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峰丨狗缘
我一生曾养过两条狗，一条叫花花，一条名唤阿旺。
那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上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那年正值秋收时节。一天下午放学，我看见一条胖乎乎的小狗在我家门前蹦来蹦去。这一下子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忙甩了书包，冲着小狗奔去，将狗儿紧紧抱在怀里抚摸起来，半天不想松手。妈妈说，小狗是中午二姐送来的，人家送给她，她不爱养狗，看着小家伙又疼人，想起你爱狗，就从许庙抱了回来放在咱家。虽然咱们家粮食不够吃，想到你那么爱小动物，妈心一软就收下了。妈见我娃高兴，妈就高兴，有咱一把吃的，就饿不死它！我一头栽到妈妈的怀里，眼眶里热乎乎的。良久，我拉着母亲的手，多谢妈妈，多谢妈妈，我一定会养好小狗的！
我抱了小狗来到门前的大石盘上，认真地赏玩起我的宝贝来。小狗全身大部分的毛色乌黑，耳根和背部有几块大小不等的云形白毛，双眼像两颗黑葡萄似的骨碌碌地转，泛着一层活活的亮光儿。两个小耳朵时而竖起，时而又耷拉下来，只要一有什么小动静，它就会挺起脖子，瞪圆了双眼，抽动着黑油油的鼻子，注视着响动处，就像一个随时冲锋陷阵的小战士一样。
有了小狗，得起个名儿呀？我一定得给我的小宝贝起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我使出了浑身的所有能耐儿，抓耳挠腮，苦思冥想，一连想了十几个名儿。有的不够响亮如圆圆；有的与村里小伙伴家的狗名重了如大猫；有的名儿太秀气，如美美；有的名儿又太英雄气如张飞。最后综合各方面建议，定下一个名字来。小狗全身毛色黑中装点大小不等的云形白块，一下子让我想起课外书上见到的大熊猫来，叫大熊猫太直了吧，或者，就叫花花更合适。我抱了小狗去找母亲定名儿，母亲一边剥玉米一边听我的意见，听完我的讲解之后，她高兴地说，就叫花花吧，听起来亲近一点！我看了看父亲和两个姐姐，大家都表示赞同。我很高兴地用大拇指和中指在空中打了一下响音，向大场中奔去。
花花，花花，花花，花花！我的小狗有名子了，我的小狗有名子了！我抱着花花，在大土场里疯跑了好一阵，才将花花放下。大场里有好多孩子正在玩耍，见了花花，都一起围了过来。一时间，花花成了我们的中心，它也高兴地呼哧呼哧疯跑；一会儿冲到场边打个滚；一会儿又前爪抬起竖起双耳汪汪高唱几嗓子；一会儿又撒娇似的咬起我的鞋带来……那天我们玩得很晚，竟忘记了吃晚饭。进家门的时候，父母已经睡下。我偷偷地从竹笼里摸出一个黑馍来，看到小狗，又掰了一半放在屋地上看着小狗吃。然后自个倒了半碗开水，就着一根生萝卜津津有味地吞下。
肚子不再饥叫之后，我又琢磨起给狗建个窝来。又折腾了半宿，在我家的水瓮之后，我终于用茅草和砖块给花花修建了一个温暖、舒适的家。又怕花花半夜里冷，我偷偷地将自己的一件旧棉衣塞到花花的新窝里。几天之后，被母亲发现，遭到父亲的一顿臭骂。原因很简单，旧棉衣虽然很破，但它是母亲准备拆掉，和其余积攒的一点棉花，要为身体有病的爷爷做一床过冬的被子啊！那天晚上，我安顿好了花花，然后蹑手蹑脚地爬上了火炕。全家人已经熟睡，透过半掩的窗扇儿，我看见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院子里的柿树梢上。月光亮亮地照在屋地上，我忽然看见花花木呆呆的黑头上挂着几根枯草，一双黑糊糊的小眼睛，放着一团可怜巴巴的光。我弯下腰去，又一把将花花抱在了怀里，一遍又一遍地抚摸起来。良久，我示意它快去窝里睡觉，它总是不去。那天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花花是否去自己的窝里去睡？我只知道，天亮了自己被母亲拧着耳朵叫醒，无精打采地去了学校，课堂上打鼾声，还挨了老师一顿训斥。
自从花花到了我家，我的生活一下子丰富多彩起来。花花简直就是我的一个最要好，最值得信赖的好朋友。
从第一个周起，我开始训练花花，我发誓要将花花训练成我能文能武的左膀右臂。两个周过去，我教会了花花跳高、跃远、钻火圈，爬高从二尺到一丈，越障从一米到两米多。第四个周的时候，我教会了花花游泳。在村北的鱼塘里，我站在鱼塘东岸上，让我的铁哥们将花花从西岸推下水去，手里举了一丈多长的竹竿，左右击打着水花，只留向东的一条水路。我在东岸刺耳地打着口哨。花花没了退路，就只能扯长脖子放开四足拼命地向东划。两个周的练习，我只要一吹口哨，不管水路旱路，花花都会奋勇直前，决不当孬种。第六个周的时候，花花学会了数百米之内寻找东西，不管什么东西，只要你让花花闻上一两次，然后你捂了花花的双眼，它就会将东西从你藏的地方挖出来。第八个周的时候，花花的身体扯长了一大半，奔跑速度明显快了起来。时至十二月，田野里一片光秃秃的，我们一群孩子，各自领了自家的爱犬，一起去村北的麦地里去撵兔。村子里的几条大犬腿长速度快，直追得野兔东西南北乱蹿。花花虽然跑不过它们，但它善于打伏击，所以常常在关键时刻屡屡立功。每次，当我们一起吃着香喷喷的兔子烤肉的时候，常常忘不了奖励花花一条兔子腿。
花花最让我感动的是，不分天晴下雨，始终如一接送我上下学。每次上学去，它都会送我到学校门口，直到目送我在校门里消失良久，它才会极为不情愿地回家去。每到放学的时候，我只要一跨出学校大门，在校门口的几棵柿树下，我一眼就会看见我心爱的花花。花花一看见我就会直冲过来，在我的裤腿边穿来穿去，像久别重逢的朋友一样亲切。每逢雨天，它的嘴边会衔着一顶草帽，我知道，这是母亲让它送来的。每每这个时候，看着淋得湿透了的花花，我会一把将花花抱在怀里，深深地弯着腰，让冻得颤巍巍的花花得到少许的一点温暖。回到家里后，才发现自己的脊背湿成一大片。母亲一边给我换衣服，一边骂我，三娃子，你爱花花剩过你的小命啊！我拨弄着花花的头，傻傻地咧着嘴笑。那一刻，我发现，花花同我一个熊相，也在傻笑。
转眼，新年已过，花花已经半岁，出落得像个美少年。身条又扯出一半去，抬头可到我的肩膀，腿长了好多，骨架也壮实起来，它成了我除过学校生活之外形影不离的朋友。无论什么事，酸甜苦辣，我都要悄悄地给花花说。无论什么美味，在进口之前，总要分出一大部分给花花解解馋。花花也变得更加成熟懂事起来，你让它怎样，它就怎样。我知道，我们两个不仅身体相依，而且心心相印，我与我的花花简直已经是合二为一，不可分割。
不幸还是降临在可怜的花花身上。三月的一天中午放学，花花照例迎接我回家。我刚刚跨进家门口，忽然听见花花在我身后刺耳的一声尖叫，像一声霹雳一样直击着我的头。我知道，花花一定出事了，忙扔了书包跑出来看，花花已经像离弦之箭一样，在大土场里东西疯了似的狂奔。时而扑到我的脚下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嘴巴张得出奇的大，不住地打着干咳，嘴边拖着长长的白色黏液，双眼直直地看着我，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一样。那祈求的眼光，像是一个落水喊救命的孩子一样。我急得直跺脚，东西村去喊人救救花花。我无能啊！我没有任何能耐救助花花，只有傻呆呆地看着花花痛苦地死去。爸爸妈妈跑回来的时候，花花已经只有出的气了。我木木地站在花花的身边，眼角涌出一串串的泪花来。
花花死了，死于吃了一个吞了毒药的死耗子。我恨自己，恨自己教会了花花那么多的本领，唯独没有教会它吃食方面的专门训练。我知道，那个年月，人都吃不饱肚子，你还怎样去要求一条狗呢？不管怎样，能填饱肚子也是一种福啊？最起码不是一个饿死鬼！花花长大了，食量也多了去，你每天能供给它的食物有限，它肚子饿呀，它怎能不东西村去找吃食？吃着吃着，吃乱了嘴，吃了一只要了自己命的毒耗子。
花花死后，村里几位老人建议父亲杀了花花。可得到一张毛色不错的狗皮，埋了不就浪费了一块上好的皮料。我狠狠地瞪了他们几眼。父亲本想听从老人们的建议，用狗皮给爷爷缝制一条过冬的褥子。母亲心善，随我，父亲拗不过母亲和我，就全由我料理花花的后事。那天下午我早早地放学回家，叫上我五六个铁哥们，我们一起抬上花花，来到我家村西的自留地南侧，找了一个向阳的地儿，挖了一个两米多深的大坑，将花花用松软的枝叶包裹下葬了。我还亲自为花花制作了花圈，插上了幡旗。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不时到花花的坟头上去看一看。每次，当我来到花花的小坟旁，看着天上飞过的白云，想着花花带给我的各种好，我曾一遍遍发誓，本人从此不再养狗！
转眼来到二零一三年春天。儿子见人家孩子家里养狗，经常在我们耳边嘀咕不休。在儿子的软磨硬蹭之下，我们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想到儿子平日学习辛苦，童年又缺少快乐，加上妻子单位一朋友家，老狗正生有几只胖乎乎的狗崽要送人。狗崽品相毛色相当好，我顿生菩萨之心，随即决定，养就养一条吧。几天之后，当我中午下班进门，就听到妻子正在阳台上对狗儿说着话。我急步走了过去，看见一个褐色的纸箱子里，躺卧着一条浅褐色的小狗。听见我的脚步声，小家伙砸吧砸吧小嘴抬起头来，两个小眼珠恰似两颗黑色的宝石一样闪着光亮。我小心抱起小狗来，将它轻轻放在地板上。小狗晃动着圆乎乎的小身子，在地板上东走走西看看，像是一个害羞的孩子才来到一个陌生的谜宫里，寻找不到进出口一样。这时，儿子也放学回来，他围着小狗不住地跑，喂喂这喂喂那，忙得不亦乐乎。妻子建议给狗狗起个名字，我挠挠脑门，就叫阿黄吧，或者，狗腿长，就叫神行保如何？儿子说狗生得圆乎乎的建议叫圆圆，或者皮球什么的。妻子建议叫阿旺或者招财。最后，举手表决，儿子支持妻子，就定下阿旺一名来。喻意我家生活各个方面越来越好，越来越旺，事事顺心。
阿旺的加入，使我家的生活节奏一下子快了起来。
首先，训练它的卫生习惯就能将你折腾好一阵子。过去，回家第一件事是洗菜做饭，现在变了，无论谁先回家，都要撕了卫生纸，一个屋一个屋地寻找，看有没有阿旺屙的屎尿。如果发现，就马上抱了阿旺，让阿旺看着，用卫生纸擦了屎尿，让阿旺闻闻，将它抱到厕所的一个角落里去，让它看准了听好了，该在哪里大小便；有时，估计时辰差不多，就将它关在厕所里让它大小便，直到他拉屎尿尿之后，才放它出来。其次还有每三天一个温水澡，一个人抱了阿旺，一个人给它打沐浴液洗身子，另一个人时刻准备着干毛巾给它擦拭身上的水珠，一忙活就是半天。就这样折腾了一个多月，才有了一点好效果。
阿旺好动，我们害怕它一不小心咬人抓人，先后给它打了两次狂犬疫苗，用的是美国进口的，六十块钱一支。还让医生专门给它剪了脚指甲。另外，还买了专用的狗绳和狗饲料，再加上平日为它买的骨头、牛奶，一个月下来，少说也得二、三百块，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这倒不怕，少吃一口肉就能挤出来。关键是，下班了你可以挤时间陪阿旺，那上班时候怎办？你只有将它一个关在屋子里。这下倒好，一系列的事情就来了。本来，你做了饭吃过后还可以小睡一下。这下梦做不成了，回家先要打扫它的战场，阿旺会将家里它能拉到的所有东西给你摆一地。回家的时候，它还要高高地站在沙发靠背上，俨然一个山大王。听到门响，它就会像个疯子一样在你的脚下蹿来蹿去，百般亲近，让你刚刚升到脑门上的怒火一下熄将下来，真是哭笑不得！细细想想，怪阿旺的啥呢，它毕竟是条活虫啊！它跟人是一样的，人都要散散心，通通天地之气，天、地、人合而为一，这才成了一个大世界，人才能健康成长。如果将人长时间地关在屋子里，见不了太阳，呼吸不了新鲜的空气，人就会出问题，你不生病才怪呢！狗通人性，也需要散散心通通地气见见阳光啊！
为了减少回家后打扫战场的工作量，我选择了将阿旺关在阳台上。这下倒好，工作量是减下来了，可我阳台上六七盆上好的花卉却无一幸免，有的被咬掉了皮，有的被剃光了头，有的折断了枝叶，有的来得彻底，干脆连根都给我刨将出来，我的死对头阿旺啊！最后，我咬咬牙，干脆就将它关在厕所里。厕所里没有窗户，就得留长明灯，留就留呗！坐监狱本来就是一种痛苦，如果再黑着灯，又在那么小个空间里，这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啊！开始，你拿一块阿旺爱吃的东西扔到厕所里，它就会冲进去，你急急关了厕所门上班去完事。后来，这一招怎么也不奏效，不管你拿再有诱惑的东西，阿旺都不会进厕所去。因为它知道，如果进去，后面的门就会马上关上，自己就会再次度过一段漫长时光。这时，你只有强制执行了，可怜的阿旺啊！谁让你来到了我们家，谁让咱们俩这样有缘呢？
最快乐的事莫过于遛狗。每天下午吃过饭，儿子做完作业，我们就会拉着阿旺一起出去。小区里人多时，儿子紧紧地牵着绳子，阿旺像一头小牛犊，在前面左冲右突，兴奋地不得了。阿旺见了小区里其他的小狗，非常亲热，小家伙们会玩得很久，一分钟也不肯离开。遇见比自己大得多的狗，阿旺不敢在人家跟前去，总爱围绕人家疯了似的转圈子，仰着脖子叫个不停。不管天晴下雨，遛狗是必修的一门课。大部分的时间儿子作业多，所以，遛狗的重担就落在了我一个人的肩上。下雨的时候或者是九点钟之后，孩子们上学要早睡，大人们大多忙孩子的事，小区里的人就会很少，这时是遛狗的最佳时间。你不必拉着狗绳，你解了狗的链锁，让狗也来一次信马由缰，恢复恢复它的狗性和野性。这个时候的阿旺是最快乐的，它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在小区的所有空地上信马由缰。你在前面走你的路，不用管它，不几分钟，它就会从你身边的某个树丛中蹿出来，跑到你的前面去。走着走着，几分钟听不到阿旺的响动，你只要响响地拍几下手，阿旺就会马上冲到你的身边来。每次遛狗，我都要走遍小区里的每一个角落，每次都想多走几分钟，让阿旺多高兴一些时候，以弥补我白天给它“关禁闭”的过失。
很快，三个月过去，阿旺身子骨翻倍地长，腿也长出了好多，身子修长，出落得更像一只梅花鹿。弹跳力特好，一跃一两米，简直是一个跳跃高手。它的长处，正成为它离开我们的最重要的理由。一次，我们一家正在吃饭，它在客厅里自己玩，玩着玩着，它一个鱼跃，一下子跳到我们的餐桌上，好端端的一桌饭菜，让它作践的不能再吃。这怎么能养下去，它今日上了餐桌，明日就会跳上灶台去，如果真那样，我们的家那真的成了狗窝了。这件事成了导火索，再加上打扫卫生时满沙发的狗毛，更加激起了我们的不满情绪。更为重要的是，那段时间儿子学习成绩有明显的滑坡，罪过最终归到阿旺的身上，用我们大人的话说，这叫玩物丧志啊！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放学，我为阿旺找到了一个新主人，我的一个学生的父亲，家里养着一条狗，他希望给他家的狗找一个伴儿，这下倒好，正好领走了我们的阿旺。抱狗那天，我发现我儿子直呆呆的一句话也不说。阿旺也静静地趴在地上像在忏悔。我们把阿旺所有的东西都送给了收养阿旺的那家人。我学生的父亲抱着阿旺轻轻地说，狗就在我们家，你和孩子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就来抱！我指了指在一边怄气的儿子，示意他快快地走。
阿旺走后，我几个晚上半夜迷迷瞪瞪醒来，走到厕所里去找阿旺。我倒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想着我曾经养过的两条狗:花花是因食而死的，那时月没啥吃，情有可原；阿旺是因啥养不成？我进一步进行了推理，如果我再有儿时那样的大院子，让阿旺尽情地玩耍欢叫；如果我再有退休的老人在家帮忙照理；再进一步，如果我们俩有一个人已退休在家……
从我的学生哪里我知道，阿旺呆在人家那里比在我家幸福。第一、有一个同它大小差不多的狗儿终日相随，有人说话。第二、他家里有退休的老人，可以不用‘关禁闭’，不再受牢狱之灾，寂寞之苦。第三、一日全天啥时候都可以出去遛遛，自由，畅快，顺心。比不得我家那时的一天一次的‘放风’。有这样一个家庭环境，我的阿旺一定会过得很舒心，狗模狗样的。听我的学生说，再过上一段时日，他的父亲还要为阿旺说上一门亲呢，到了那时，我们的阿旺一定幸福的像花儿一样。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阿旺生了一窝的胖崽崽，它正在幸福的做母亲呢。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养过狗。
2015年2月于慧墨
作 者 简 介
穆海峰，笔名“雪狼”，男，1972年3月7日生，笔名，潮声，中年作家、画家、诗人，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行参菩提》签约作家。1994年7月，诗歌《沫》荣获九四“黄鹤杯”当代文学大赛优秀作品奖，散文《神仙粉》、《忆雪》、《又闻蝈蝈声》先后获中国网络诗歌小说散文比赛优秀奖、二等奖及三等奖。西安市美术教育协会会员，多次参加省、市、区、院各类美术、书法大赛，取得优异成绩，多幅作品入选各类画册并被私人收藏，陕西省职工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农民诗歌协会会员，柳青文学研究会会员，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文学创作学会会员，西安市灞桥区诗词楹联协会会员。2009年，诗集《情感宇宙》荣获陕西省文学创作研究学会吉春文学奖，中国国际书画艺术研究院陕西工作站灞桥分站副站长,西安国港百花文化协会理事,秦风书画院书画家，院士，副院长。《长安》杂志编委，先后在《航天固体动力》、《西北信息报》、《民工诗报》、《长安》文学双月刊、《古都文萃》、《蓝田文学》季刊、《新文学》大型文学双月刊、《中华作家》大型文学双月刊、《秦风》文艺双月刊、《灞上》文学季刊、《中国诗》大型文学双月刊、《百花岭》季刊、《三秦文化》报以及言情小说吧、小说阅读网、企业资讯网等报刊、杂志、网站发表文学作品一百多万字，著有诗集《情感宇宙》，长篇小说《杨柳寨》，中篇小说《为什么活着》、《清明》，短篇小说《憨叔》，散文《迎春花》，碎戏剧本《金佛》和寓言《老鼠和香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