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道--张氏春晖亭--望江城外张庄

黄荆芬芳 城外张庄

----兼记日本鬼子在望江城外张庄犯下的滔天罪行

文/张松生

在冬天里闻到春天气息的人一定不简单。

己亥冬至前一天,应桂林兄的邀约,与安大艺术系的X君前往城外翠岭张庄。张庄是城市公交望翠线的末站,享尽了末家兜的方便。

张庄,有四条水泥大道可进。规划中的望太快捷通道(通往安九高铁太湖站)又从张庄经过,张庄就有了自己的“米字型立体交通网络”。不信吧?S211擦村而过,也可说是穿村经过,省道两边有新做的洋楼,属于张庄的新势力,年轻态。

张庄的东边,还有一条通往栏杆湖方向的路,这条路两边村庄不少,人口稠密,号称“檀宋周张”一方。有多条支线与之成交差状,一条是通往七里岗老翠岭街,另外一条是与省道s211平行的内街道,两条路交叉分段截成T字型岭上集市,几乎为张庄所独有经营。

坊间因而有出城第一庄的美誉。

整个张庄地势成盆地状,风水地理上的“蟒蛇盘燕窝”,靠周屋方向口子扎的有些不紧,可为天然微缺憾,天工之小不足。乡贤乾隆廿六年进士檀萃在《水口塔说》中也写道“天道无全功,地道无全形”,诚然也。庄子拥有自己的二个冲口,拥有自己的大祠堂(另有三个分支祖堂)。

一世祖墓地处在村子的中上部,虎视全村,观照宗祠,护佑儿孙。同时也昭示张庄的古老与悠远。

翻阅族谱,映入眼帘的是“河西”二字,河西在哪?继而“诗林”?诗林又在哪?再继而说到了值雪山。最后定居落脚的地方是今天的翠岭岗上。我自撰一段文字总结老祖宗的辗转腾挪,“遥望河西,默念诗林,留连值雪,卜居翠岭。” 此等甲地是祖宗的智慧,子孙的福份。

“庄坐皖国翠岭甲地,户览大雷岚湖风光。”村领导结兵觉得背景式的太阳山没写上,有些意犹未尽,不够开阔。言之有理,更何况祖上在值雪山旁边留连居住过。传说,徐大屋与张屋是亲家,各自羡慕对方村落的风水,最后商谈相互置换了。双方一世祖墓都都来不及迁移。也就是说徐拜的张的一世祖,张拜的是徐的一世祖。是否确切,无可考证。总觉得不够严肃游戏了点。一想到是传说也就释然。

“皖国翠岭”,暗示的是“万山”发脉,“万山”指的是天柱山,说的是望江的所有山都是天柱山的子山。也可用一横幅“值雪映翠”做个补充丰富。宗亲说,太湖状元赵文凯的学生曾为该村撰写一联,内容我记不清了。比之我的如何?不可比,无可比,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显然他没有我所具备的情感真挚、地理熟悉的优势,自然下笔角度也就不可能一样。“观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情溢于海”,即使是赵状元的高足写张庄,也免不了泛泛而言,隔靴挠痒的窠臼。

此行,恰逢张庄搞美好乡村建设规划执行的第二天。碰到三个队长,屋长,本庄村领导,还有三个退休老干部。受到了他们热情的接待。有道是,只有千百年家庭,没有千百年的亲戚,信然。

张庄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干年老黄荆树,是他给了我春天的气息,冬雨下透着空灵与苍劲,散发出黄荆独有的芬芳。在如此冷的冬季,不开花自芬芳,妙不可言!

民间有云“黄荆条下出好人”,联想到了张聪成才。宝顶山维摩顶大黄荆树与维摩诘菩萨的故事向我走来。仿佛听到张聪的父亲恨铁不成钢,高举荆条隔着光阴的呐喊,“你成龙上天,成蛇钻草”。这些都无济于事,辛亏遇到了一个菩萨心肠善于教育感化的老师,否则明朝就少了一位逆袭的钦点翰林。当然张聪的成功,客观上也成就了老师的教育风光。

还有三苏祠程夫人黄荆条下飞出的苏轼、苏澈两位学士,少时读书也“品尝”过黄荆条的滋味。

阿斗骂黄荆“千年锯不得板,万年架不得桥”就更有意思,看来阿斗是真恨黄荆,打痛了,打怕了。没有领会老师秦宓的一片苦心,辜负了老师的一片真情,“黄荆条子醒懒人,望尔读书要认真”。阿斗回敬老师,“老师何必太认真,黄荆条子痛煞人。我与丹景传赦令,黄荆从此不准生。”看来他是恨透了黄荆,也把自己恨废了。“扶不起的阿斗”也就遗臭万年,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唏嘘。回敬老师的文中“赦令”,指的是旧时君主发布减免罪刑或赋役的命令,用在对黄荆条的反抗未免有些意气用事,滥用职权,江山的断送也就在情理之中,毫无半点悬念。

老黄荆树既见证了张庄的古老,又弥漫芬芳了整个村落,一年四季,日日天天。

张庄祠堂前的二块青石,是个老物件,呈鳖爬状,有一开口。可惜有些村民为图自己方便,在其上面用来斗锄头爬梳镰刀等。对其产生了破坏,很是疼心。我琢磨一番后,想来可能是旗杆石座之类的。屋长也讲到本村出过廪贡生。这也就侧面印证了我的猜想。旗杆石的树立标明宗族对文化文明教化的重視与向往。等于是给张氏贡生发了张奖状,并有资格证书的意义。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有时候你来不及回味它就过去了。做为凡俗的我们,总想在岁月之长河中打捞点什么。宋代庐州进士诗人王之道的诗或许能为我们打开一条缝,窥探往昔的一点光影投射。

因纳上人寄题望江张氏春晖亭诗

宋代 / 王之道

青青原上草,初和殆毫芒。

迩来没蓬蒿,似有三尺强。

春晖主发生,万物资余光。

迟迟虽不暴,萋萋自能长。

条风与谷雨,其功固难量。

予尝优劣之,岂得相辈行。

大哉发生恩,欲报不可偿。

东野古纯考,作诗本肝肠。

怀亲感春晖,义见游子章。

凯风亦远矣,此道何茫茫。

惟余东野诗,千古遥相望。

张公雷江人,鸡群鹤昂昂。

冰鱼与冬笋,志慕孟与王。

结庐守松楸,至行称淮乡。

我不识君面,因诗得其详

张公者谁?为何能让三兄弟同登进士第的老二王之道公(1093-1169)隔空相惜?“冰鱼与冬笋”,王与孟,在千百年的口口相传中坐实,影响深广,波及庐州。只是“鸡群鹤昂昂”的张公已经作古,张氏春晖亭也不见踪影令人感叹失落。旗杆石也许是唯一的念想,在与岁月的搏斗中仅存。三孝的春晖拂照雷池大地。

张庄,是望江被日本鬼子祸害很重的地方之一。十八禾户被抓,遭受鬼子杀人剖腹掛肠于树的悲惨遭遇。同时也遭受了鬼子烧村毁村的灾难。其中有一次在一个山凹里遭日本鬼子集体枪杀九人。张庄有一口塘,改名血泪塘,就是用来纪念死难的乡亲。宗亲们说,亡国就要亡家。张庄在这方面的感受应该是很深的。国家强大了,才有老百姓的和平幸福生活。

祥和、安宁、祈福是村庄的旋律。张庄的土地庙,张福德庙,在一棵斋粑树掩映下常年明灯,香火不断。为一方祈福信仰所在,与张氏祠堂隔冲遥相呼应。现正在冲口田畈安涵洞栏腰修路,连接祠堂与福庙, 这也是人与神的对接。祠堂前冲口的黄烟土,也证明此地的风水地气颇佳,从土质到色彩都体现肥沃厚重。

此行到张庄也是与文化建设有关,有些匆忙,黄荆树散发的清香弥漫整个村庄,挥之不去,振兴乡村,推动“文化促文明”,既要塑形也要塑魂。繁荣乡村文化,促进以文化人,从而推动乡风文明建设。和谐张庄、幸福张庄、平安张庄,值得期待!乡村,一个温暖的词。村子里的一切都是你记忆的源,生命中的影子。又从何时起故乡变得陌生了,疏远了,游离了?是少了些现代工业,商业文明的开化又或者是找不到发展的困惑?也值得我们思考。(文/张松生)

2019.12.21日于望江穿越影艺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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