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中同学——求学事儿追忆之四
江苏省丁沟中学 张广祥
现在要说起我的高中同学,的确很困难的,因为甚至有相当多的同学的名字都已经淡忘了。这诚然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当然,我也知道,不单单只是我,我的同学他或她,也会淡忘他或她的一些同学,甚至淡忘了我。但无论如何,淡忘一个相交过的人,总是不大好的事吧。
即便如此,还是将能够忆起的他或她再浮现出来吧。
高中时,我是一名走读生,加上我的性格较为内向,我的内心素来自卑,我跟同学们的关系不算多亲近,尤其是跟女生,几乎从没跟女生说过话,估计女生也将我视为可有可无的人。然而,班上终究不是我一个人,我还是有同学的,有一些特别要好的同学,比如赵正香。
记得某一天傍晚放学,我回家。在学校大门外的路上,我看到赵正香正在读书,我随口说了一句:“到我家里玩下子吧。”想不到他竟然答应了。他是住宿生,他答应了我,可能是因为如一只鸟儿长期被关在笼子里,想自由地飞一下吧。由此,他成了我班上第一个最亲密的同学。后来,他还到我家去过多次。他到了我家,毫无拘束,想吃就吃,想说就说;也不讲究,洗澡后,我给他我的小内裤,他也照样穿上。我呢,在高考后吧也到过他家的。他的家在浦头,骑自行车去的,骑了一个多小时,把我骑死了,这是我第一次骑那么远的地方,真的骑死了,连裤裆里都是汗湿湿的,冒热气。当然,也正是到他家,我才第一次知道浦头、大桥的所在。到了徐州上大学,不久吧,他联系上了我,我惊喜地获知,他竟然也在徐州,在徐州财校读书。他的学校在郊区,我的学校在市区,相去较远,但城市嘛有公交,所以我们并没有在意距离,时常来往。我到他那里了,会住下来;他到我这里了,也会住下来。也一起到城里,到中国矿业大学去玩,也到附近的一个军营去玩。印象尤为深刻的是,一次我在他那里喝了酒,我喝多了,喝醉了,结果将他宿舍一个同学的床铺糟蹋得一铺狼烟,最后当然是他来收拾,因为我第二天一早回校上课了。他毕业了,本事不小,到扬州工作了,单位是扬州散装水泥办公室。我去过三四次的。那个地方在郊区,路况很不好,单位也是破败的模样。现在嘛,这个单位蛮牛的吧。我的同学也蛮牛的了,混了几年,做了部门领导了,公家的车子给他用了,他自己也有私家车;娇妻娇女轿车豪房,一应俱全。还记得他结婚的时候,我和我老婆还去帮了小忙。现今各自成家,我们来往不多了,但心其实还是连在一起的。真正的好朋友,不一定要多联系,平平淡淡也是真。嗯,写到这,想他了。
许卫林、张林春,也是我至交了。其实吧,在读书时,跟老许没怎么接触过。但在1991年来丁沟中学报到,才惊奇地发现他也分配到这儿工作了。那一年,除了他,还有另外一男一女同学来丁沟中学了,缘分就是这么在冥冥之中吧。自然的,我和我的这两名高中同学住在了同一个宿舍里,也自然的,经常一起吹牛皮,一起到丁沟那个危房搭建的电影院看电影。老许是有进取心的人,不甘平庸,哪像我啊?在丁中呆了一两年,他转到了我们的母校——宜陵中学。在宜中,他发奋读书,整天将自己关在小小的宿舍里,攻读法律、外语等方面的书籍,他想做律师。他的头发稀少,后来更稀少,但这样的付出换来了回报,他的愿望实现了。再后来,他又转到了江都党校。这就不得命地厉害了啊!党校哎,进修培训的都是党员领导啊,他都给这些人授课了,还了得吗?他以上课为主业,整天与那些大大小小的贪官污吏厮混;副业就是做律师,吃了被告吃原告。现在哦,他更不平常了,成为党校的副校长,级别跟我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了!很想说点他高中的故事,但实在由于高中交往不多,素材匮乏,不能如愿了。
本家林春老张,高中时跟我同桌过。印象中,他曾做过班干部,不知有没有记错。但没有记错的是,他那时候订阅过《语文报》,读得很认真;我也沾了很大的光。他和其他几名同学到我家玩过的。那天晚上,几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谈谈说说,一直到很晚才真正睡下;马桶就在床头边上。后来他在江都中学工作了。因为同在家乡,同为教师,所以我们来往不算少。我儿子是在江中上的高中,我麻烦他自是不用说的。按理,该是我要好好感谢他的,但,倒是他经常付费请我吃饭喝酒。他是很热情的一个人,是很真心交友的人。当然,也是很聪明的一个人,看嘛,他的头发已经没有几根了,真是聪明绝顶啊;不聪明,他不会考上苏州大学!不过,他高中时头发还是蛮密的。
说到同桌,陈建林也是一位。这家伙小小巧巧的,说起话来,小眼睛咪咪的,现在还这个模样。他先是在麾村镇政府混,我一度在本地报纸上看到他撰写的新闻报道,暗暗称赞他的才华,猜想他可能是搞文书宣传的。后来,麾村并给了我们丁沟,他随即来到了我们丁沟,竟然还坐上了副镇长的交椅,令我吃惊,更令我刮目相看!好家伙,成了我的父母官了啊!又过了三年五载,他到宜陵做了副镇长,直到今天。嗯,在丁沟为官,居然还没请我喝过一次酒,太不像话了,这账,我要记着呢!
跟陈建林同名不同姓的一位同学,是我们的班长,张建林。为人不错,受到大家的喜爱,我也很尊重他。好像在高考时他也是达线的,但没能够被录取,蛮可惜的。高中毕业之后,直到前年,我才在另一位同学的家里见到了他。还好,他的生活美满幸福。
我的同桌吧,还有一位叫申华。人,聪明!虽然我不能准确地表现出他的聪明,但我相信我的判断。也是到过我家的人。他上的是洛阳外国语学院,军校,很了不起的军校。现在留校,做了个领导了。我有个同事的儿子也到他学校上的大学,同事找过他,托他照应照应。
还有一个考上军校的同学,叫杭兵,上的是大连陆军学院。高中时,蛮活跃的。跟申华一样,必是领导。
另外,记得住名字的男生还有董斌、田建中,两人而今都在郭村镇吧,都从政了;樊俊,现在在锦西中学;戴鸿春,上学时有点阿姨娘型,但是很有才的,先是在中闸中学,现在在张纲中学吧;李忠,小帅哥,很有小聪明,很滑头,现在做大老板了;焦大圣,个子比较高,现在是某个派出所所长,呼风唤雨的;费爱民,高考时跟我同床过的人,现在做房产生意吧;王玉平;大桥附近的,一次,在他那里喝酒,我脚踩进他家猪圈边上小粪缸的;王林国,短而胖,我们都称他小日本,特别碎嘴,一件事,翻来覆去,说得你烦死了,他估计是我们同学中第一个买商品房的人,后来倒来倒去,到处有房子,胜过狡兔,前年家里又翻建了房子,简直是别墅;孙国泉、胡义平、曹友文、蒋必胜、刘俊、黄有忠、陈政……
跟我一同分配到丁中的女同学是禹良清。个子矮矮的,脸蛋圆圆的,特别能说会道。高中时,她母亲去世,可怜呢;工作后老父亲也去死了。我俩个子都矮,都坐在前排,基本相邻,但很少说话。记得一次,我上厕所,对同桌说:“撒尿去。”她对我笑了笑,笑得我难为情死了。大概是我出语太俗,她才笑的,那时我这样想。因为是同学,同在丁沟的我俩自然形同家人,有什么话不必兜圈子,有什么事互相关照,记得她的女儿婴儿时我不知道抱过多少呢,曾经将粑粑都屙在我身上。她很聪明的,也特别能喝酒,白酒也是小意思;昨晚还跟她碰杯的,她喝了不少的葡萄酒。现在的她,极喜欢户外运动,几乎每周都暴骑自行车;也喜欢伺候花花草草,动不动拍一些花花草草的照片到微信上显摆……
有几个女生是男生们永远有记忆的。比如马桂芬、葛萍。马桂芬,我们都叫她老马,这叫法不只是针对她的姓,还是针对她的形。在女生群里,她算是粗犷型的,人高马大型的。中专毕业后,在双沟税务所,估计现在也是所长了吧。葛萍,公认的大美女哎,好多男生一谈起她来就精神焕发,眉飞色舞,不晓得有过多少男生暗恋过她!不过,其中绝对没有我,因为我有自知之明,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若干年前,借助我的博客,她联系上了我,让我深感意外:一个大美女,还能够记得并主动联系上我这样一个寻寻常常的人,——真的,学生时代的我太平常太普通了,也太不爱讲话更太不敢与女生接近了!而今她远居苏州,生活滋润呢!
记得住名字的女生,还有梅霞,我庄上的,当时她的爸爸就是一名教师;高晓娟,英语出奇地好,特别为英语老师时宏赏识,现在在某校教书,估计教英语;陈瑛,好像个子较高;仇晓芳,比较精明;刘华,温柔善良,毕业后我到她家去过的,好像她家在七里一带;徐莉、王月芬、阮秋萍、向秋香、禹在妹……
很想追叙当年的一些风流韵事,毕竟班里也少不了有几对半公开半隐秘的恋人吧,只是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这里也就不能乱点鸳鸯谱了,姑且作罢吧。
嗯,今天能够想出来的,也就是这些同学吧。请原谅我的脑袋,我本没有一个好脑袋,也许马上,也许明天,也许以后,我的脑袋里又蹦出几个同学来的,这也是有可能的吧。再说,我不会丢弃对同学的感情的。我的高中同学们,爱你们,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