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终极解密:妙玉的六安茶之谜
那种所谓的妙玉敬贾母六安茶是因为六安茶是绿茶,而老君眉是红茶有利于肠胃的说法可以休矣。
确实,这种产自安徽六安,外形似瓜子形的单片茶属于绿茶,其叶缘微翘,色泽宝绿,清香高爽,滋味鲜醇回甘,它属于绿茶里的特种茶。而清代也确实有“老君眉”的红茶。据清·郭柏苍《闽产录异·货属·茶》载:“老君眉,叶长味郁,然多伪”。红茶可以能消食,解腻,对于刚刚吃了大鱼大肉的贾母最合适不过,但是如果对妙玉的敬茶做如此解释就大错特错了。
话说当下贾母等吃过茶,又带了刘姥姥至栊翠庵来。妙玉忙接了进去。至院中见花木繁盛,贾母笑道:“到底是他们修行的人,没事常常修理,比别处越发好看。”一面说,一面便往东禅堂来。妙玉笑往里让,贾母道:“我们才都吃了酒肉,你这里头有菩萨,冲了罪过。我们这里坐坐,把你的好茶拿来,我们吃一杯就去了。”妙玉听了,忙去烹了茶来。宝玉留神看他是怎么行事。只见妙玉亲自捧了一个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里面放一个成窑五彩小盖钟,捧与贾母。贾母道:“我不吃六安茶。”妙玉笑说:“知道。这是老君眉。”
贾母为什么不吃六安茶?在这里把妙玉的发问及隐语说全了那就是:为什么大姐迎春、二姐探春,四妹巧姐,五妹小红,六妹宝琴,七妹惜春等六个人都能从小在贾府或薛家的温柔乡住着,而把我一个人至于遥远的青灯古佛旁做了尼姑?这个诘问显然贾母不接受,妙玉笑说:“知道。这是老君眉。”这里的意思是说,把她放置到尼姑庵贾母不知情,没有太君的责任,因此贾母才欣然接受了老君眉。
在红楼梦的各种版本里,前八十回文字关于妙玉的很少,可能总共才一千多字,刘心武先生统计了大体上是一千三百五十个字。可是就是这一千多字,让众多的红迷和红学家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妙玉的真正出身。
前面我们分析了,秦可卿的婆婆,也就是同昌公主的房子里有七样东西,妙玉就是那个木瓜,她也是贾珠和同昌公主的第三个女儿。妙玉进贾府,是以尼姑的身份来避难来了。当林之孝刚刚禀报完,书中说道:王夫人不等回完,便说“既这样,我们何不接了他来。”林之孝家的回道“请他,他说侯门公府,必以贵势压人,我再不去的。”王夫人笑道“他既是官宦小姐,自然骄傲些,就下个帖子请他何妨。”王夫人向来对美貌之女子没什么好感,看看对待金钏和晴雯的态度就知道了,妙玉模样极好,说话又有些轻狂,王夫人不但不怪罪,反而对妙玉殷勤备至,又是下帖去请,又是派人备轿去接,甚至连亲侄女王熙凤都插不上手,可见即使王熙凤一生聪明绝顶,也想不到这个远道而来的尼姑就是王夫人的三孙女。
贾母、宝玉、黛玉等人来到栊翠庵,妙玉拿出好几种不同的茶具和炊具招待客人:
一,给贾母献茶用的“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小茶盘”;
二,这小茶盘里装着成窑五彩小盖盅,这是明代成化午间景德镇官窑所产的茶具,妙玉亲自以此茶具献茶给贾母,表示对这位寿高福厚的老寿星的尊敬;
三,给随贾母同来的众人的茶盏都是“一色官窑脱胎填白盖碗”;
四,煮茶的风炉;
五,煮茶的茶壶,妙玉亲自在风炉上煮茶,想必这茶炉茶壶也很精致;
六,妙玉贮藏梅花雪水的“鬼脸青”茶瓮。这些可都是古奇珍玩。隐隐约约可以媲美秦可卿的卧室的装饰了。
七,妙玉另拿出两只杯来。一个旁边有一耳,杯上镌着“ 瓟斝”三个隶字,后有一行小真字是“晋王恺珍玩”,又有“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于秘府”一行小字。那一只形似钵而小,也有三个垂珠篆字,镌着“杏犀(xi) (qiao)”。
八,妙玉招待宝玉的绿玉斗。
妙玉亲自在风炉上煮茶给贾母喝,显然对应的是红楼梦第二十三回里的四季即事诗的第四首,第四首描写了年纪还小的妙玉煮茶给贾珠喝的情景。这里简单分析一下妙玉拿出来的几样茶具。红楼梦作者通过各种场合,各种人物之口,反复说明栊翠庵里的妙玉“为人孤僻,不合时宜,万人不入她眼目。”但此时此刻,这个目空一切的妙玉正在介绍她的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小茶盘,一色官窑脱胎填白盖碗,镌着“ (ban)瓟(pao)斝(jia)”三个隶字的杯子,那一只形似钵而小,也有三个垂珠篆字,镌着“杏犀(xi) (qiao)”,以及妙玉招待宝玉的绿玉斗。
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小茶盘的重点在海棠花三个字,表明妙玉她也是同昌公主卧室里海棠春睡图下的海棠花出身,一色官窑脱胎填白盖碗说明盖碗出自官窑,只有皇家才可以享用。“ (ban)瓟(pao)斝(jia)”里的着“ (ban)就是分瓜两个字的组合,表明她就是那七个物品里的第三个被分开的瓜,而瓟(pao)是古代葫芦的称呼,“ (ban)瓟(pao)”实际上就是葫芦器,将木头或者金属的模具套在刚刚开始生长的小葫芦的外面,说明她无可奈何,是从小被硬性逼着成为了一个尼姑,而斝(jia)”是古代温酒的酒器,这个字的读音同贾府的贾,说明她也是贾府的人。后有一行小真字是“晋王恺珍玩”,又有“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于秘府”一行小字。这句话显然是红楼梦特有的谎言,是用来迷惑读者用的。那一只形似钵而小,也有三个垂珠篆字,镌着“杏犀(xi) (qiao)”,这句话强调了一个珠字,表明她和贾珠有莫大的关系,杏犀(xi)指的是犀角制品的色泽,半透明的杏黄色,说明自己了皇室身份。 (qiao)这个字更难辨认,那时一种用犀牛角做成的碗一样大的茶杯,也有和葫芦器一样被强迫之意。妙玉招待宝玉的绿玉斗表明她和宝玉一样,都有高贵的出身。
至此,困扰红学家和千百红迷百年的妙玉的六安茶之谜彻底解读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