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中的大连(补):宏济街消逝的河

未选入《时间中的大连》,解读老大连为什么下雨不会淹
客居青岛时,我曾拿着老地图寻找青岛河,据说那是青岛的母亲河,河上还有木桥,它们皆随着岁月的流逝化作了狭长的街道。
我也找过青泥洼河和青泥洼桥,一条青泥街留下了无尽的幻梦。
大连还有类似的一条河,就在西岗的宏济街。
“黄河之水天上来”,这条小河也是这样,它的源头大致在今天的广和配水池。小河叫广河,“广和”就是“广河”的转音。
当年的广河更像一条小溪,偕着几叶憔悴的浮萍,引着一群顽皮的鱼儿,穿越喧嚣的中山路,沿着日新街跨过宽宽的黄河路,再经过扬着尘土的鞍山路,荡过原本是河道的臭水沟,汇入大连湾。
我在1930年彩色的《大连图绘》上找到了广河的脉络,河上还有四座桥,黄河桥、东关桥就是当年的老桥。
河化作了道路,河床依稀显映,常常会落下午后的斜阳,也许它仍在怀念昔日的朋友。
这里曾叫下洼子,很早的时候,就有海南丢在河岸两旁落户,嗅着清清的槐树花香,听着呱呱的青蟾鸣叫,过着亦乡亦土的农园生活。
不知何时,留着络腮胡子的俄国殖民者轻笔一挥,这里便成了所谓的“中国人街”,角落间隙盖满瓦屋偏厦。
不久,日本殖民者一纸公告,狭小的街道里挤满了人家。
日本殖民者把这里叫作“支那部落”,显然是把海南丢看作未开化的野蛮人。
但就是这些倔强的人们撑起西大连的天,慢慢有了热闹的西岗市场、繁华的新开大街。
侵略者伊藤博文来大连时,也在大队人马的簇拥下,踏着河沿巡看风景。
如今的宏济街还留着当年的一脉青砖瓦房,殷实人家的墙上镌刻着故乡的尘俗、不知名的花儿和仙草儿。
莫名之间还有“万和号”、“毓英相馆”等老字号的残痕,宏济中医门诊部是老西岗第一个电影院“和平电影院”故址。
当年的主人思想颇为摩登,千方百计弄来电影《和平之神》。
这部大片明星汇聚,既有中国电影史上第一位女演员严珊珊、也有著名演员林楚楚,还有后来的中国第一位女飞行家李旦旦,引得无数痴男怨女的追捧……
不知不觉间,坠落下缠绵的春雨,滴滴答答轻诉着许多泪人的哀肠。
消愁的雨,忘忧的雪,合在一起便是梦消魂绕的往事。
夕阳沉入地平线下,天际尽头依稀几抹点点茫茫的残晕,映着娇媚的身影,飘散出浓浓的胭脂粉香和几许断魂的乡愁。
从《记忆大连老街》到《时间中的大连》:一个独自呐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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