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柱:新泰清代进士秦叔黉的遗物——玉带钩

看了2019年第2期《新泰文史》牛尊先先生的文章《不应遗忘的进士秦淑黉》深有感触。历史上能考中进士者十分不易,像北方比较贫穷的地区则更少。因而在新泰文史上应给予充分关注。这里我要讲一下秦进士的遗物——玉带钩的出土和去向。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1978年我作为一名青年干部被任命为东都公社驻村工作队副队长兼南五队工作组组长。所谓南五队是祝富庄、黄崖、羊蹄庄、上炭峪和下炭峈五个村。平时常驻上炭峪村。其成员有东都公社文化站长张延龄,后来成为新汶办事处党委书记王业民等。因为在祝富贵庄进行“整党”工作,工作队就临时搬到祝富庄水库指挥部。由于我喜欢研究当地历史文化,我的床头上就放着我从当地山上寻来的海螺化石、燕子石化石等物。慢慢地也感染到村领导班子。当时正在大搞农田基本建设,平整土地,把小块农田变成大面积梯田。南五队是一个行动组,五个村一起干。为了垒坝堰,不知怎么就描上秦进士坟。经过一番刨攻掘墓,把墓挖开,石头垒了堰坝,墓碑也被推倒一边,准备用它造桥一类大用坊。由于“整党”只是短期临时性工作,只有一个多月,因而不参加大队的生产活动。事后的一天晚上,祝富庄村支部书记高祥芝对我说:“农田会战挖了秦进士坟,坟里挖出了一些东西,最值钱的是一个玉带钩,都让社员们抢走了。”我当时吃了一惊,忙说:“坟里挖出来的这些东西,是国家文物,有研究价值,不能归个人,应上交国家文物部门。”我让高书记去动员群众把取走的文物拿回来。高书记也感到问题的严重性,去做了一晚上的动员工作,取回了玉带钩,同时还有二大嘟噜粉红色的琉璃器,是些饼子,圆珠,圆环之类,还有铜圆扣子等。那个玉带钩通体纯纯白无暇,就是所谓和田羊脂玉。作工精细,呈龙的造型,中间有一个圆扣子一样的柱子,非常精緻。高书记把这些东西交给我,委托我上交。

为了解文物价值,我专门跑到秦进士坟上着了一下,墓碑己被推倒,扫干净土,好象有“皇清”“进士”大字。楷书碑文。上面说他的家世生平,如何苦读,中进士。被分配到云南侯补知县,但一直侯补了二年多,也没有补上。身上带的银子也花光了,生活成了大问题。進取无望,只好返回原籍。回来后曾担任武定府儒学教授。查武定府有二个,一是云南武定府。山东也有武定府,地址在惠民地区一带。后来山东大闹“义和团”农民起义,地方不安宁,府里长官便请他去帮办“团练”,也就是地方武装的训练和守护。还颇有成效。后被朝迋嘉奖,授予五品衔。

至于在那里帮办“团练”,我碑上说好象在泰安,族谱上面说是在武定府,由于时间久远,可能是我记不准。然而这个武定府到底是云南武定,还是山东武定呢?我认为是山东武定府。因为秦进士最后是死在家乡,葬在新泰黄崖村,从发掘的情况和碑文记载,不是衣冠冢,而是实葬。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在山东去逝。如果在云南武定去逝,以当时的交通条件,单身走也得几个月,小半年。加上经济条件,灵柩是不可能从云南运回来的。因此可以这样梳理一下他的为官历程:中进士后选派到四川任知县,中间变为云南侯补知县,没有补上实职,返回原籍任山东武定府儒学教授,並曾帮办团练,得朝廷嘉奖,授五品衔。族谱上没有去云南侯补不成一事,可能觉着没面子吧。当然这些事情距今己过去四十多年,我仅是一时记忆,难免有误或不确之处,待考证。至于那玉带钩等随葬品,我随即打电话通知了当时的新汶市文化馆,告诉他们发现玉带钩的经过。接着文化馆长趙少鹏,馆员安玉文来到祝富庄水库指挥部,由我向他们作了介绍,随即取走了玉带钩,那些琉璃器和铜扣子则认为价值不大,没有要。当时我还反复交待:为了鼓励人们上交国家文物,请他们一定向市政府领导回报,给予表彰和奖励。赵馆长当即答应。整党完成后我们工作队又赴郭家泉搞团山岭农田基本建设大会战。后来听高书记说,市文化局专门在东都公社召开会议,对保护文物做出贡献的祝富庄村给予表扬,对上缴文物的秦XX(忘记名字了)奖给一面锦旗,同时还发了30元奖金。

后来新泰市博物馆建立。大约在八十年代末,在该馆二楼举办过新泰历史文物展览,而这个祝富庄村上交的秦进士玉带钩就陈列在展柜中,我一眼就认出了它。

【原载2019年第3期《新泰文史》】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茅盾文学奖获得者张炜先生题写“琅嬛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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