呢?”她答:“一星期都白活了。”
读书之于她:
我觉得读书好比串门儿——“隐身”的串门儿。要参见钦佩的老师或拜谒有名的学者,不必事前打招呼求见,也不怕搅扰主人。翻开书面就闯进大门,翻过几页就升堂入室;而且可以经常去,时刻去,如果不得要领,还可以不辞而别,或者另找高明,和他对质。
杨绛先生酷爱读书,并将这一习惯保持了一生。
不仅如此,先生钱钟书也是她的读书良伴,她曾不无俏皮地向读者“曝光”了丈夫读书的“秘诀”。
许多人说,钱钟书记忆力特强,过目不忘。他本人却并不以为自己有那么“神”。他只是好读书,肯下功夫,不仅读,还做笔记;不仅读一遍两遍,还会读三遍四遍,笔记上不断地添补。所以他读的书虽然很多,也不易遗忘。
耄耋之年,丈夫、女儿相继离世。“我们仨”失散后,杨绛“试图做一件力所不及的事,投入全部心神而忘掉自己”。
她独自坚持读书、写作,翻译柏拉图的《斐多》,从古圣贤的著作里寻求安慰,并接连创作出《我们仨》《走到人生边上》等散文集。
她又捐出自己与钱钟书的稿酬,在清华大学设立了“好读书”奖学金,鼓励家境贫寒的学子继续读书。
在命运的难题前,她是一位从容优雅的大先生;但在读书面前,她将自己比喻得十分渺小:
我们只是朝生暮死的虫豸(虫子),钻入书中世界,这边爬爬,那边停停,有时遇到心仪的人,听到惬意的话,或者对心上悬挂的问题偶有所得,就好比开了心窍,乐以忘言。
或许只有真正经历过世事百态者,才会真切意识到书之单纯、美好、有力,进而有敬畏心,并将读书之乐,得之心而寓之人生。
文|央视新闻整编
图《掬水月在手》纪录片
都说读书多了,容颜自然改变。
当你以为读过的书,已成过眼云烟,
事实上,他们仍是潜在的,
在你不自觉的气质里、谈吐里、为人处事的思维里。
读书不是一时之兴,
请为它写下特别的备注:
得此良友,一生一世。
——央视新闻《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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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丨徐冰 主编丨王若璐
编辑丨李津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