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词日历 | 张养浩《山坡羊·潼关怀古》

译文、赏析 / 严勇、音频 / 张佳

译文

华山峰峦如此之多如同聚集起来一样,黄河波涛汹涌澎湃好像在发怒一般,华山为表,黄河为里,巩固潼关要塞。

遥望西都长安,内心犹豫不决。经过秦汉王朝的遗迹,无数宫殿都变成泥土。

王朝兴起,百姓受苦;王朝灭亡,百姓还是受苦。

注释

山坡羊:曲牌名,是这首散曲的格式;“潼关怀古”是标题。
峰峦如聚:形容群峰攒集,层峦叠嶂。聚:聚拢;包围
波涛如怒:形容黄河波涛的汹涌澎湃。怒:指波涛汹涌。
表里:即内外。
西都:指长安(今陕西西安)。
踌躇:犹豫、徘徊不定,心事重重,此处形容思潮起伏,,感慨万端陷入沉思,表示心里不平静。一作“踟蹰(chí chú)”。
伤心:令人伤心的事, 形容词作动词。
宫阙:宫,宫殿;阙,皇宫门前面两边的楼观。
兴:指政权的统治稳固。兴、亡:指朝代的盛衰更替。

赏析

这是元代著名散曲家张养浩潼关怀古的一首小令。
山坡羊,最早为宋元时的曲牌名,南北曲均有,常用于剧套与散曲小令。
元曲山坡羊,还有“苏武持节”一名。
它本与“苏武牧羊”没有什么关系,或许只因元明时诸多散曲作家面对现实的怀古之心和悲叹之声,借汉时苏武身处异邦、心系汉室、持节牧羊、深受煎熬的忠贞之心,而将其别称“牧羊曲”改称“苏武持节”。
作者张养浩,济南人,曾官至礼部尚书,参议中书省事。后见官场险恶,于英宗至治二年(1322)辞官归乡。
隐居时期,八年之中,朝廷凡六下诏书,他均高卧不起。
元天历二年(1329),朝廷以“关中大旱,饥民相食”,再次召其为陕西行台中丞,前往赈灾。
他随即“散其家之所有”,登车就道,星夜奔赴任所。
他在《西番经》中写道:“无多惭,此心非为官。”意思是我是为了百姓,不是为了做官。
赴官途中经洛阳、渑池、潼关,直达长安。一路行来,目睹灾民惨状,感历代兴废,写了数首怀古曲,意绪苍凉,流露出对本朝前景暗淡的哀叹,和对人民苦难的深切同情。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这首散曲小令《山坡羊·潼关怀古》。
遗憾的是,作者因积劳成疾,于这一年一病不起猝然离世。
首句,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是说,华山峰峦如此之多如同聚集起来一样,黄河波涛汹涌澎湃好像在发怒一般,华山为表,黄河为里,巩固潼关要塞。
一“聚”一“怒”,写活了秦岭诸峰和黄河的雄伟气势。
一个“聚”字,使静态景物具有动态美,潼关处在重重山峦的包围之中,让人看来仿佛群山竞相向潼关奔来。
一个“怒”字,把黄河之水汹涌澎湃的气势形容得淋漓尽致,使人仿佛觉得黄河如巨兽在咆哮,惊天动地。
二句,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是说,遥望西都长安,内心犹豫不决。经过秦汉王朝的遗迹,无数宫殿都变成泥土。
这句是潼关怀古的直接原因,看到历史如云烟,不禁感慨万分。
但根本原因却是最后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无论王朝兴还是亡,最受苦的永远是老百姓。
这句写出了人民才是历史的建立者和书写者,他们成为王朝兴亡的推动者,引起历代人们共鸣,而成为千古名句。
老百姓的苦,是因为没有遇到一个好君王,这在古代全凭运气。但张养浩认为,即便遇见了明君盛世,老百姓依然苦。
这是由老百姓的地位决定的,他们身在最底层,得到的实惠往往最少,干的活却是最苦最累。
从这点可以看出,张养浩真是一位一心为民的好官。正如他的名字“养浩”一样,他的内心一定长养一股浩然正气,为民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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