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身上的出轨之恶(下)
何必为部分生活而哭泣,君不见全部人生都催人泪下?
晴天霹雳
姚丽问女儿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症状,医生支支吾吾,只是感染。随着女儿的病情一天一天的好转,姚丽也没有在意这个问题,只是皮肤上的疤痕还没有消失,而在这时她的下身却出现了一些“难言之隐”:痒而且肿溃……
她边休产假,边治疗,症状一点一点缓解了,疑问却一点一点又起来了,为什么她会感染这种病,并且传染了孩子?心里也有过片刻的怀疑,难道是小涛?但是她立刻打消自己的念头,他是一个不容怀疑的人,想着怀孕以来他的尽心尽力地照顾,她甚至觉得这样想都是对不起他。最后,她还是放在追问,她想生活有很多机会传染病毒的……
休完产假,她把女儿送到妈妈家里,只在周末接回来。原本是想和小涛过上一段婚后“蜜月”的,可是他无论如何努力,都很失败,可以前他一直都很棒的。那天晚上,面对她追问的眼神,他终于忍不住,或者说这件事已经折磨了他很久了。
他告诉她所有的起因却是因为他!
原来在她怀孕5个月时,他忍受不了寂寞,一天去一家发廊和一个女子混在一起,感染上了病。事后他就内疚得不行,接着又出现了异样,他偷偷在小诊所打针,他以为康复了……但没有想到因为那一次差点就毁他们的一生希望……
真是晴天一声霹雳!那一刻,她的血冲上了脑门,顺手操起一把水果刀抵住他的朐口,小涛并不躲避,迎着刀,仿佛死对他来说是应该的。看着他迎着刀的样子,她的心一软,刀从手中落下,那一声清脆的响声让她从疯狂中清醒过来,并再一次疯狂。
一耳光又一耳光地抽,一脚又一脚地踹踢,他不回避,等她打累了,他爬起来去拿毛巾递给我,原来她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她终于哭了出来。
小涛跪着她的面前,她不管。
小涛一直跪到凌晨,就是跪一辈子又能怎样呢?她悲痛欲绝地对他喊道:“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有什么理由活着?你还能给妞妞当爸爸吗?”
小涛看着她,说他早就想去死了,但他不能死,他死了那是不负责任的。
听他说到责任,她更来气:“你还有脸说责任,你又对谁负过责任?”他没有说话,她再一次哭……最后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她看到小涛留下的一封信。
“我只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才能一生负荆请罪。我不会忘记孩子被病毒感染的样子,她应该是天使啊,她应该是干净的。那是我种下的苦果。多少天来我只有一个念头,去死!我想死是一种解脱。我无法面对你仇恨的目光。但我想我死之后,你的痛苦绝不会减轻,你的生活将更加凄苦,我宁可让你痛恨我,也不忍心让你一个人孤单地活着,所以我决定活下来,陪着你……”
宽恕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这个冬天并不冷,但姚丽的心已经结了冰。
虽然女儿的皮肤慢慢好起来,小涛一直谦卑地像仆人一样对她,把饭端来递给她,浴缸放满水直等她去洗,但她心里只有恨,只有反感。她一言不发,不正眼看他,她把他端来的饭摔在地上,看着他一点一点儿地清扫,我会把衣橱里的衣服全部扔在地上,看着他一件一件地拾起来……他没有怨言,脸上只有诚惶诚恐,像一只哈巴狗。那样子让她生气,走过去就是两耳光,看着血从他嘴角流下来,她心里升起些许快感……
有天姚丽下班回来,意外地发现家里收拾得格外干净,而小涛却不在厨房里,厨房里放着他做好的菜。客厅的茶几上放有几张存折,分别写着密码。小涛出事了!她冲进卧室,他已经昏迷了,而他的小腹却在流血,他想自残!我迅速给他穿上衣裤,然后喊邻居帮忙送他去医院……原来他要“自裁”下身!
姚丽的眼泪流下来了,看着那些洇着血的刀痕,原先那个可亲可爱的小涛又浮现出来……他住院了,她回家给他收拾衣物,看到他的“遗书”:
安眠药是我一粒一粒积起来的。我要在药力发作时斩断自己……我知道我永远也得不到你的宽恕,但我愿意活着受罪,接受你的惩罚。可是我还是受不了,我不要因为我活着,不断让你回忆,走不出我的阴影。我死了,你可能会在一年或者两年里更加痛苦,但会因为我的不存在,慢慢恢复自己,时间会冲淡感伤或者仇恨。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你一定要好好生活,把女儿养大……
存折上的一点私房钱是我准备买一辆车的,现在不用了,留给你……
看着这份遗书,她的心跳得很快,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真的去死,而现在他这样做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几天之后小涛出院了。她扶着他一步一步回家。她跟他说要分开一段时间,都需要时间恢复心态。她跟他说她希望他振作起来,不想再想着死,女儿要父亲的。她跟他说如果她最终原谅了他,会回来的……小涛点头同意了。
母亲帮着带孩子,姚丽回娘家住,在许多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怀里的女儿她一遍一遍问自己:是不是太懦弱了,是不是太没有原则了?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他一遍一遍回忆他们当年相爱的时光,他妙趣横生的情话,他熬药时虔诚的样子,他压被角时的温情……
她眼晴湿了,心里掠过一丝不安,但她决定应该原谅他,如果一切可以从头开始呢?
小涛每天都会来看女儿,他的脸上慢慢地有光泽。
女儿一天一天地长大,会喊妈妈了,也会喊爸爸了,她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她亮亮地眼睛看着她和他,偶尔把头藏她的怀里,或者他的怀里,咯咯地笑,他们是父亲是母亲。
小涛很多次,欲言又止,她知道他想要她回家,她也这样想,可是她还没有回到他身边的勇气,更确切地说,还没有做好和他同床共枕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