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州在春秋战国以前的简要历史
鄂城于湖北东部,位于长江流域的幕阜山北端,距今7000多年前,境内就有人类居住。夏商之世属三苗之地,商周为杨越的句吴居住,春秋战国时属楚,属鄂县。三国时,吴王孙权在此建都,晋至南北朝属武昌县。隋朝,改属江夏郡,唐时设驿,属鄂州。五代至北宋时属武昌县,南宋时置镇,属寿昌军。元代先后属寿昌军、武黄散府、武昌县。清代至民国期间先后属武昌县、鄂城县、黄冈县。公元1914年改寿昌县为鄂城县。《越人歌》和楚国其他民间诗歌一起成为《楚辞》的艺术源头,是中国最早的翻译作品,展现了不同民族人民和谐共处的状况。其古越语发音在汉代刘向的《说苑》中有记载。鄂君子哲在初至封地鄂时,举行舟游。而榜枻越人则以认识新来的领主并为其效劳为荣。在盛会上,越人歌手对鄂君拥楫而歌。一位懂得楚语的越人给子皙翻译道:今夕何夕兮,搴(qiān千,拨)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pi,同"披",覆盖)好兮,不訾(zǐ,说坏话)诟(gòu)耻(耻辱)。心几(jī,同"机")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春秋时期楚国的王子,父亲楚共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子皙被这真诚的歌声感动,按照楚人的礼节,双手扶了扶越人的双肩,又庄重地把一幅绣满美丽花纹的绸缎被面披在他身上。鄂君子皙是楚人,榜枻越人是越人,二人属于不同的民族。楚,是春秋战国时期南方第一大国;越,是先秦时期中国南方一个庞大的族系。楚,一般认为是江汉民族,是从长江而下的古羌部族的分支,从淮夷到丹阳建立楚族。洞庭东南到江淮间是句吴,后为土著扬越人,即榜枻越人的族属。西周春秋时,江淮间的鄂国世为扬越人所居,先于楚人生活在古江淮地区。《左传》昭公十二年记载,西周初年,得周成王赐封子爵的楚先人熊绎,"仍僻在荆山,筚路蓝缕,以处草莱,跋涉山水,以事天子。唯是挑弧、棘矢,以共御王事"。周成王时,中原诸侯纷争,楚人等到了发展的机会。向南一能避开周王室的箝制与中原群雄的干预;二是大江大湖水域阔在,沃野千里,居住在其间的人群社会尚未充分发展,邑落林立,比中原地区内聚力小,便于拓疆开发。《史记·楚世家》说:当周夷王之时(公元前887年--公元858年),王室衰微,诸侯或不朝贡、或相互杀伐。熊渠甚得江汉间的民和,兴兵伐庸、扬越,至于鄂。熊渠曰:"我蛮夷也,不与中国之号谥"。乃立其长子康为句亶王,中子红为鄂王,少子执疵为越章王;皆在江上楚蛮之地。“至于鄂”,就是攻打到了扬越人控制的幕阜山区的鄂地。立“中子红为鄂王”,建立了一个统治者是楚人的地方政权,被统治者主要是世代居住在鄂国的扬越人。扬越,百越之一。《吕氏春秋·恃君览》载:"扬汉之南,百越之际,敝凯诸、夫风、余靡之地,缚娄、阳禺、欢兜之国,多无君。"扬越即居处于扬水、汉水之南的百越。扬越不止是百越之一,是先秦时期百越之别称,扬越即百越。楚人占据杨越之地后,扬越人继续在鄂东故地休养生息,保留原有的组织、习俗、自由之身和人格自尊,怡然操着自己的越语,自在地横楫逐波或从事其它行业。越人生活的江淮地区,温热潮湿、雨量充沛,有纵横交错、星罗棋布的江河湖海。古越人熟谙水性,"善于舟楫"、"利于水战"。
《淮南子·原道训》说越人“陆事寡而水事众”,《汉书·严助传》说越人“处溪谷之间,篁竹之中,习于水斗,便于用舟”。越人善于使舟,多次献舟于中原,帮助中原国家训练水兵。《竹书纪年》中有:周报王时“越王使公师隅来献舟三百”;《汉书·武帝纪》载:汉朝的楼船水师曾大量启用越人为将;《梁书·王僧辩传》记载:南北朝时,梁朝攻击侯景之部,船上“棹手皆越人,去来趣袭,捷过风电”。《说苑·奉使》说:“(越人)剪发文身,烂然成章以像龙子者,将避水神也。”众所周知,越族的突出特征是“断发文身”,越人“常在水中,故断其发,文其身,以象龙子故不见伤害也。”剪发、被发、断发不同于中原民族的束发。文身在身上刺划各种纹样,“以避蛟龙之害”。越人与水打交道,相信水中有龙。担心龙伤害自己,以龙形文身,使彼视己为同类;为祈求神的保护,又信奉水神。有祭祀水神的习俗,祭祀时用船并把船饰以龙的形象(龙舟)。所以越人的文化图腾是龙蛇崇拜。汉语主要由华夏族语发展而来。楚人语言与华夏语言有区别。汉语为单音节,楚语系多音节,语词多双音,如“蟋蟀”、“蚊子”、“怂恿”、“扭泥”等等,本是楚语,亦变成汉语词汇。楚语有发语词“羌”等,有结语词“兮”、“些”等。总的来讲,楚语和华夏族操的汉语属同一语言系统,楚国贵族阶层基本上通晓华夏族通行的汉语。越人语言是一种独立的语言系统,不光与汉语不同,和楚语也有很大的差异。越人语言被中原华夏族称为“鴃舌鸟语”。汉语为一字一音的孤立语,越语为一字数音的胶着语。越人不仅与华夏人不能通话,与近邻的楚人也很难通话,所谓“鸟声禽呼,言语不同。”《淮南子·修务训》中载了越人语言的语音特点:“胡人有知利者,而人谓之駤。越人有重迟者,而人谓之訬,以多者名之。”高诱注云:"訬,轻利急,亦以多者言。訬,善誃者谓之訬”。这说明越人的语言多数是轻利急速,可见,越语是独立的一个语音系统。楚国吞并越国后,包括扬越之前吞并的句吴,其中句吴之地为长江、洞庭湖东南到鄱阳湖之间的地区,幕阜山在中间。楚人通楚、越双语的人逐渐增多。楚国语言除了原楚语外,又融合进了越语。楚国上层贵族流行中原华夏语音,越族一般平民,比如横楫逐波的舟子,有些还只操自己的越语。子晰在船上表示听不懂越语,立马召来了翻译,说明其地同时能操楚、越两族语言的人不少。这是楚、越两族人民相杂而居,日常生活频繁需要的结果。更重要的是楚国有悠久历史,楚地巫风盛行,楚人以歌舞娱神,使神话大量保存,诗歌音乐迅速发展,使楚地民歌中充满原始的宗教气氛。这些影响使得楚辞具有楚国特有的音调音韵,同时具有深厚的浪漫主义色彩和浓厚的巫文化色彩。楚辞的产生是和楚国地方民歌以及楚地文化传统的熏陶分不开的。
“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辞赋体式与中原歌谣不同,不是整齐的四言体,每句可长可短,在句尾或句中多用语气词“兮,成为楚辞的显著特征,与楚声、楚歌有直接联系。楚辞即使不能歌唱,也要用“楚声”来诵读。楚辞的许多诗篇都有“乱”辞,都是乐曲的组成部分,表明楚词与楚乐有亲密关系。楚地盛行的巫教,渗透了楚辞,使之具有浓厚的神话色彩。楚辞中充满着楚地风物的描写,使用着道地的楚地方言。现在的湖北话分3个主体:西南官话,江淮方言,赣语。西南官话方言区,即武汉、荆州、天门、潜江、荆门、恩施、宜昌、随州城区,十堰大部。这里大多是原楚国楚语区,因贵族都通官话,后汉化成官话方言区。江淮方言区,即黄陂、新洲、孝感、黄冈,十堰市的竹山、竹溪,广水市,黄石市区,鄂城。其中黄冈、黄石、鄂城是古杨越之地的古越语区,楚化后成了楚语区。赣语方言区,即梁子湖、大冶、阳新、咸宁。这里基本保持了古扬越语,江西赣民迁入,也是操古扬越语,因赣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