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列国故事44之文姜出嫁鲁国
却说鲁恒公即位之年,也是成年了,还没有夫人。大夫臧孙达进言说,在古代,国君有十五岁就有儿子了。现在主公还没有夫人,以后传位给谁呢?希望可以以宗庙社稷为重,早日娶聘。鲁公子翚说,臣听说齐候有爱女文姜,美丽冻人。可是想嫁给郑世子忽被拒绝了。主公何不去求娶呢?鲁恒公也早已听说了文姜的大名,欣然同意。派了鲁公子翚去齐国求婚。僖公因为文姜一直生病,婉言拒绝,说延后再说。可是宫人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文姜。文姜一听,心里舒服了很多。相思病也慢慢好了。
到了齐国,鲁国因为宋国的事情相会于稷(见第33回),鲁候当面又向齐候请求婚约,齐候说明年再说。到了鲁恒公三年,鲁候又亲自到赢(今山东莱芜市)地,与齐候相会。齐僖公看在鲁候如此诚心,殷勤,于是就答应了婚事。鲁候于是在赢地送了几倍的聘礼聘金给齐国,又安排了隆重的礼节。僖公大喜。于是约定在秋天九月,自己亲自送文姜到鲁国成婚。鲁候派了公子翚到齐国迎接文姜。
齐世子诸儿听到文姜要被嫁出去了,以前种种情谊又勾起了,不觉复萌。让自己宫人假装送花给文姜,里面夹带了诗:
桃有华,灿灿其霞。
当户不折,飘而为苴。
吁磋兮复吁磋!
大概意思就是桃花开得烂漫啊,像云霞一般光辉灿烂。花开正当时,现在不去折,马上就变成枯草了。可惜啊可惜!(苴:枯干的草。生为草,枯为苴)
文姜文采大家,一看就懂了,也回复诗:
桃有英,烨烨其灵。
今兹不折,讵无来春?
叮咛兮复叮咛!
大概意思就是桃树长得又茂盛又繁茂,仿佛有神灵一般。今年不折,来年也没机会了。叮嘱你好好珍惜啊!就是我要出嫁了,你还不来折花的话,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诸儿看到回复的诗句,就知道了文姜心里也有他,于是想念得更加厉害了。
没过多久,鲁公子翚就来齐国赢取文姜。僖公以爱女的理由,想要亲自送她。诸儿听了来请求父亲说,听说妹妹要去嫁给鲁候了,齐鲁一直世好,这真的是美事啊。但是鲁候既然不来亲自迎接,我们必须亲人送去。父亲您国事繁忙,不可远离。我愿意代替父亲来送妹妹去齐国。
僖公说,我已经亲口说了要亲自送,怎么可以失信呢?没多久,来报说鲁候已经停驾在齐鲁边境,专门等候迎接了。僖公说,鲁真是礼仪之国啊。在边境中道等候,正是怕我劳累送太远啊。我不可以不去。
诸儿没有话说了,黯然退出。文姜知道了心里也若有所失。
到了九月上旬,马上要出嫁了。文姜一一和六宫嫔妃告别,又到东宫来和哥哥告别。诸儿看到文姜,四目相视,不能自禁。可是元妃坐在边上,又有宫人守候一边,不能做什么,心里暗暗可惜。临别的时候,哥哥到妹妹的车边,说妹妹留心,不要忘了“叮咛”,指的是互相写的诗句。文姜回复说,哥哥保重,相见有日。
齐僖公让世子诸儿守国,自己亲自把文姜送到齐鲁边境,与鲁候相见。鲁候拜了翁婿之礼,大摆宴席款待齐国送亲队伍,每个人都送了大礼。礼毕僖公回去可,鲁候带着文姜到鲁国成亲。鲁候非常看重这门亲事,一来齐国是大国,二来文姜是绝色佳人,鲁候太喜欢了。回到国中,三朝庙见(妇嫁到夫家,次日天明要拜见公婆,如公婆死,则在第三日拜宗庙,称为庙见)。大夫臣子宗亲都来朝见君夫人。僖公又派了弟弟夷仲年看望,问候文姜。
从此齐鲁两家亲密。有诗说了文姜出嫁:
从来男女慎嫌微,兄妹如何不隔离?
只为临岐言保重,致令他日玷中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