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纪事：我家院墙外的那几猫

文：岳修东

图：来自网络

在农村，好多家庭都喜欢养猫。我年轻的时候，家里也养过猫。

那些年，每到麦收时节，我都买些麦子，备足一年的口粮。这些麦子放在一个大缸里，上面用一个木头的盖子盖着。

老鼠，常在夜深人静时出来搞破坏。最让人心烦的是，老鼠不但咬坏木盖，还咬坏家具和衣物。

午夜常被老鼠啃木板的声音惊醒。这时，要么起身去撵，要么就拍拍床帮大声吼。最可气的是，老鼠善于和人捉迷藏。你刚一入睡，它又接着再咯咯咯地啃起来。

养只猫吧。猫是老鼠的天敌，家里有猫，老鼠就不敢这样嚣张了。

给亲戚家要过一只猫。很可惜，猫来家里没几天就生病了，不肯吃食。不久就死了。

后来，又向亲戚家要了一只小猫，一天吃食的时候被狗咬死了。

我把狗一顿训斥，看着狗可怜的样子，也只得作罢。拎着死猫，埋到外面的时候，心里颇有些伤感。

朋友家喂着好几只猫，看似都长大了，应该好喂养了，就要了一只。

开始用绳子拴着，每天喂它一些面食。有时也喂条小鱼和肉。看着猫和家人熟悉了，就把拴着的绳子放开了。可是，第二天猫就不见了。

后来，常有猫在我家院子外活动。它们有时趴在墙上，眯着眼睛，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有时你追我赶飞快地奔跑着。

院外栽着一棵杏树。阳春三月，杏花盛开。满树的花，清香艳丽。母猫懒洋洋地卧在杏树的枝杈上。小猫崽们很新奇地瞅瞅这边，瞅瞅那边。母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转头来瞧瞧它的崽子。

小猫很懂事地爬到母猫的身边。母猫用尾巴爱抚地扫了几下，用爪子揽过一只小猫，用舌头不停地舔着。那画面好温馨。

小猫长大了，它们倒十分有趣。有时卧在厕所瓦顶上晒太阳，有时结伙成队地在墙上走来走去，有时还爬到杏树上扑蝴蝶。

小狗看见了，蹦着吼叫。猫开始没怎么害怕，看见狗靠近了，就从树上跳下去，一溜烟地全跑了。

猫有时也悄悄地溜到我家里来。我看见了便轻声地呼唤它们。猫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我，十分怯生。

我想它或许是饿了吧。我把吃剩下的菜端出来，放在外面。猫看着我离开了，这才再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一次，我看见一只猫叼着只小老鼠从厨房里走出来。猫看见我时，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我不知道它是害怕，还是向我告白它立功了。

猫发情时，常在夜里叫个不停。那声音特别凄厉，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我家房屋的后墙外，有一个很窄的胡同。每当小狗扑猫时，猫就飞也似的钻进胡同。胡同太窄，狗进不去，趴在胡同外叫，那样子很凶。

俗话说：“喂不肥的猫，打不走的狗。”猫奸狗忠。猫不够厚道，有肉吃，它就和主人家亲近。否则，很快就会易主。狗则不同，与家人共贫穷，同富贵。任凭主人训斥，依然不离不弃。

后来，我在县城里居住，把狗也带去了。我把狗拴在小区厕所旁闲置的一个小耳房里。狗很不适应，每天不停地叫唤。十多天后，狗不知是被人弄走了，还是自己挣脱绳子跑了。从此再也没有见到它的踪影。

又好多年过去了，猫还时常在我老家院内外出没。虽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猫的窝在那里。它们要么溜着墙跑，要么卧在墙上睡，或者爬到树上玩。猫反倒是最忠实的，一直没有离开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