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定方 | 说说关于牙的事情

说说关于牙的事情
文/田定方

多数脊椎动物都有牙齿,自然人也在其中。牙齿,是人类身体中最坚硬的器官。人的一生有两副天然牙,一副是乳牙,一副是恒牙。乳牙掉了后,便长出了恒牙。恒牙掉后,不能再生。

人的乳牙共20颗,从出生后6个月左右开始萌出,到3岁时基本长齐。

从6岁左右,乳牙开始逐渐脱落,恒牙开始萌出,取代乳牙,除了第三磨牙外,其余的28颗一般在12-14岁左右就全部萌出。第三磨牙萌出的时间较晚,在18-30岁萌出,故又称迟牙或智牙;也有的人终生不萌出或部分萌出(全部共4颗)。因此,人的恒牙数目在28-32不等。

小时候换乳牙的经历,每个人都有过。每当掉一颗牙齿,我婆就会问:上牙还是下牙?上牙扔到土里去,下牙扔上房顶。可不能扔错地方了,要不然牙齿就长不上来了。每一次,我都会按照我婆的要求,小心翼翼地把牙齿放对地方。扔到房顶的,我会眼巴巴地瞅一会儿。如果掉下来,那就再扔上去,直到没有再滚落下来,这才会安心的。

女儿小时候掉牙,我依然选择了“上牙扔土里,下牙扔房顶”的讲究。这并非是我认为这句话是对的,而是这里面包含着规矩,另外,还有美好的寓意。

寻根溯源之后,我们可以知道这句话已经流传了上千年,属于民间传说,其本意是为了保证孩子的牙齿长在合适的地方——上牙扔土里,是为了让上牙往下长;下牙扔房顶,则是为了让下牙老实地往上长。其寓意是父母对自己孩子的牙齿能够健康生长的祝福。

上小学那会,牙齿就时不时地作祟,不是上牙疼,就是下牙疼,多为牙龈发炎引起。牙龈肿得老高,嘴还没闭上,上下牙齿便碰上了,右手捂着脸,左手盖着嘴,疼得满地转圈,特别是夜里更是疼得睡不着。

实在疼得没法了,就自个有事没事的时候,用手试着轻轻地摇晃几下。可毕竟牙齿是长在牙龈肉上的,就像打断骨头连着筋一般,在这三两下摇晃之中,还要紧绷着半边脸的肉,眼睛都快要闭上了,嘴巴又合不拢,那个难受劲啊,真是无法言表。

实在不行,那就得大人出马了。说是出马,也只不过是“帮”一下手而已,大人用些力气,一拔,听不到竹子或者甘蔗咔嚓一声折断的声音,但也总有那么几分意思。随着“啊——”的一声,松牙就被拔掉了,出的血,流到了嘴里。当然,那只是很少的血,毕竟牙根窝子不大。

也有胆大的孩子,自个就用力拔掉了。或者,在那松牙根上,绕一两圈细绳线,一只手抓紧线头,一扯,牙齿就掉了。

我胆子有时候也不小,但从没有试过那样的方法。只是用自己的笨办法,日复一日,愚公移山般地摇几下、晃几下,想起来,就摇晃几下,没想起来,就算了。时间长了,牙齿就会松动了许多,然后再“狠心”用力一拔,牙齿也就水到渠成地脱落了。

可能是自小爱吃糖的缘故,我的牙齿早早地就开始了反抗,而立之年时,已经彻底掉了四颗,还有几颗不是蛀了洞裂了缝就是布满黑点,指望它们再服务三十年,恐怕勉为其难了。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这句话我深有体会。不过,以前每次牙疼,都像小时候一样,牙龈发炎,吃些消炎的药,就好了。可在2020年年底,牙疼又一次发作,这次和以往截然不同。牙龈不肿,喝热水疼,喝凉水也疼;吃东西疼,不吃东西也疼。而且是那种钻心的疼。一会儿左边疼,一会儿右边疼,有时两边还一起疼,就像乒乓球单双打一样。去医院,必须核酸检测,嫌麻烦,没去。到药店买消炎止疼的药,人家要处方,没买成。去诊所,又关门,就算开门,也不会给你弄药的。好不容易托了熟人,才买了一些消炎和止疼的药。吃了药,不疼了,不吃药,又疼,反反复复,从年前到年后。过年走亲戚时,看着满桌的美味,只能望“菜”兴叹。为了不饿肚子,硬着头皮吃一口,带来得是剧痛。偶尔不疼时,就像做贼或百米冲刺似的,狼吞虎咽填饱肚子,生怕牙疼来袭。

晚上更是难熬,不疼了,刚睡下,又被疼醒了,只好和牙疼做斗争,就像拉锯战一样。疼时,犹如老鼠钻洞,先是轻手轻脚,随之而来得是地动山摇。吸一口凉气,更是疼得呲牙咧嘴,咬紧牙,又感觉不到牙的存在,就像牙不是自己的了。咬颗花椒粒,疼痛稍稍缓解,麻味散尽,牙疼又来,就像专门和你捉迷藏。朋友李振给了一串数字“050 07700”,说是能解除疼痛,我便像和尚念经似的,很虔诚,嘴里不停地说着。不知是数字起了作用,还是注意力分散了,念着念着,竟然睡着了。

有人劝我把病牙拔掉,说长痛不如短疼。我讳疾忌医,不敢见医生,更不敢拔,一听别人说拔牙,我的牙们就酥酥地更加疼了。不能短痛,就会长痛。心一横,牙一咬,拔了吧!咬牙时,带来的钻心疼,更坚定了我拔牙的决心。

在网上搜索后,发现了富平海龙口腔医院,这是一家专注于口腔医疗的专科医院,现为渭南市最大的口腔专科医院,也是富平首家口腔专科医院。院长师海龙从业三十余年,有着丰富的治牙经验,现为全国民营委员,渭南市民营口腔分主任委员,陕西华壹口腔联盟会长,富平青年创业协会常务副会长。看到这,我心想着明天了去试试吧!

正月十三一大早,我鼓足勇气,踏进了位于富平县秦正广场西侧富兴花园一号的富平海龙口腔医院。负责接待的护士很热情,帮着我登记了个人信息,并引着我见了师海龙院长。师院长人很和气,详细询问了情况后,建议我做CT,以便更好地对症治疗。CT显示:两颗牙齿已经成了空洞,发炎。疼痛因发炎而产生的,必须拔掉,疼痛才能消除。

我忐忑不安地躺在诊疗室的专用躺椅上,睁大眼睛,看着师院长的一举一动。他拨弄了几样工具,戴上口罩、医用眼镜、医用手套,全副武装后,举起针,对着我的脸扎了过来,我张开的嘴巴忍不住颤动了几下。这次,不像小时候怕打针那样,医生往屁股上用棉花团涂上酒精,就要插针的那一瞬间,把头甩向一边,不敢看,身子侧倾着,紧绷着大腿一侧的肌肉,疼的就是针头入肉的那一刻。师院长把针扎进去的时候有一点刺痛感,刺了两下,牙龈的里外各打了一针麻药。

一会儿功夫,师院长用镊子又是起,又是拔,我只听到一声又一声,一遍又一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耳朵里灌注的满是镊子与钳子的声音,抑扬而顿挫,相映成趣,丝丝入扣。口中,那夹钳、镊子、棉签、纱布……鼓鼓捣捣,嘴成平台,心去波动。没有一丝儿疼痛之感,没有一丝儿焦虑不安,就像轻柔的指甲,划过口腔的牙床,在嘴的汪洋大海里,荡桨,凌波,酣笑。眼前,湖水清澈,潋滟夺目,像是沉浸于天籁之中。

时间好像过得慢之又慢,其实仅七、八分钟。旁边的器皿里,唯见带血的两块碎牙,颜色黄而变质,布满的伤痕,像有苍桑凝注,凄凉哀怨。师院长说:太好了,出血不多。他帮我上了药,用纱布压住。又问:如果头不晕,可以起来了……奇怪!我一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于是,便缓缓起身,然后踱着方步,跟在护士后面,去休息室静休。护士告知我,四十分钟后,若无恙,就大功告成了。

医命不可违,护士说咬紧棉球四十分钟。那么,我多咬些时间,准没错。一个小时后,我才取出棉球,发现牙根还有一点出血,拔掉牙的地方隐隐地空心痛,但完全不像朋友说的那样麻药过后痛得要死。这点痛,是奈何不了我的。

猛然,护士叫我的名字。我起身,走进诊疗室,又一次坐在了诊疗榻上。“不错,少少的血,已经止住了,坏牙也拔干净了……”听到护士甜美的话语,我终于放下了心。并在护士的反复交代下,清楚了拔牙后的注意事项与消炎药购买等等,便飞也似的走出了诊疗之地。

一路上,回想着口腔治疗室呈现的一片整洁、清爽的形态,让屋子满是温暖与舒适。尤其令人欣慰和惊喜的还在于师院长的精湛医术、护士的甜美笑容与热情周到服务,让我好感频生,简直是如沐春风,心旷神怡。

这次拔牙过程出乎预料的顺利,很轻松地就完成了一件酝酿已久的“大事”。如果不是五音不全,如果不是没有一首歌能唱得完整,我真想飞声歌唱。

身体、牙齿、毛发等皆受之于父母,我们唯有倍加爱惜方可。特别是牙齿,它是我们吃饭的第一道关口。你想想,如果它生病了,你何以进食?有牙没锅盔的日子可以有,但有锅盔没牙的日子可千万不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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