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图书馆情结
我的图书馆情结
文/夏晓红
正月初二,高中毕业三十年同学回母校一聚。一别30年,当年的青涩稚嫩而今已是华发微霜,直让人慨叹时间的流逝。记忆中母校的那有着红色柱梁的图书馆,也早已被高大轩昂现代的教学楼所取代。
母校的图书馆当初其实就是一间简陋的教师阅览室,并不对学生开放。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诱惑,偷偷地溜进去,寻找我想读的书刊,谁也没有注意到我这个不速之客,结果我竟然变成了阅览室的常客,并且把去图书馆看书当做是一种自我奖励,完成作业后挤出时间来读书的一种奖励。当时的我居然学会告诉自己:“你不是要看书吗,你赶紧把作业写好呀!”直到现在,我也时时鼓励孩子们拿出时间来多读书。这样的日子伴我度过了高中三年,如果说,在当年大学升学率极低的情况下,我能拿到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或许与我的阅读是分不开的,记忆中那鲜艳的红色柱梁永不褪色。
两年的大学生活稍纵即逝,那时候,课余时间女孩子流行打围巾打毛衣,甚至到厕所连夜打毛衣,我也学会了打毛衣,但我跑得最多的还是学校的图书馆。宿舍的四个女孩都很爱看书,借来书回宿舍倚在床上看,借的书还互相换着看,很多经典作品就是那时读的。勃朗特姐妹的《简爱》、《呼啸山庄》,简·奥斯汀《傲慢与偏见》,玛格丽特·米切尔的《飘》等,《飘》全书最后一句话“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至今深深地印在脑海中。几乎每个晚上,我都会约上好友一起去阅览室看书刊杂志。那时候,一本本杂志摆在书架上,我们办了借阅证,但隔着一条线,并不能随便翻阅,借阅还需通过管理员。后来阅览室招募志愿者,我和好友踊跃报名,还担任了一段时间的管理员,这样就可以零距离捧读那些我们喜欢的杂志们了。
九十年代初,大学毕业后,我分到一所乡村中学,学校也有一个阅览室,这里似乎少有人问津,只有几排书架,里面的书尽管排得整整齐齐,但都是一些教科书之类,甚至是一些农林牧副渔之类的书,我的视线扫过一排排泛黄的书脊,却没有我心仪的书,我的心不禁落寞,于是加入了当时一个很有名的书友会——上海贝塔斯曼书友会,开始了自己的买书之旅。后来调入县城中学,学校图书室的环境和书刊种类比农村学校要好很多。
到县城掘港之后,就像是一次偶遇,我第一次知道县城还有图书馆的存在,局促在当年繁华的百货大楼的后面,相信当时肯定有很多人和我一样,都不知道它的存在,所见的读者也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看上去已经退休的老年人。或许我更多的信奉书非借不能读也,凡有可借书的机会,我都不会放过。第二次去的时候,我一下子办了两张借阅证,每次可以借到四本书,似乎这样才可以满足。不长时间,图书馆迁到新落成的青少年宫,与我更相宜了,我一边等女儿上完素描课,一边还书借书,然后再到阅览室看书。女儿在我的影响下,也喜欢上阅读,也经常和我一起来图书馆,每每两人各取所需,沐浴着书香气息,常常一上午或一下午的时间就溜走了。
而今,离开家乡已经快四个年头,尽管每个月都回去一趟,但几乎抽不出太多时间去图书馆看书了,借来的书有时候还被我在慢慢长路上带来带去。听说图书馆搬迁了,搬到县城文体中心。放假一回来,我立马拉上先生,驱车寻访坐落在城郊的新图书馆。
元旦正式对外开放的如东图书馆,真可用高大上来形容。据了解,新馆占地面积2万多平方米。新馆与博物馆、文化馆三馆相互咬合在一个大平台上,远远望去,形态上高低起伏,塑造出蜿蜒曲折的城市滨海景观。进入新馆大厅,现代气息扑面而来,有意思的是在大厅里显示屏上显示我是当天来馆的第1216人,看来,新馆的阅读群还是比较庞大的。新馆除了设综合图书借阅区、报刊阅览区,还设有少儿数字体验区,亲子绘本馆,朗读亭,3D影院,读者休闲区,多媒体视听室,视障阅览区等不同的功能区域,如此多层次、多元化、多形式的服务真的值得为之点赞!
时间是点石成金的魔法棒,再回头的时候,惊觉,破茧成蝶。昨天的图书馆而今迎来了她崭新的春天,这次,我的那两张跟随我多年的图书借阅证也更新换代了,怀抱心仪的书籍,轻触屏幕,几秒钟完成借阅手续,想要的书籍也可以在电脑上便捷地搜索。我为我的家乡,为我拥有这样的图书馆感到由衷的喜悦。
离开图书馆,我不由得想起了文学大师博尔赫斯曾为图书馆下过的绝美定义:“我心中暗暗猜想,天堂,就是图书馆的模样!”
作者:夏晓红,南通市如东县人,现任教于宿迁市沭阳如东实验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