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梵相 | 于阗古国佛光重现
| 千手千眼观音像壁画 |
去岁,自甘返豫,刻意于长安停留两三小时。不为其他,只为一睹《丝路梵相——新疆和田达玛沟佛教遗址出土壁画艺术展》之芳容。此展先在上海博物馆展出,只因路途遥远,囊中羞涩,不忍专程前去。后,展览移师至陕西博物馆,闻之,兴奋至极,绝不容错过。故而,趁着转车的时间,匆匆一瞥。
虽然匆匆,却刻骨铭心。拂去漫天飞舞的黄沙,昔日于阗古国以“佛像庄严”“如是我闻”“千年幽光”三个主题呈现在世人面前。
仆观之,那些昔日的岁月就这样一股脑的涌现在你的眼前,让你心动的无法呼吸,让你忍不住拭去眼角的泪水,让你重回于阗,徜徉在无边无尽的丝路佛光之中。
忘返归途!
是为记。
| 轮王说法图壁画 |
这块壁画出土于佛殿中前殿的西北角。人物身披散花纹袈裟,配项圈,有头光和身光。黑发披肩,束髻,弯眉,高鼻,有眼袋,八字胡。坐于台上,右手置右膝之上,左手前伸,似在说法。三身披着袈裟的人物跪于其面前,仿佛在临听其说法。头光白色,身光依次为孔雀绿、褐色和赭色。线条细腻流畅,人物生动。
| 毗沙门天王壁画 |
这块壁画出土于佛塔,与南壁上的一身护法神残像可以对接。人物正面而立,头戴珠髻花冠,缯巾后垂,颈有项圈,耳佩珰,弯眉,直鼻,深眼窝,眼睛细长。领口和胸襟上有绿白相间的卷草纹边饰。有头光和身光,三圈头光分别为孔雀绿、赭色和白色。线条柔韧优美,用笔流畅。
右手置于胸前拖着小儿左腿者为鬼子母,黑发披肩,发髻高束,头戴花鬘冠,眉目清秀,身着圆领铁红色长衣,蓝色披帛自冠顶而绕双臂迎风飞舞,飘于身光之外。
| 千佛和骑者像壁画 |
千佛像壁画出土时主要散落在佛殿中主殿的西南。这是其中最大的一块。佛像面相丰满,表情各异,脸向右侧,目光朝右向着右旋礼拜的信徒。壁画下方绘有一支马队。骑者有头光,带冠,披帛,唇下留八字髭,身着铁红或孔雀绿色长衣,束腰带,左手持缰绳,右手托钵于胸前,前方绘黑色飞鸟。骏马或白或棕,鞍具辔銮齐全。8世纪以来这种骑马人物在于阗佛教遗址中较为常见。
| 思惟菩萨头像壁画 |
共两块,都出土于佛殿中的前殿。其装束基本相同,有头光和身光。头戴花鬘冠,缯巾后垂,长发披肩,蛋圆脸,额间有白毫,鼻梁挺拔,双目微闭。脸部微侧,但方向相反,皆目视下方呈思维之状。色彩以赭色为主,线条优美流畅,具有于阗佛教绘画的主要特征。
这块壁画都出土于佛殿中的前殿,仅存头与颈部,黑色肉髻,大耳垂肩,面相蛋圆,额间有白毫,弯眉,深眼窝,眼细长,有眼袋,鼻梁挺拔,嘴唇丰润,铁红色袈裟依稀可见。脸向右下侧微倾,白色头光。线条细腻舒展,笔法刚劲圆润。
| 舞伎图壁画 |
这块壁画为策勒县公安局追缴文物,是达玛沟东部区域被盗佛寺中出土的犍陀罗风格伎乐天神像。壁画以铁红色为主,人物线条优美刚劲,柔韧舒展,极具于阗佛教绘画的特征。此外,这些壁画中亦多用晕染手法,这在托普鲁克墩遗址中也颇为常见,却因时光流逝而往往难辨。然而这些壁画中依稀可见舞伎的体肤多用此法,以铁红色由外而内、由深至浅来表现肌肤的丰满与柔软。
新疆和田地区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端、昆仑山脉北麓,古称“于阗”,这里是著名丝绸之路南道上的名城,东西方文化的交汇之地。由印度发源的佛教自2世纪末传入西域(今新疆),最先就驻扎在于阗,而后陆续经过且末、鄯善、敦煌等地,进入中原地区。因此,它又是中国古代佛教的一处中心。魏晋至隋唐,于阗一直是中原佛教的源泉之一。从晋僧朱士行在于阗抄录梵文《放光般若经》并托人带回洛阳,到唐武则天派使者去于阗,求访《华严经》并请实叉难陀到洛阳译经的事例(金维诺《新疆的佛教艺术》,自氏著《中国美术论集》,人民美术出版社1981年版,第257页)便可见一斑。
达玛沟今属和田中东部的策勒县,此地保存了塔里木盆地数量最多的各类佛寺遗址。上个世纪初以来,陆续发现了哈德里克、克科吉格代、巴勒瓦斯提、老达玛沟、乌尊塔提、喀拉墩、丹丹乌里克等佛教遗址,出土过大量的珍贵佛教文物,然而都被外国探险队染指,文物流散于海外。进入21世纪伊始,当地牧羊人在达玛沟南部偶尔发现了佛教塑像,由此开始了达玛沟区域的古佛寺遗址群的考古发掘。据专家推测,当年寺院倾覆的外在因素不外吐蕃入侵与异教兴起,而当地的沙漠覆盖与干燥气候则保存了这些出土壁画的形色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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