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的大学生活》（66）

黑狗的大学生活

2013-2017

在绿岛，看海看到“吐”

去绿岛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是跟团游，不用费心做攻略，而且又是两岸学生团，想来也是很有趣的。于是，便拉着学姐们出发！

绿岛是台东东面海域上的一座“火山岛”，我们在午夜出发，坐了一夜的火车到台东，而后，再从台东坐船到达绿岛。这是人生中第一次在火车上过夜，没有卧铺，全程都是坐着的。车厢内很吵，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好不容易有了睡意，火车停站的播报又把人吵醒……迷迷糊糊中就这样被火车一路载到了“台东站”。下车的时候，看到站外刚升起的朝阳，呼吸一口新鲜的秋日的空气，混沌和疲惫感消失殆尽。

下了火车，我们在洗手间简单梳洗了下，同行的学姐们化了美美的妆，用最好的状态迎接着此趟绿岛之旅。去绿岛需要坐船，是那种很大的轮渡，上下两层。这是居民游客来往绿岛较为常用的交通方式，据说还有民航，但是班次极少，也非常不方便。船程大约有1个小时，这是我人生中“最颠簸”的1个小时。那天的海面不太平静，上船后没多久，船便开始不停地摇晃，本以为是普通的“晕船”，许是前一晚没休息好的缘故。但到后来，船舱里的人都开始“埋怨起来”，空气中也逐渐弥漫着“呕吐物”混杂着轮船尾气的难闻的味道。船身左右摇晃得厉害，我的双手牢牢抓住座椅扶手，但还是难以控制地东倒西歪。船舱里的有些孩子纷纷惊怕地哭闹起来，而我已经顾不上怕了，单是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便已让我难顾其它。

下船的那一刻，我们几个都惨白了脸。休息了很久才终于缓和了些，但一想到回去时还要再经历一番，竟后怕得汗毛竖起。绿岛很小，没有公共交通，我们便两人一组骑着机车开始了“环岛旅行”。

绿岛的海真的是无处不在，骑行所经之处都不像是“道路”，更像是“海岸”，一眼望去，湛蓝深邃得望不到边。导游“官方”地向我们介绍着“这片海域”“那片海域”“这个景点”“那个景点”……兴许是“晕船”的劲儿还没散去，又兴许是真的和这个地方“没对上眼”，来绿岛本是为了看海的，我却只记住了有着历史痕迹的“绿岛监狱”，和矗立在海边的唯一一个建筑“高点”——“绿岛灯塔”。还有所谓的“哈巴狗”“美人鱼”……都是人们凭借着想象虚拟出来的“岩石”风貌。

来绿岛似乎不是为了看风景，更多的像是在参加着一群人的狂欢。一起在空旷的道路上沿海骑行；一起在晚上的灯光下烧烤畅饮；一起在黑夜中外出寻找梅花鹿的身影，未见梅花鹿却在抬头的那一刻看到了苍穹中数不尽的星星；一起住着民宿、早起看那不知是从南海还是太平洋上升起的太阳；一起穿着厚重、一股海的咸涩味的潜水服，被导游串在一根安全绳上下海浮潜，看那形形色色的鱼儿从脚底、手边快速游过；一起顶着烈日，泡在“朝日温泉”里“蒸桑拿”，忍着炎热也要硬拗着造型拍出美美的照片……

离开前，导游带我们看了最后一片海域，海滩上有个亭子，一位少年抱着吉他淡淡地歌唱着。我驻足观看了很久，那一刻，曾经无比喜欢的海倒成了背景。而这趟旅程中的所有风景似乎都不及那些沿途的经历来得令人惊喜，有惊，也有喜。

返程的时候，轮渡竟然完全不“颠簸”了，邻座的一位来自高雄的大叔说：“你们可能'幸运’地遇到了大浪，一般情况下不会晕船的。”我尴尬且不失礼貌地笑了笑。他还说说：“台湾本岛有机会还可以再来，但外岛可能这辈子就没有第二次了。”这位大叔也是头一次来绿岛。

如果是很喜欢的风景，会不会绕再远的路也要来第二次呢？可是，如果贪恋的是同游的人，而非风景本身，会不会这辈子真的就不会来第二次了呢？

也许吧。

回到台北后，躺在床上，呼吸中都还有那股潮潮的、咸苦的、大海的味道，伴着返程火车上吃的释迦腻味的甜，毛孔里透出一阵冷飕飕的寒意。短期内，我是不想再看海了。

黑狗的大学生活

（持续更新中，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