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红色年代》之《船 的 女 儿》(上12)

长篇小说《红色年代》描写上世纪三十年代在方志敏和中共闽北分区领导下,打土豪,分田地,建立苏维埃政府,领导老百姓翻身求解放的故事。《红色年代》由长篇小说《船的女儿》(第一部)、《血战草鞋岭》(第二部)《信江泪》(第三部)组成。

第一部《船的女儿》描写一群在信江驾驭木帆船的普通老百姓,在方志敏的领导下,撑着自家的木帆船,为红十军运送军需物资的出资出力,出谋出策,舍生忘死,前仆后继,带着身家性命与日本浪人和汉奸卖国贼斗智斗勇的故事。

长篇小说连载:船 的 女 儿(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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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 的 女 儿(上)

第一章

12

二舵手大毛挥挥手向老婆大声说:“你过来——”
她们一伙来到船上,看见丈夫那么忙,谁也没去打扰,只好站在船头看风景。
刘婷香主动和他们聊闲天。说来道去,不知谁说起七月七拜姐妹没钱买新衣服的事来。
刘婷香说:“自己做呀,我教你一个法子,人人穿新衣。”
“真的?”二舵手的妻子很有兴趣地说,“你教教我。”
“好的。”刘婷香带她们到自己房间,拿出一件夏万福的旧长袍,里朝外翻开,顺手铺在床板上;又拿出一件自己穿的短袖旗袍,平整的铺在夏万福的旧长袍上面。她用划粉先画出衣服前襟的缝线;再把夏万福的旧长袍翻一面,再画衣服后襟的缝线。
她拿出剪刀,随着画粉缝线剪下去,一件旗袍的布料就算裁剪好了。她又用边角料剪好领子和纽扣料。
“哇,旗袍就这么做啊?”有个船员的妻子惊奇地叫起来说,“这么简简单单,能穿吗?”
“行的。”刘婷香掀开穿在自己身上的旗袍,笑起来说,“你们看。”
“哇,真是旧袍子改的啊!”大家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
刘婷香又拿出几件自己做的旗袍出来,说:“你们看,都是万福不穿的长衫改的,好看啵?”
大家接过旗袍看着,真是旧衣服翻新的。
“少奶奶,你那么有钱,还这么节省,我要学你的样,勤俭持家,回去也自己改衣服。”二舵手的妻子说,“少奶奶,我试一下这件旗袍,好啵?”
“行啊。”刘婷香笑着答应说,“这都是我平时穿的衣服,大家来穿穿看。”
“嗨,好看啊!”大家围着二舵手的妻子看,一个个在夸奖,“你还有点身材,肩膀平,胸部高,腰杆细,衣架好。你穿衣服漂亮啊。”
时间已经中午,刘婷香招待大家在船上用膳,大家很高兴。一个个争着帮少奶奶做饭。有的说“我洗菜”,“我也洗菜。”
二舵手的妻子想,加上我们差不多有两桌人吃饭了,像他们大户人家生活条件好,我们又是客人,一桌至少有七八十来个菜吧,两个人洗菜是洗不过来的,她也急忙说:“加我一个洗菜吧。”
“你们大家还是看看自己老公去吧,来一趟不容易,我一个人忙得过来。”刘婷香笑着说。
听少奶奶让她们找老公说话去,五六个妇女像一盘沙似的散开了。
开饭了,端到船头上的菜的只有三个盆。一盆凤尾鱼炒辣椒,一盆清煮老南瓜,一盆腌菜米汤,上面漂着几片腌肉丝。
那群女人都惊讶了,心里说“自己男人在外赚钱是这么吃苦啊”,不过,谁都没有说出口来。
男人们吃的是饭,一碗又一碗;女人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虽然吃不了多少,但自己男人吃了多少碗饭是算清楚了。
……
刘婷香跟随夏万福上船的第三个年头,他们生育了一个女儿。
夏万福抱起她,说:“宝宝,你八月诞生,八月桂花香,我的宝宝叫'桂花’,香香,你说呢?”
“'桂花’——好名字,桂花香飘千里,普通而含蓄。”刘婷香看着宝宝的小脸,说,“爸爸爱你,希望你长大成为富有正气的人,做个大家喜爱的人。”
桂花的诞生,给夏万福和刘婷香的生活添上个乐趣。
桂花未满周便会牙牙学语,刘婷香口中时时挂着一句话:“宝宝,妈妈教你念诗——鹅鹅鹅”——”
“鹅鹅鹅……”桂花听一句,学一句的熊模样,引得刘婷香“哈哈”地咧开嘴,笑得合不拢。
母女俩,一个教,一个学;教着,学着;笑着,乐着。不警觉中,女儿一天天长大了。
……
夏万福爱女儿有他爱女儿的招。
早晨,夏万福叫着:“宝宝,起床了。”
“爹。”桂花说,“你抱我起来。”
“你几岁了?”夏万福问。
“四岁了。”桂花说。
“自己起来,跟爹去船头,爹操练武功给你看,好吧?”桂花一听'操练武功",没等夏万福把话说完,一骨碌下了床。
桂花拉着她爹的手说,“我要学武功。”
夏万福牵着桂花的手来到船头,说:“你站好,爹打拳给你看。”说着,他蹲下,两拳平推,右拳向上,左腿平抬;前进一步;左拳向下,右腿平抬,前进一步;突然两手张开,身子旋转一百八十度,收步蹲下。
“好看吧,桂花?”夏万福说。
“好看。”桂花说,“爹,我要打拳!”
“桂花,这是夏家的拳脚功夫,爹教你。”夏万福说。
“好。”桂花走到爹身边说。
夏万福做出“蹲桩”的示范,说:“你看,像爹一样,双脚站开,小腿站直,膝盖相对,大腿弯曲,屁股下蹲,胸部挺直,两眼前视。”
桂花像她爹一样蹲下。夏万福扶着桂花的两个肩头,纠正桂花的动作,说,“两肩要平,膝盖对齐,小腿蹲稳,胸部挺直,不能晃动,眼睛看前面。”
桂花蹲着,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她说:“爹,好了吧,退都蹲酸了。”
夏万福蹲在桂花对面,两只眼睛看着桂花没吭声。
十五分钟,二十分钟,直到半个小时,夏万福收功了,桂花才收功。
过了一年,桂花五岁,她训练手的灵活,打了半年“猫儿洗脸”;又训练腿脚灵活,打了一年“开四门”。
六岁了,桂花的手脚,不像一般的小孩。她出拳有力,踢腿有劲,一套基本功活动,呵呵生风。
七岁那年的一天早晨,桂花一觉醒来,穿好衣服,一个人来到甲板上。她甩甩手腕,转动两肩,两腿伸伸缩缩运动了一会,开始打拳。
她出手收脚,翻身踢腿,腾挪跳跃,招招功夫落在点上,一码不差。
夏万福坐在船舱门口看着,不禁叫出声来:“好!”
……
刘婷香也不让桂花闲着。她扶着桂花的小手练习拿毛笔,教桂花临摹大字。她在旁指导说:“对,提起手腕,笔杆竖直。”五岁时,桂花就能抄写《百家姓》,熟读唐诗三百首。
……
五月初五,他们一家去爷爷奶奶家过端午节,那年桂花七岁,她和几个小孩在花园里捉迷藏,追来追去,乐得满脸大汗。
突然,一个小孩看见一条红红黄黄的东西从洞里爬出来,他惊叫起来:“哇,那是什么?大家来看呀!”
大家停下来,追过去看。
“蛇!”一个小孩说,“是泥蛇,我爸爸说的。”
“打死它!”好几个小孩说,“要咬人的!”
“我爸爸说,泥蛇不咬人的,不要打。”那个小孩接着说。
胆子大的小孩,有的捡石头砸,有的用棍子打……各显神通,大家紧张地忙碌起来。
桂花拦在小伙伴面前说:“不要打蛇啊,我妈妈说了。它家里还有蛇爷爷,蛇奶奶;还有蛇爸爸,蛇妈妈;还有蛇儿子和蛇女儿。”
“胡说,蛇怎么会有爷爷奶奶呢?”一个男孩说。
“有的。”桂花想了想,说:“你说,你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吗?”
“我当然有啦。”那个男孩说。
“我妈妈说,动物和人一样,它也是爸爸妈妈生的;他爸爸是爷爷奶奶生的,把它打死了,它爷爷奶奶要哭的!。”桂花解释说。
“那怎么办呢?”那个男孩说。
“我妈妈说了,动物有动物的家,我们有我们的家;动物玩动物的,我们玩我们的,不惹它,好吗?”桂花说。
“好,我们还是捉迷藏玩吧。”大家说。
正月的一天,刘婷香带着桂花去外公外婆家拜年。
路上,一个女孩哭着喊:“拿回来!”
……
一群男孩子说:“就不给,有本事来抢!”那两三个女孩子骂着:“抢东西,不要脸。”
桂花悄悄离开妈妈,她站在一旁听清楚是一个男孩抢走一个女孩的毽子。
她走过去,从那个男孩手里一把夺回毽子,交给那个哭着的女孩说:“不怕他!”
“管你何事?”那个男孩看桂花是个女生,举起小拳头说,“不拿回毽子来,老子揍死你!”
“不给他,想打架朝我来!”桂花站着不动,朝那两三个女孩说,“我们站在一边,不怕他们!”
那个男孩冲过来要抢回毽子,桂花摆出“开四门”的弓步,挡在前面说:“再过来就打死你!”
“你敢!”那个男孩挥着拳头打来。桂花接住那男孩的拳头往自己身边一拖,那男孩“噗通”一声摔倒了。
两三个女孩和桂花一起“哈哈”笑起来。
那个男孩爬起来看自己的新衣服弄脏了,哭起来说:“你赔我新衣服。”
“不赔!”桂花理直气壮地说,“谁让你欺侮人?”
“哈哈哈!”那群女孩笑了。
……
(待续)

作者简介

王安中,江西省铅山县人,铅山一中退休教师。1962年分配铅山县电影院工作,主编《铅山电影报》,1978年,短篇小说《豆》发表于《信江文艺》,2003年论文《高中综合实践课程理论研究》发表于《上饶师范学院学报》2003年第五期。

1998年主编《综合实践活动教案集》(第一册、第二册),由宁夏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2000年主编《高中综合实践活动教学指导与课例精选》,由中国致公出版社出版。

申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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