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芳(冰山玉狐)散文——《三月的雪》
春光明媚,蜂忙蝶舞。三月冰雪已经化了,河水也开了,小鸭子们扭动着肥肥胖胖的身体,迈着小短腿,摇摇摆摆地向河里走去。它们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一会又排成了“八”字,相互嬉闹着,偶尔还会有嘎、嘎、嘎地歌唱声传来好不惬意。河里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柳条儿在春姑姑的吹拂中甩着长长的辫子,扭动着细细的纤腰翩翩起舞。桃花姑娘也娇羞地跃上了枝头,翘首企盼等待那群春归的新燕。鸭子们也毫不示弱地拍打着翅膀在水里追逐嬉戏,于是,我想起了苏轼的《题惠崇春江晚》,“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虽然已经是晚春了,但是河水依旧还是乍暖还凉。小河两岸有粉红的桃花、杏花、樱桃花,有雪白的李花、梨花,有紫色的杜鹃,还有金黄的油菜花。有熙熙攘攘盛开的,也有悄悄凋谢的,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五彩缤纷的花世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今年三月份,竟然也下起了一场突如起来的雪。虽然是正常的天气现象,但是我也难免会联想到元曲关汉卿的小说作品《窦娥冤》中六月飞雪的典故。像是对支援武汉冠状病毒不幸殉职的英雄们默默哀悼,又好像是对那些爱好“挑战野味”满足“虚荣心”的人们的警示。洁白的雪飘飘洒洒地飞舞着,它们淹没了五彩斑斓的花海世间,也阻碍了春天前进的脚步。春雪不像冬雪那般粗狂,不懂得怜香惜玉。它温尔婉雅,轻轻地,慢慢地落下,悄悄地抚摸着每一片嫩绿的叶子,偶尔还会低头轻吻一下那些含苞未放的花骨朵。那些已经盛开花儿忘情地吮吸着雪汁,然而已经凋谢的花儿它们轻轻地躺在地上,等待雪的溶化,静静地呼吸着大自然的新鲜空气,默默地承受着岁月沧桑的洗礼,悄悄地走完它这一生的旅程。这大概就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吧!这场春雪有人欢喜有人愁。樱桃花和李子花刚刚开过,树上挂着一些未成熟果子。但是,因为春雪的拜访就注定了它们是“落果儿”,仅存在枝头的果子可以说是“幸运儿”吧!油菜和小麦正在欢快的谱写着丰收的赞歌,雪慢慢地化了,在微风中金黄的油菜花还是那么的亮丽,葱绿的麦苗依旧是那么的苍翠!这时我想起了初中好友冬雪,那是一个倔强的丫头。她是我初二的同桌兼“对手”,那年三月她转学来到我们班,徐老师指了指我旁边的空位置让她坐在那里。因为她的内向,第一天默默无闻地坐在哪里,除了上课时间在回答老师的问题以外,她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我也因为作业太多也没怎么搭理她。到了第二天的作文课,语文老师让我们写《同桌的你》,她才和我说了几句话,也许是她没有记住我名字的缘故吧!结果第二天在她的作文里面就写出了这样一段话,“我的同桌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她瓜子脸,柳叶眉,还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她的脸上总是挂着阳光般的笑容,和她在一起我很开心,希望以后我们能够成为好朋友。”因此她还送给我了一个很特殊绰号叫:“海螺姑娘”,直到第三天的时候我才知道,后面“海螺姑娘”这个绰号也伴我走过了快乐的中学时代。初中毕业后我们的联系也就慢慢地少了。三月的雪就如冬雪一样,它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多年不见不知那个爱叫“海螺姑娘”的倔强丫头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