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在江南山水间之三】隋唐古道/丁祖荣
我问:“还在古道上做大师般思索世界未来吗?若在,我明天过来一同探索”。答:“你若来,我等。谭家桥还有很好古道。”在问答中确定,次日奔赴古道。
冬日暖阳迟迟。我一早就兴致盎然前往。在谭家桥出口处见到龙哥。龙哥神采,大我一岁,看起来却比我年轻许多。他为人爽直。我们一见如故,身材相仿,连长相也有几分相似,只是他长得棱角分明,青春勃发。
在隋唐古道碑前,略作停留。到终点永村,大约20公里。路上行人不多。我一上来,就作兴奋状,一人独行,猫腰提腿,一路上奔。从头顶到周身大汗淋漓。古道完整,略作修缮,整个徽州都带着浓浓的古意。在山林中,不时被漏入的光暖射着。虽是三九寒冬,浑然不觉寒冷,只是在海拔950米处,看到松雪盈路,才显出冬天的气息。树林、竹叶,随风。在没有遮盖的路上,太阳暖暖照来,行走在历史的时间里,只有古道的石块昭示着。想起当年徽商,为生活计东奔西走,想来十分艰难,出入都是生死间。隋唐古道又称箬岭古道,在行至10公里处,一兵楼横在两山间,上书“天险重开”。据说此为战略要地,扼定可控中原。更因为经此到东南沿海,那盐、茶和山林诸物,都是战略专卖物资。守着古道便守住了财富。
大多数时候,我一人行走。过了箬岭,即开始下行。这时我们同行,边走边聊。上山时我快走,下山时我寻一树棍,释力而行,减少对膝盖的磨损和用力。在过箬岭时,吃了五个徽州烧饼,香脆可口。虽好,我不愿多吃,把肚子留给更好的呈坎地道徽菜。下山顺着河谷,看着清澈的小溪,听着作响的流水,伴随着阳光一路行走。河边含苞的梅花渐次呈现,再过十日,隋唐古道上梅花盛开,历史就会弄出新枝。自然、历史、人都在这个时空里绽放。行至15公里时,车来。先过永村,出村头有牌坊两座,是明朝所建。我们下车略作盘桓,朝呈坎而去,直奔山里人家。龙哥说,在太平有个朋友,指着一小青年,在屯溪有一个朋友。还有长江边我这个老朋友。朋友遍天下。
到呈坎,已是下午三点多,但酒家依然等待,龙哥和屯溪朋友点菜。不一会上来,有鸡汤,有毛豆腐,有猪肚,凡徽菜七八碗,吃得性起。当然不会少了一品锅。龙哥还烧了三瓶黄酒,说要慰问我。只我二人,大杯满喝。初时,兴致很高。尽喝,人彻底晕。回途,我沉沉睡去。到家已七点多,万家灯火,熙来攘往。隋唐已是历史,我已从古道回来。
作者简介:
丁祖荣,2013年9月至2017年元月,在和田援疆,安徽指挥长。现在芜湖市人大工作。在人民日报海外版等发表散文,著有民意社区等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