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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诺丁山》里,大明星安娜借由一幅俄国犹太裔画家马克·夏加尔的复制画向威廉表露对爱情的向往。她说,爱情就该像这样漂浮于深蓝色的天空中,要是没有山羊拉着小提琴,更无谓幸福。这番天马行空的阐述,看似不着边际,却道出了彼此心中爱情最为纯粹和本真的模样。电影中这幅《新娘》创作于1950年,画中的红裙女子是夏加尔一生挚爱的妻子贝拉
夏加尔的图像语言总是给人一种游走于真实与梦幻之间的感性。法国诗人阿波利奈尔曾如此赞叹道:“他从理性的桎梏中解脱出来,把想像力与无意识的冲动相结合,产生了记忆与梦幻的世界。”而在夏加尔本人看来,这种暧昧并非源自幻想,而是独属于他本人的一种写实。近日,小鹿有幸觅得一幅大师签名创作的油画杰作《长椅之上》,从主题、风格到技法都富有鲜明的夏加尔风格特色。飞翔在半空中的天使、缤纷绽放的花卉与深情相拥的恋人,梦幻般的空间展露出画家内心丰富的情感与诗意,堪称难得一见的珍藏之作。
天空上的爱恋
上:《小镇之上》,1918年 / 下:电影《夏加尔与马列维奇》提到夏加尔,人们总是最先想起他有关恋人的绘画作品。在这个梦幻而甜蜜的世界,爱侣被奇幻的想象激发而失去重心,飘然在空中。而让夏加尔为之倾倒的贝拉·罗森菲尔德,更与他共同化身为画中的绝对主角,相伴翱翔在这浓情氛围里。1909年,年轻的夏加尔在故乡维捷布斯克邂逅了他的真命天女。只在眼神交汇的一刹那,他的世界便已沦陷:“她的沉默属于我。她的眼睛属于我。我感觉得到,她从很久以前就已认识我,她看到了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我非常笃定,她就是我的妻子。”彼时,夏加尔还只是一名出身穷苦的落魄画家,贝拉则是当地富有的犹太珠宝商之女。坠入爱河的两人抵住了周遭的反对与质疑订下婚约,而后长相厮守的几十年中,他们同赴巴黎,远走美利坚,贝拉无私的爱给了他的灵魂一个安宁的港湾。从此,贝拉的身影遨游在夏加尔的画作中,与画家本人的形象一道飘然呈现,为他的世界带来了万般的美好。左:作为新娘的贝拉肖像
右:这幅创作于1928年的《爱人》曾在苏富比拍出2840万美元的价格
1944年初,贝拉在纽约因突发急病猝然去世,伤心欲绝的夏加尔一度消沉。而此后的许多年,在夏加尔的画中,贝拉时而化身为“永远的新娘”,时而化作相拥的恋人,仿佛从未离开。在回忆妻子时,这位艺术家曾说:“从过去到现在,她都穿着一身白衣白裙或黑衣黑裙翱翔于我的画中,照亮我的艺术之路。”
——毕加索评价夏加尔
因为有了贝拉,爱与幸福成为夏加尔创作的永恒主题。当谈起爱妻,夏加尔说道:“我只需打开卧室的窗户,蓝色的空气、爱情和鲜花就向我涌来。”法国作家安德烈·布雷顿曾表示,夏加尔的画作总是能捕捉住那些转瞬即逝的美好,鲜花则是爱的表达。
画幅中布满盛开的花卉,这是夏加尔从他的家乡来到法国后,被当地丰富而绚烂的花与植物之魅力所震撼——用夏加尔自己的话说,当他画一束花时,就像是正在画一幅风景画一样,总能唤起最丰富的情绪,因此他总是用最细致、多情的笔法去勾勒各色花卉,浓艳大胆的色彩在画布上喷涌出源源不断的摄人魅力。夏加尔1939年创作的这幅《三根蜡烛》,在佳士得以超过1300万欧元落槌夏加尔笔下的绚烂繁花,或为恋人们遮风蔽日,或成为恋人的婚床,如同堡垒一样将他们安稳地裹住。花卉远不仅仅是装饰,更多地是作为一种象征的意象,代表了画家沐浴在爱河中的情绪与心境。夏加尔笔下的南法风光,左为Saint Paul de Vence,右为尼斯晚年的夏加尔选择在终年温暖的法国南部生活,或许这里的自然色彩让他感受到了昔日贝拉的陪伴。夏加尔的人生经历可谓颠沛流离,其间有童年的贫穷、被迫远离故土的哀伤和二次世界大战的浩劫,但浓烈的爱意与充满情感的色彩,糅合在他无拘无束的创作中,为他筑起了一座心灵的庇护所,也为世人构建了一个如梦似幻的绝美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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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长椅之上》中,相拥的恋人被绚丽多彩的花田包围,纯白天使翩然飘下,送来祝福。长椅上缱绻拥抱的爱侣,其原型被认为正是夏加尔本人和他心爱的妻子贝拉。夏加尔标志性的构图和主题,在虚虚实实的暧昧之间,勾画出热恋者飘然于爱意中、如痴如醉的心绪。
夏加尔对色彩的独特感性和巧妙运用也展现得淋漓尽致:裙子的深红色,映衬着男子覆盖全身的黑色,又被长椅的深蓝色调谐。葱郁而富有韵律变化的绿色树丛中怒放的玫红、淡粉、天蓝的花朵,染上淡淡蓝绿色的纯白天使,则为整个画面增添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梦幻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