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背 影

背   影

慕妍||河北

清风徐来，落叶随风飘落，老家的深秋颇为冷清。回家一段时间，参加完姑姑家弟弟的婚礼，我又该返回北京了。当客车缓缓启动，我与妈妈挥手告别，妈妈的眼睛湿润了，与我道别后，缓缓地转身离去。望着妈妈远去的背影，我的泪水潸然而下，妈妈的背有点驼了，岁月沧桑了曾经身材高大、容颜美貌的妈妈。此刻，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曾经听奶奶说，妈妈是当年村里的大美女，只是皮肤有点黑。由于奶奶的封建思想，必须要延续香火，因此爸妈在刚二十一、二岁时，便步入了婚姻生活。爸妈婚后，有了姐姐，虽说姐姐是女孩，但奶奶认为姐姐是爸妈第一个孩子，对姐姐宠爱有加。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奶奶颇为厉害，常常指挥着妈妈干活，甚至有时不如意，奶奶还会大声骂妈妈。可妈妈还是能忍受，从不理会奶奶的无理取闹。儿时的我不能理解妈妈，只觉得妈妈被奶奶欺负，我也很生气，常常暗骂奶奶是讨厌的老妖婆。

妈妈不仅容颜美丽，而且心灵手巧，能够包容、理解他人，格局很大。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钦佩妈妈。如今家里留有妈妈年轻时的照片，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双眼皮，乌黑的长发披肩，梳成两个长辫子，眉宇间透露出清纯的灵气，可谓十足的美女。不是我有意的称赞，而是妈妈的容貌吸引了我，我情不自禁地问妈妈是什么时候的照片，妈妈告诉我那年二十五岁。

姐姐结婚后，由于当初姐夫家比较贫困，他的母亲去世的比较早，因此姐夫没有毛衣毛裤穿，妈妈给姐夫针织了毛衣毛裤，穿在姐夫身上特别地合适。给姐姐姐夫做好冬天穿的棉裤，甚至外甥都是妈妈帮忙带了十几年，直到外甥上初中，才回到姐姐家。

奶奶是个干活比较利索而且挑剔的人，不太好伺候。奶奶是54岁的时候搬到县城，和我们住在一起的。那时的奶奶，每当爸爸带人到家里吃饭，奶奶便指挥妈妈炒菜，奶奶在一旁指挥，妈妈总是按照奶奶的指挥去做，从来不反驳。儿时的我不能够理解，总觉得妈妈太懦弱了。奶奶比较胖，个头不高，妈妈给奶奶买的衣服总是不太合适，都是几次三番的修改，直到奶奶穿到身上合适为止，奶奶也会很高兴地夸赞妈妈心灵手巧。

每到逢年过节时，奶奶总要做炸糕，奶奶把黄黄的糕面放到一个大盘子里，倒入温水，然后指挥妈妈和面，把弄好的糕面放到烧开水的锅里蒸上15分钟左右，然后再弄出来，妈妈做出一个个糕，包上豆馅或者红糖，最后把包好的糕放到油锅里炸制金黄有泡泡，然后捞出来。在奶奶的指挥下，妈妈做出的炸糕特别好吃，有味道。妈妈还会炒出几个可口的菜，配上金黄的炸糕，很美味。

然而，随着岁月的推移，奶奶老年痴呆了，时常大小便失禁，拉到裤子里，都是妈妈给奶奶拆洗干净，每天伺候着奶奶吃喝拉撒，没有任何怨言，妈妈总说人老了，都有那么一天。对于妈妈，我充满了敬意，对奶奶能够尽心地伺候，直到奶奶离开人世间。妈妈为奶奶的离去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妈妈和奶奶在一起生活三十四年，忍受着奶奶的挑剔，包容着奶奶的不讲道理。都说婆婆媳妇难相处，我亲自见证了奶奶与妈妈在一起的生活。妈妈的足够包容，奶奶再刁难，妈妈还是无怨无悔地接受了。我几个姑姑都说妈妈脾气好，她们作为女儿，有时候也忍受不了奶奶的无理取闹。

而今，妈妈却苍老了许多，头发白了，满脸的皱纹，岁月沧桑了过往的曾经，我深深地体会了妈妈一生的不容易。如果说母亲是一种岁月，那么在人生的长河里，妈妈是世界上最绚烂的花朵，绽放着爱的情深与关怀，虽然平凡，但透露出深深地关爱，宛若阳光般的温暖照耀着心扉。

我回到北京，给妈妈回了电话，妈妈电话的关切问候，让我的泪水滑落下来。其实我很想陪在妈妈身边，可现实是多么地骨感，无奈之余，更多的是满心的愧疚。但我衷心地祝福妈妈平安、健康、快乐。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慕妍，原名陈彦萍，酷爱文学，善于写作。悠然入心，倾心如画。从事平面设计职业多年，发表散文500多篇，短篇小说两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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