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俯向悲伤的河水

灵魂喜欢聆听白色魔术师的传奇圆圆的,农夫午后收割的谷粒嗡嗡响起宽和地,坚强的生命在木屋里沉寂马厩的灯照亮了母牛温柔的熟眠
By 特拉克尔

一口废井

很难在荒原上找到荒诞,或者
整个荒原即是荒诞,简单趋于复杂
以及末了复杂抵达简单,一朵雏菊残存
了三片花瓣,可能原本盛开的时候,也只有
六瓣,我有时脚步踉跄,多半因为迷离的眼神
微醺了,看花颓败,凌晨一两点,酒精灼烧,看花
雏菊还是雏菊,它在荒原,还是在我呕吐的墙角
都无所谓,那个地方,有一口废井,黑咕隆咚
里面有个人影凝视着我

坚强地折腾在木屋里

像所有的栾树一样,它们娇艳的

面颊,很快憔悴不堪,时间的本质

就是永恒,其中多大的欺骗,就会有

多少的虚无,诸如水母海藻鲸鱼欢喜的

泡沫,五颜六色,能听见风琴,呼哧呼哧

的喘息,差点以为又是一场错误的肉搏

尽管惟妙惟肖,对金钱的饥渴,绵长于海啸

之前的僻静,我收获了一粒贪婪野蛮

的种子,到哪儿寻找适宜的土地,是个

不大不小的问题,况且如此单纯地发情生育

我会惊恐地迷失内心

干涸的红柿子

黑暗更加果敢,薄雾涂抹了胭脂
厌倦桂花香味的腻歪,腐烂第一步
我只需等待,在老宅后面,博尔赫斯埋伏
了许久,恐怕早已不可能彼此对视,我们互相
观望的意义,十一月的酷刑,是完美无瑕的毛病
正如沼泽,不可能与蒲棒和解,直竖竖地站立
抑或同样被万物笼罩,我实在搞不清鳗鱼般
的蛇信,萝卜土豆滚来滚去,菜场收费管理员
手持马云马化腾的二维码,没有什么能
躲过大数据的搜刮,只要还在五谷道场坚持
野兽早晚会把我原封不动地吞噬

来自模棱两可的深邃

沙砾演奏出音乐,我暮然回忆

亚龙湾,那张硕大的床榻,床单

仅仅是白色幽灵,黑人乐队三人组

主唱姑娘,眼睛虚伪,在人世间不知所踪

那匹白马站在海岸线的边缘,就算

海浪亲手交给黑暗的礼物,夕阳吞噬了

乏味的星星,我高烧的肌腱,如何饶恕

参差不齐的温度?负荷较轻的灵魂

使劲地幻想,无限怜悯地,沙滩剩下的轮廓

插图  |  Eric Lambé  作品

不是人间离别人

如何安放破碎的灵魂?

五条舌头的约翰

寂寞是因为思念谁

挂在横梁上的黑猫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