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欲胜:我的中师我的梦(连载六)
2020年第084期||总第515期
我的中师我的梦
(连载六)
陈欲胜
上世纪八十年代,是一个诗情迸发的年代。人们从十年浩劫中苏醒,从混沌迷茫中回归,开放包容,充满情怀。八十年代的激情、浪漫与理想主义,是知识分子及大众心中的乌托邦。虽然无法和百家争鸣的先秦与大师辈出的民国相提并论,但在中国文化史上,绝对是不可复制的精彩一页。
诗人的梦都停留在八十年代,那时候,物质化还没有浸入人们的骨髓,脸上有真实的笑容,关于理想,关于爱情,许下一个诺言就会铭记终生,端起一杯劣酒就能泪流满面。冷峻如北岛、细腻如舒婷、矛盾如顾城、浪漫如海子、温存如席慕蓉、淡然如汪国真,诗人们以不同的方式叩问人生,憧憬未来,撞击灵魂。
八十年代,每一个热血沸腾的青年都是诗人,各种文学社团如雨后春笋,文学热迅速席卷全国。我们几乎每个班都成立了文学社,油印自己报刊,发布自己的作品。记得某一天晚自习后,星光下的教室里,我和崔俊堂两人热情澎湃地谈到晨光微露,筹备成立了我班的文学社——拓荒文学社,然后紧锣密鼓地筹稿、编印,得到了杨蕴璋老师和全班同学的大力支持。崔俊堂一直笔耕不辍,2003年参加了第十九届“青春诗会”,成为全国著名诗人。
我们的拓荒文学社油印了自己的刊物——32开本的《拓荒》,虽然粗糙,虽然幼稚,但那是我们青春的见证,那几本薄薄的册子,我一直都在精心保存。偶尔翻开,眼前便会浮现那段难忘的岁月。
几十个文学社纷纷成立,学校的几台油印机夜以继日根本忙不过来。后来,学校为了便于管理,将各班文学社合并,成立了学校主办的文学社——原上草文学社,并且提供了一间办公室。我被推选为诗歌编辑,开始了《原上草》的编辑工作,继续追逐文学的梦想。我们毕业后,《原上草》还办了好多年,可以说是许多文学爱好者的摇篮。从《原上草》走出去的许多同学,到现在还坚持在文学之路奔走,有的已经取得了骄人的成绩,除了前面提到的崔俊堂之外,还有张哲(尔雅)、王长华、朱红霞、赵国宝、夏志雄、高红烈,等等。
《原上草》文学社办得有声有色,主要还利益于当时学校几位才华横溢的语文老师的指导。胡宗礼老师、汪海峰老师、杨陇军老师都名播陇上,是我们这一代文学青年的引路人。
后来,我又参与到了一个校外文学青年创办的文学社——《嫩芽》,走出校园,步入社会,感觉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在《嫩芽》,我结识了几位文学朋友,像董云青,莫泰国,他们成了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感谢《嫩芽》!感谢诗歌!
由于几个朋友的工作调动,再加上我毕业回乡,《嫩芽》办了不久就停刊了,但她给我的财富让我受用终生,值得我永远铭记。
也就是在这个时期,我的处女作诞生了。记得是一个晚自习,给我们带文选和写作课的武玉鹏老师拿着一本杂志,急匆匆走到我的身边,把杂志放到我的课桌上打开,指着里边的一首小诗问我:“这就是你写的吗?”我说“是”,武老师喜形于色,说很好很好,鼓励我继续努力。那本杂志叫《黄土地》,是一份地级刊物,那首诗叫《初约》,那一年我十七岁。五元钱的稿费,让我着实兴奋了好几天。去年出版自己的诗文集《诗意陇西水墨连江》时,考虑到这首诗写得太幼稚,没有选录进去。
初约
第一次那么专注夕阳
和你并肩在憧憬的岸边
我想着夕阳为什么像火火应是朝阳呀
因为朝阳和我们一样被年青托着向上升腾
我悄悄侧目凝视着湖水的你却忍俊不禁了
(因为你怀中的六弦琴在颤抖了)
原来难为情把咱俩刻在了湖面集中在你的视点
我连忙抬起那镇静着惊慌的目光
希望在夕阳宝镜中也找到你我的羞涩
“嘣嘣嗒”
你难于启齿却在夏威夷的和弦里含蓄自己
逼着我舔舔笨拙的双唇
唱起那支古老而又年青的恋歌
毕业之后,没有很好地坚持写作,我已经掉队好远了。有时回想起来,感觉真是感觉愧对老师愧对母校,愧对那一段如诗的岁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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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欲胜
陈欲胜,甘肃陇西人,农工党员,省作协会员,供职于陇西某中学。有诗文散见于各类刊物。出版诗文集《诗意陇西水墨连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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