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味道”散文有奖征文】难忘儿时年味浓/席花妮

“什么时候有空回来吃爆米花,刚蹦的。”母亲的电话,一下子把我的思绪拉到儿时的过年时节。

小时候,一开始吃爆米花就快过年了。那是刚进腊月,蹦豆子的就来到村子里,找一个空旷的地方,支起锅,架上风葫芦,就开工了。我们这些小孩子,从家里带来玉米和柴火,不约而同都来了。一个挨一个,排起一条长龙。轮到谁的时候,谁就去搅风葫芦,其他的都在那玩。一锅熟了,四散炸开,都帮忙拣,热乎乎嘎嘣脆的爆米花,特别好吃。偶尔有一个蹦的是大米或者大豆,也毫不悭吝地让大家吃个够。谁的柴火不够谁拿的多就用,蹦好了,不用招呼,七手八脚,都过去帮忙装口袋。直到夜色渐深,家人来找,才恋恋不舍各自回去。

不几天,就是腊八。红豆、绿豆、黄豆、黑豆、大米、小米、核桃、红枣,八味俱全熬一锅甜黏香软的粥,让人见了都舍不得吃;吃起来却又没个够。那味道,绵软温润,让人回味无穷……

又过了几天,父亲把花生晒在太阳底下,我一见,连忙跑到沟里去找黄沙了,因为我知道他就要炒花生了。他支起头号大锅,里面放上黄沙,等热了,再放入花生,然后用铁铲不停的搅动,不一会儿,就炒熟了。我剥开皮,搓掉红衣,放在嘴里一嚼,那味道,真香啊!

门外卖灶糖的一来,就到二十三了。家家户户收拾地停停当当,只等灶王爷上天言好事。那年味也就更浓了,一家家割肉买豆腐,都忙着蒸煮煎炸。一直到年三十,人们才从厨房走进书房,铺开纸,研上墨,挥毫写下一幅幅对联。我才在院子贴了个“满园春光”,父亲的“六畜兴旺”又写好了,我又连忙将它贴在猪圈,不一会儿,家里的衣柜书桌床头水瓮,无处不喜庆欢颜,贴上了红红的吉祥语。门楣上自有父亲来贴,我只打打下手,扶个梯子,递个糨糊,一下子就忙到上灯时候。劈劈啪啪的鞭炮声连同母亲下好的饺子,还有摆在院子里祭祖的各色花馍,氤氲的浓浓年味让人甚是陶醉,大家欢聚一堂,熬岁话家常。

大年初一,穿上崭新的衣服先去本家拜年,然后就挨门挨户阅读春联,隶书柳体各有千秋,清新豪放不一而足。初二开始走亲访友拜姑见舅,一晃十几天就过去了。

母亲开始摇元宵了,正月十五要到了。小孩子最喜欢的是打灯笼了,莲花灯、兔子灯、石榴灯,一个比一个漂亮,最有趣的是一人打一个,绕着椿树转圈,嘴里还念念有词。转一会儿,我们又一起去观灯展,猜灯谜,蜡烛快着完了,都各自回家去。这时候,母亲下好的元宵,又热乎又甜美,那味道真是无与伦比。

如今,过年简单又豪华。集装箱李里年货样样俱全,年夜饭可以定在酒店,甚至有的举家南迁,去温暖的地方过年。视频见面,微信问候,电话拜年,一切都那么方便快捷,可就是觉得少了儿时那浓浓的年味。又将过年,我想已经驾鹤西去就是父亲,我想已各奔东西的儿时伙伴,更想那深深牵挂着我的母亲。于是,我拿起电话,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作 者 简 介

席花妮,70后,三门峡市灵宝人。一名普通的语文教师,也是文学爱好者。业余从事文学创作,有多篇稿件被《三门峡日报》《金城灵宝》采用,数篇作品见于当地教育杂志及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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