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婴戏图》中的中国传统儿童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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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 婴戏图】

作者：苏汉臣

规格：纵58.7厘米＊横34厘米

馆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图一 宋朝《婴戏图》

宋代著名画家苏汉臣是汴梁 (今河南开封)人，主要活动于北宋末至南宋初年，早年曾为民间画工，宣和（1119-1125年）年间被征入南宋画院。说到两宋的婴戏图，苏汉臣可谓当时绘制婴戏图成就最大者。今天介绍的是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婴戏图》。

图二 宋朝《婴戏图》局部

宋朝时婴戏图大多是反映当时儿童生活实景的画作，如该《婴戏图》所示，画面上方一名孩童背着另一名年纪更小的孩子正缓慢地走下台阶，其目光注视着前方一名戴面具手舞足蹈的孩子。这三名孩子均梳 “鹁角儿”发式，背负小童的孩子发式具体为环剃四周头发，仅留两撮余发在头顶，并束以红丝缯（图二）。

背上的孩子和戴面具的孩子的顶发被剃成三堆，正额一堆，左右囟门两侧各一堆，或自然垂下或以红带束之，此种样式又称 “三搭头”（图三）。

图三 宋朝《婴戏图》局部

“鹁角儿”发式变化多端又充满童趣，结合以前发过的微博，凡是有孩童出现的绘画几乎都会出现“鹁角儿”发式。而且延续到现代建国后，在民间依然有很多地方的孩童梳这种“鹁角儿”发式，可见其受欢迎程度。背负小童的孩子身穿交领右衽过膝衫，下着肥大的裤子。戴面具的童子身着长袖红衫，下身亦穿着宽大肥厚的长裤，腰间系有腹围，腹围上端与裤腰平齐，一般在外衣之内穿着，在此图中则是将外衫前身下摆拢到腰前，将腹围系于衫外，起到固定外衫下摆的作用，推测应是为了方便玩乐（图三）。此孩童所戴面具正是宋时流行的傩戏所用戏具，“傩”是古代一种驱邪逐鬼的仪式，每年都要按季节举行，其中在冬季举行的最重要，称之为“大傩”，反映出当时人们驱除万疫的美好愿望。

图四 宋朝《婴戏图》局部

画面中央有一张阔大的胡床，床两侧和背后设有床围，床围上绘有水墨山水，十分雅致，床的角落摆放着一卷书卷。三名孩童或趴、或躺、或倚在床边玩耍（图四）。

图五 宋朝《婴戏图》局部

图六 宋朝《婴戏图》局部

盘着一条腿坐在床边的小孩头梳“蒲桃髻”（图六），据《中国服饰名物考》记载，这种发式较为普遍的做法是将孩童头发编成十撮小髻，每个小髻上扎一穗带，合为“十穗”，祈愿孩儿岁岁平安，茁壮成长，因小髻之多宛如成串葡萄，故称“蒲桃髻”。此小童身穿右衽长衫，腰系带，脚蹬云头履，正与床边左方小孩一同观看着摆放在床上的琉璃瓶，瓶中似有小鱼儿游来游去，

图七 宋朝《婴戏图》局部

胡床上侧躺着的一个孩子正怡然自得地玩弄着一个小琉璃瓶（图七）。南宋文学家范成大曾经在他的诗中道：“映光鱼隐见。”并自注：“琉璃壶瓶贮水养鱼，以灯映之。”可知宋人有用透明的玻璃瓶养鱼，并以灯光装饰，供人观赏。而元人熊梦祥的《析津志》中也提及，元大都中有小商贩“以竹拴琉璃小泡，养数小鱼在内，沿街擎卖”。这种玻璃泡养小鱼的玩具在宋时非常受小孩喜爱。

图八 宋朝《婴戏图》局部

画面右下方两名孩童上穿右衽交领衫，下着长裤，外衫下穿着腹围，正在专心致志地玩着“打娇惜”游戏（图八）。 “打娇惜”即是一种搁在地上旋转、用鞭子抽打的陀螺。这种游戏一直流传到现代，40年代开始也被称为“抽汉奸”。这两个孩子上方的地上，还有一辆制作颇为精致的木头玩具车。

图九 宋朝《婴戏图》局部

之前介绍过的婴戏图有2019年4月25日《灌佛戏婴图轴》、2018年12月12日《杂技戏孩图》、2018年11月28日《冬日婴戏图》和2018年10月24日《秋庭戏婴图》，均传为苏汉臣所绘，感兴趣的朋友可回翻。苏汉臣所画的婴戏图风格写实细腻，对儿童性格特点、玩乐神态的刻画更是精妙入微，明代画家顾炳在《历代名公画谱》中记载：“汉臣制作极工，其写婴儿，着色鲜润，体度如生，熟玩之不啻相与言笑者，可谓神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