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趣翁 | 目击文峪河村庄排涝救灾现场
往期回顾
10月2日至6日,连续五天强降雨,沙沙啦啦日以继夜。我居住的楼房顶层,阳台漏,卫生间也漏。雨住两三天了,还在滴滴答答。七号白天,忽有磁窑河决堤、文峪河漫堤的消息传来,我市东乡十来个沿岸村庄被淹的视频充斥于微信。当时我就有些蒙了,曾记得,1997年夏季,我市调集十三乡镇、市直十大口,投入劳力近两万人,动用大小机械千余台,历时五十余天,按照二十五年一遇标准,全面整治了我市境内12.8公里的文峪河(实际上就是一条河流式灌渠)。当时,省水利厅赵生荣厅长率十位处长视察我市治河工地后,这样评价:你们的整治标准与质量“好于太原市和临汾市的河道清淤,是全省河道治理的典范。”其后二十三年,河堤无损,且有进一步疏浚、加固,如今,何以出现这种局面?
随后得知,五天降水量多达241.2毫米,超过我市年均降雨量的一半还多,在这种情势下,文峪河、汾河上游水库相继泄洪保库当是常规。可以想象,当汾河大流量泄洪,文峪河入汾处必受其顶托;更糟糕的是,为缓解文峪河水库泄洪压力,主管部门通常会采取开启文水县古贤闸,向流经我市的磁窑河分洪,而磁窑河入汾口同样受汾河泄洪顶托,如此一来,三河泄洪互相角力,必然危及那些防洪能力薄弱的河堤。
为一探究竟,10月8日下午,骑往文峪河察看。当我沿着通往南桥头汾河大桥的时代大道,行至东盘粮文峪河大桥时,湮没田野的洪水已翻过时代大道,向南边的田野漫灌。
大道北侧、文峪河东侧的北桥头村已成泽国,几十栋蔬菜大棚只露出个顶尖,与它的倒影形成一个苦笑的眼眶。
隔了两天再去,文峪河平面已降低于田野之水,我市水利局的挖掘机正在北桥头村河堤作业,挖开一个豁口以排村庄洪涝。
蔬菜大棚已有少半浮出水面,估计修理一番尚可使用。
恰遇介休市的两位副市长来这里察看排涝情况。我知道,地属介休的南桥头村与地属孝义的北桥头村相隔不到二里地,大约有一百来米的文峪河堤属于介休。救北桥头就是救南桥头,他们很明白这个道理。
这时候,不少群众围在大桥上,议论着下降水痕有多少。
转而察看桥南的文峪河堤,边坡水痕下去一米还多。
再沿时代大道向前,右折孝介大道,道南的庄稼地属于南桥头、北桥头,以及我市霍家堡、五楼庄几个村庄。
向南看去,霍家堡进村道路仍是没脚踝的一片汪洋。该村分别受汾河,文峪河两面夹持,村干部组织了百十号青壮年,连明昼夜加高护村堤堰,硬是没让水进了村庄。听村民讲,汾河堤下养殖户受灾严重,原任支书的五百多头、百十来斤重的猪娃子都淹死了;村外的一百来个蔬菜大棚也都完了。
透过路涵的洪水顺着防渗渠道仍在外溢流淌,周边的水势却是小的多了。
五楼庄文峪河大桥介休一侧,停着十多辆晋中市、介休市的车子,他们正组织人在文峪河东岸挖掘排涝。
豁口开在五楼庄节制闸附近,在这里,我又遇见介休的那两位领导。
岸脚下的高杆作物已露出半身,却是没得收了。
堤岸上,装载机来来往往,满载着护坡、护岸的沙袋。
节制闸跟前,是岚县派出的救援队伍,正不停地抽水输往河道。
复经五楼庄文峪河桥到西岸,只见东岸的沙袋堆得像小山一样。
向西眺望,五楼庄浸在水里,人们说,村里许多地方还进不去人。
孝义市矿山救护队已经出动四天了,还在这里抽水作业。
还有孝义市热力公司专业抢险队,汾西矿务局救援队、吕梁消防队、吕梁天龙救援队,也在这里抽水两天三夜了,听他们说,堤外齐胸高的水已降至小腿深了。
他们吃住在车上,大部分时间里以方便面、香肠充饥。
而那高高飘扬的队旗,就是他们坚定的信念。
折返时代大道而至介休南桥头村西,只见临时筑起的护村堰旁,正在哗哗地向村外抽水。
不知何方来的救援队,也是以方便面、矿泉水充饥解渴。
来到该村南头的牌楼,那救援的人群、免费的饭棚、载物的车辆,一如赶集上会的场景。一村民见我惊讶,有点自豪地说,昨天这里聚集了两千多号人呢!
这里设有抗洪抢险临时指挥部,驻守人员心无旁骛,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
另有物资捐赠接待处,四面八方来的物资即时予以张榜公布。
捐赠的粮油堆山积堎,天将黑,仍有物资不断送来。
各种服饰的救援队伍,有抽水的……
有消毒喷雾的……
数了数,消杀的专业队还不止一两支。
大灾后最容易染疫,介休人的筹谋与及时补漏的工作令人佩服。
前行至南桥头汾河大桥,远望势比黄河之阔的汾河水面,浩浩汤汤,东北而下。听说,上游还在泄洪,只是放出的流量小了。
返身时代大道,路面还有一些积水,且有局部翻浆与裂痕。
我市芦南村的街道仍是水汪汪一片,过往车辆犹如冲浪。冬天快要到了,灾民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重整家园、恢复生产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况且,气候异常造成的灾害只会比过去有增无减,但愿各级领导从中吸取教训,方不至于像今天这样应对滞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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