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灿铭丨当代书法创作中“势”的思考
刘灿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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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书法创作中“势”的思考
刘灿铭 |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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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随着书法脱离小学成为一门独立的艺术,书论也随之产生。崔瑗的《草书势》是东汉时期重要的书法论著之一,常被研究者们誉为古代书法理论的开山之作。“势”作为中国书法艺术最早提出的概念之一,也伴随着逐步发展起来的书法理论,成为书法审美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沈尹默在体味蔡邕的《九势》时,对“势”有精到的思考:“这里要解释一下,何以不用'法’字,而用'势’字,我想前人在此等处,是有深意的。'法’字含有定局的意思,是不可违反的法则。'势’则处于活局之中,它在一定的法则下,因时地条件的不同,就得有所变异。蔡邕用“势”字,是想强调写字既要遵循一定的法则,但又不能死守定法。要在合乎法则的基础上,有所变异,有所活用。有定而又无定,书法妙用,也就在于此。”
书法中包含着“势”,“势”存在于书法之中。而在当今的书法创作中,书法家们在技法成熟之后,如果忽略了对“势”的关注,则会在个人的技法应用、风格形成、创作理念等方面产生瓶颈,甚至退步。因此,对当代书法创作中“势”的研究便显得尤为重要。
“势”在《说文解字》中的解释是:“释,盛力,权也。从力,執声。经典通用執。”在《现代汉语词典》中,对于“势”的解释有:势力、一切事物力量表现出来的趋向、自然界的现象或形势,等等。在书法理论中,关于“势”的概念,相关研究众多。将“势”置于当代书法创作中理解,关键词有三:一是力量,势是有力的;二是有趋向,趋向就是趋势和方向;三是变化。这三个关键词可以解释“势”的本意,同时也是我们理解书法创作中“势”的基础。下面从“传统”“范围”“体现”三个方面具体分析。
一
“势”的传统
回溯传统,甲骨文至少规定了两个方面的书法元素:一是书写形式,从上往下沿着龟甲的弧线进行刻写,呈纵式,从右往左的顺序;二是势态的变化。甲骨文的每个字都是不稳定的,有方向感,有字与字之间的承接关系,亦有整体浑然天成的章法,每个字势在整体中都是和谐的。
祭祀狩猎涂朱牛骨刻辞
书体演变遵循两个基本原则,其一是不断地规整,其二是不断地便捷,就是快写、草化。在不断地规整中,“势”在不断地消解,从外在的“势”转向内在的“势”。秦小篆从外形看,线条之间很少变化,横平竖直,粗细一致,达到了成熟规范,是静态的“势”,是内敛、平静、安静的“势”,将书体推向了高峰。同时,也要警惕过度美术化消解字的“势”,使其呆板、不灵活。
各种书体都有各自不同的势态。由此可见,草写的过程就是强化“势”的过程,在书体的演进和生成过程中必将产生新的书体。早期隶书不断规整,至东汉隶书成熟时,“势”又转向了内敛,书体走向了规范。对应前文所述的“势”的三个关键元素,当变化减少,字的方向和趋向感便减弱,外在的力量感自然减弱。隶书不断地草写演化为草书。草书的“势”更加丰富,点画、结构和章法都充分体现了“势”。
草书的不断规整,过程中有草、有楷、有行。以锺繇早期的楷书为例,其作品是不稳定的,“势”就强一些。随着楷书不断地规整,至“初唐四家”“颜柳”,尤其到柳公权,接近美术化地表述,“势”便减弱了。正因为如此,取法柳体创作的作品入选当代展赛相对比较困难。这是由于“势”的弱化不符合当代审美、快节奏的生活和当代书法发展的要求。
在当代书法发展的40年中,在早期书法赛事的评审过程中,并不把书体进行特别的区分。大部分入展作品都是行草书,篆、隶、楷书作品占比仅有20%左右。为了保护和引导当代书法各种书体的协调均衡发展,目前的评审分书体进行,也会分别举办书体单项展。行草书在当代书法发展中具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与巨大的贡献,正是“势”的作用。与此同时,作为“势”相对较弱的唐楷,在展赛创作中则不占据优势。这并非是唐楷作为传统经典在当代的“弱势”,而是我们在取法唐楷进行创作时,不曾深入挖掘,常常忽略唐楷内在的“势”。仔细品读,唐楷的变化其实很多,学习者没有很好地将其挖掘出来,把细微的变化或不太凸显的“势”损耗掉了,导致了取法唐楷创作的现状。这一现状也正提醒我们在学习中要关注这些细小的、内在的“势”。
柳公权《玄秘塔碑》
唐以后,书体完备,书法的发展不再涉及书体的规整和草化问题。宋人尚意,更多关注书法中精神层面的“势”。宋以降是书法本体的“势”和精神层面的“势”混合,差异只在哪个方面更突出些,这与书法理论中“势”的发展是相吻合的。
以上简单地梳理了书法“势”的传统。书法传统中“势”无处不在。如果把“势”丢掉,就丢掉了书法的本质与传统,如美术化的楷书或其他,只保留了表象的“形”,而缺少了书法本质的“势”,恰恰是最背离传统书法的存在。
二
“势”的范围
梳理古代书法文献时,我们会发现“势”无处不在,无所不包,书法的各个方面都是跟“势”有关的。就当代书法创作而言,需要特别注意“势”核心的四个方面。
(一)笔势
笔势主要指向笔法。笔法是书法最基本、最重要的部分。线条两头的形态包括方、圆、藏、露等,线条的运行过程还有中、侧锋等。方笔为取“方势”,圆笔为取“圆势”。藏要用逆,逆笔为取“逆势”;露有方向,方向带有势,可以说“露势”,亦有“顺势”。运行的侧锋就是“侧势”,中锋难以纯粹,并非绝对,也存在“势”。在运行的过程中,不管是“逆势”还是“顺势”,都要具有书写性。过多的“逆势”就会缺乏书写性,清末民初李瑞清的书法,就是如此。
李瑞清书法作品
(二)体势
体势主要的指向是结体。结体尤其要关注三种:“纵势”“横势”和“方势”,它们指向不同的审美。“纵势”“横势”一般指向俊美,“方势”主要指向古拙,亦有例外。字势偏方,审美就指向优美的另一面,如魏碑、墓志中很多结体都是“方势”。
值得注意的是,在不同书体中“势态”的发展,很多是不稳定的。这种不稳定性兼顾和谐,在矛盾中取得统一,如《散氏盘》,虽结字不稳定,但整体是和谐的。书法实践就是在处理矛盾,结体内部的矛盾、结体与结体之间的矛盾、黑的线条矛盾、白的空间矛盾,等等,对“体势”的关注就是对矛盾处理的关注。
《散氏盘》拓片
(三)气势
气势主要指向两个方面,一是章法,二是精神。章法的气势是字与字、行与行之间的处理关系,是作品整体的气格。从技法层面讲,是上下之间的呼应关系,行与行之间的对应关系,要能达到气韵生动,即所谓贯气。从精神层面讲,气势是作品大的格局,体现了作品的意趣,也是生动、灵活的表现。
(四)时势
当代对“势”的认识,就是时势。置于书法中,就是“势”能够符合当代的书法审美。要把自己对“势”的理解,置于当下去考量。当下的时代精神是改革创新,作品中要体现新的东西,还是要回到传统中去找,要挖掘传统中各种“势”的呈现。在临写中要多一些思考,多一些关注。以前没注意的,现在注意到了,就是新的发现。“有中生有”就是重新发现了以前忽略的东西,这就是新的表现。因此,要多去挖掘传统,传统越深、出之越新。如前文所述,很多人认为当代书法展赛,取法唐楷成功的不多,但如果我们换个角度去探索研究,就会有新的发现,再把这一点新发现重新放大,可能就会呈现不一样的面貌。因此,作品中要充分体现时势,努力与我们的时代精神相结合。虽然每个人的理解不一样,但我们不能缺乏对时势的关注。
三
“势”的体现
书法作品中的“势”可以体现灵动,体现情感,体现力度,体现风格。
(一)体现灵动
灵动就是活泼,不呆板,富有变化。“势”与灵动有很多相似处,书法与“势”的结合本身就能克服呆板。灵动体现在用笔、结体、墨法诸方面。用笔灵活,节奏感强,有“势”的方向感;掌握好笔势,线条不会死板,就有活的气象;活的线条组合成结体,结体同样灵动。古人不同面貌的结体呈现出活灵活现的特点,生动的势态生出无限变化,静态书体的结字要力避刻板,不能消解体势。比如唐楷,要研究其细小的变化和趋向,把细腻的东西充分展现,这才是真正的唐楷精神。书法的变化离不开墨法,墨的变化已成为当代书法创作的重要元素,墨有灵性,这种灵性还原了墨的本质,实际上也是“墨势”。气韵生动的书法离不开灵动作支撑,灵动已是当代书法的评判标准之一,需要特别关注。
颜真卿《祭侄稿》
(二)体现情感
宗白华在《中国书法里的美学思想》中说:“通过结构的疏密,点画的轻重,行笔的缓急,表现作者对形象的情感,发抒自己的意境,就像音乐艺术从自然界的群声里抽出纯洁的'乐音’来,发展这乐音间相互结合的规律。用强弱、高低、节奏、旋律等有规则的变化来表现自然界、社会界的形象和自心的情感。”书法是由每个个体创作出来的,个体都有各自的感情,在选择传统法帖时也是带着感情的,有的刚开始是无意识的,当逐步清晰之后慢慢会变为有意识。历代带有情感的作品很多,颜真卿的《祭侄稿》充分体现了“势”,作者的情感变化体现在作品中,并且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是从大的情感来说的。如果从作品的局部来看,一开始还能控制情绪,写得相对工整、缓慢,随着情感的变化,越来越激越,越写越潦草,甚至不惜于涂改,这就是情感变化的体现,也是情感的“势”。
王羲之《兰亭序》
传统经典中也有情感变化比较缓慢、恒定的,如《兰亭序》,作者是在一定的情感支配下书写,“势”相对稳定。为何取法《兰亭序》的作品很难满足当代情感的需求?原因在于“势”的发挥彰显不够。如前文所述,作品高度成熟就是“势”的消减,作品的“势”内敛了,如果不充分展现,可能就没有“势”了,由此在当代书坛就缺乏审美的呼应,作品也就很难入展。
可以说,“势”这种情感的抒发也是当代书法的一种需求。狂草作品就是当代书法“势”的集中传达,就是激越的“势”,是充分的情感的表达。因此,无论是古人的作品还是当下的一些代表性作品,都能看到“势”的展现和情感的抒发。
怀素《自叙帖》(局部)
(三)体现力度
力量体现在书法中就是力度。这种力度体现在线条中并没有明确的标准,而是依靠书写者的感觉。“势”就是这样一种无法定量的感觉。因为工科的专业背景,笔者曾经与有关专家交流过,书法的力度究竟多少合适,能否做一个模型进行量化,通过经典法帖中章法、线条、结构等数据的分析,找到规律并计算出多少力是合理的。这需要跨学科的综合性研究,利用大数据进行分析,其结果并不一定能够指导实践,但可以辅助我们认识书法创作中关于“力度”的某种规律。
当前,这样的力度没有清晰的标准,只是一种感觉。感觉从何而来,有时候很虚幻,有时候又很具体。比如,我们看一件作品能否分辨出是否具有力度,这主要靠平时的积累,靠对历代经典法帖的充分认识,靠大量的经验判断。实际上经验已经采集了很多数据,是可以判断的。我们在学习书法时,要能感觉到作品中“势”的力度感,或者说是作品的感染力,判断作品能否打动人。可以说,也是这样的一种力度感支撑着书法的创作。
张旭《古诗四帖》(局部)
力度体现在笔法中。比如,增加一些“逆势”,可以增强线条力度。再如,在书写时,追求自然、直率,尽量直接地进行书写。
另外,力度与工具也有关系。对于一般创作者来说,硬毫较软毫可能会更好地体现线条的力度。这并非说软毫不能够体现线条的力度,如林散之善用长锋羊毫,也能做到很好地体现线条的力度。但如果用软毫写王羲之风格的作品,力度就很难表现得充分。使工具与风格相匹配才能更好表现适宜的力度。
(四)体现风格
风格是气势的体现。气势虽然在技法层面有很多呼应,但更多地决定了作品的风格。不同的风格是由不同的势态来支撑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书写习惯,就有不同的“势”的呈现。如颜真卿雄浑、朴茂的风格,就有相应的笔势、体势。董其昌淡雅的风格,也是靠他特有的势态所呈现出来的。王羲之萧散的风格,势态变化就非常丰富。
朱耷《行书送李愿归盘谷序轴》
凡是风格比较明显、突出的,“势”的呈现就非常清晰。八大山人的“势”比较内敛,虽然笔法相对简约,但结构变化很大,空间虚实的对比和体势的变化也相对比较丰富。弘一法师书法的“减法”做得最好,一根线条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组合后却内涵丰富,实际上也是其“势”的表达。弘一法师不像八大山人作品中有较多的结构变化,但他的作品将静态做到了极致,这是“势”的另一面。显性的“势”好呈现也好理解,但隐性的“势”就很难呈现和理解。弘一法师的作品有很强的排他性,我们很难做到这种看似简单实为丰富的“势”的表达。弘一法师的作品从静态的形体中,体现出动态的方向,动态的方向是隐含在其中的,含而不发。这样也可以解释当代的隶书作品,很多作品没有波挑,都减省了,这种含而不发不代表没有波势。静态中有了动态的方向,这一方向不是到达了终点,可能才出发,或者尚未出发而有此趋向,都体现在具体风格中。
弘一《偈语横披》
四
“势”在创作中的问题
当代书法的发展以改革开放为起点,以中国书协的成立为标志。以今观昔,回溯“全国展”“中青展”“兰亭奖”和各类单项展作品,综合分析,当代书法创作中“势”的发展呈现出一定的规律。
从20世纪80年代初至90年代末,这个时期的大部分创作者受到新文献资源的影响,突出解放思想、激发个性和自由书写。他们在思想上得到了解放,创作中对“势”的追求注重其变化与夸张,目的是借助于“势”,打破陈规,自由书写。但是由于对新文献资源只是初步挖掘和研究,创作中出现了对“势”变化和“度”把握的失控,甚至有一味追求“怪”而失了“势”的情况。由于过度地张扬个性、释放自我,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问题。
李鱓《行书罗隐七言诗联》
物极必反,2000年前后提倡复归平正,削弱了书法创作中的“势”,使“势”平和、平实,实际上失去了应有的“势”。2005年至2015年以“二王”手札为取法主体的帖学书风兴盛,即“新帖学”,涌现出了一批代表书家,重新审视书法中的“势”,逐步回归到传统帖学经典的范畴。然而这样雷同、同质化的“势”态造成了作品“千人一面”,后期遭到了诸多批评。21世纪以来的十多年书法创作为了稳定“势”的表现,在创作中对“形”或者“线”进行“完美”追求,走向极端,使得作品空有“漂亮”的躯壳,而丧失灵魂。
2015年,第十一届“国展”至今,当代书法对“势”的探索开始总结经验,各取所长地展现出百花齐放的新局面。“势”一方面以传统经典为根,另一方面也积极接纳新文献资源中展现出值得汲取的“势”的状态,相互融通,显现出多元的、丰富的“势”态。
通过梳理当代书法创作中“势”的发展,结合上文对“势”的概念的梳理,以下从三个方面分析当代书法创作中“势”的主要问题。
郑燮 《行书自作唐多令词扇》
(一)度的问题
在创作中把握度,即不能超过,过犹不及。字的体势结构,不能过分地夸张。笔势不能过于险峻,墨色变化不可一味追求强烈对比,不可五花八门。因此,在创作中对“势”的理解要注重度,不能过度追求“势”的变化,要适可而止。前文说“势”是方向,可能有的趋势做到含而不发更好。如果把“势”的结果、目的也展现了出来,反而没有味道。度究竟多少为好,没有标准。“势”有难度,无法言明,似乎不可没有,但多了又不行。这就要靠每个人的悟性和对传统的把握,尊重传统的一般规律,在符合大规则的前提下,进行符合个人性情的调整。
(二)避免怪
“奇怪”是个合成词,在书法上要奇而不怪。当代书坛,很多人追求“怪”。“扬州八怪”的“怪”和当下所谓的“怪”的审美指向不同。“扬州八怪”的“怪”是一种创新,是对腐朽书画传统的批判和革新。作为传统认知,“扬州八怪”的“怪”的程度已近极限。笔者不主张学“扬州八怪”。如果一定要学,就不能为了“怪”而求“怪”,要学习他们的书法精神,要往书法传统里收,在势态表达中要避免“怪”。“怪”还体现在结体过于摆动,不自然。字过大或过小,或者一会儿很大,一会儿很小,很有江湖书法的意味,这些都是“怪”的现象。曾经有一种电脑体一度流行,很多广告中都能看到,这种书体也是“怪”的表现。这种“怪”的书体,实际上是过度开发了势态的变化,看起来有气势、变化很多、结构比较丰富,实际上是“怪”的表现。
黄慎《草书七言诗 》
(三)靠线条支撑
线条的质量、力度、变化是塑造“势”的关键。要做到干净、提炼,富有质感,就要在学习中提炼古人优质的线条。将线条提炼,又呈现在作品中,需要我们跟自身的审美、性格和平时的积累相结合。线条的把握,也决定了势态呈现的成败。可能有“势”的想法,或有多种呈现的途径,但没有线条作保障是实现不了的。因此,线条在点画、结构中有充分的体现,因为结构是靠线条组合的。
与此同时,书法不能只注重线条,因为书法的基本单位是汉字,而不是线条。如果书法是线条的话,那么概念就又混乱了,那些不写汉字的线条岂不都是书法了?很多当代艺术也注重线条,但那不是书法。中国书法为何在概念上出现混乱,就是一些人对书法的基本概念和构成单位在认识上出现了偏差。美学家更多地是从线条来提炼审美。当代艺术家看到了线条这一国际通用语言,西方艺术可能也注重线条,但是很抽象,跟中国书法有很多共通性,但并不能混为一谈。书法首先要写汉字,这是书法的底线,也是书法的边界。汉字是靠线条组合的,线条很重要,但它必须是服务于汉字的书写。
金农《隶书水乐洞小诗横披》
自《草书势》以来,对于书法“势”的论著颇丰,观点诸多。在过去的研究中,重视“势”的概念、定义、表现及经典作品中关于“势”的分析,等等,往往注重“是什么”而忽略“怎么做”。把丰富的研究成果用于实践、指导实践、引导发展方向,会使得我们的研究更加有现实意义,促使我们的研究具有更进一步的发展,更具备针对性。对“势”在当下创作中的关注能够帮助我们在展览机制中,更灵活地运用传统技法、更准确地定位自我风格、更明晰未来发展方向;实践大数据的积累也将促使理论研究更深入挖掘产生新的视角,多角度展现当代书法风貌。为当代书法实践和理论的丰富与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原文刊载于《中国书法报》2021年8月10日第331期3版)
来源:中国书法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