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太丨为当代作家蔡越涛《越涛词》作序

拿到《越涛词》手稿有一段时间了。总想为她好好地写序言,可一直处于她创造的瑰丽惊艳、温婉缠绵,又回肠荡气的词境的喜悦中,迟迟不知从何下笔是好。所以拖到即将付梓,才坐下来写几句想说的话。

诗词是一种语言凝炼、结构跳跃、富有节奏和韵律感,高度集中地反映生活,表达思想感情的文学载体。自唐诗宋词达到登峰造极,超越者甚寡。但《越涛词》300首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纵览《越涛词》五卷,怎一个“美”字了得!

细细品读就会发现,既有对称美、重叠美、回环美,更有错落美,活泼多致,丰富多彩,令人目不暇接。作者多年的积淀,驾轻就熟,张驰有度。她用富有乐感、朗朗上口的语言表达,写尽人世间悲欢离愁,更把极度隐忍的心绪,化作抑扬顿挫的文字符号,最终实现情浓意满、又气度豁达的创作初衷。

首先,从《越涛词》可以捋出作者创作的情感脉络,把一个“情”字深入到了骨髓,细腻婉约,曲径通幽。让人在绵绵诗意的享受中体会“昨日一滴相思泪,今朝方知唇边苦。”“人间四月,浓情未许,一梦无寻处。”“红尘携手,莫问归途,哪管斜阳暮”的滋味;感知“夜阑忽听雨敲窗,披衣起,掠忧伤,思念汹涌,独自话凄凉。”“强欢颜,抛红豆,寄情明月黄昏后,磨人闲愁”的离愁别绪;奈何“朱颜临镜鬓霜姿,谁人识,残灯卷帘无他事。”“醉几重,落残红,轻舟邀月,叹人生匆匆”的宛惜遗憾;却落得“繁华褪尽万事空,春光萦旧梦,何日与君共”的尴尬境地;不禁要说“莫道苦情缠,不曾如初,何愁悲画扇”啊;却又婉转到“浓睡重,玉枕轻叩,醒时春已瘦。”实可谓耐人寻味。

其二,她善于营造夸张浪漫的氛围,天上人间,驰程漫游,给人以无限的想象空间。当读到“佛光摇曳,峰巅鹰天阙,蹄如滚雷山口裂,天驹成群涌泄”时,仿佛立刻置身于喜马拉雅怀抱,眼前是鹰旋马奔,虔诚的信徒匍匐前行;再看“甩纸泼墨一壁秋,画中深意君知否?北枕南卧掠碧逑。奈何我,天堑飞狐鹜悠悠”带来的冲击,似乎有了些许的醉意,飘逸若仙,有一种腾云驾雾的畅快美感。

其三,她更擅长情景交融、如诗如画,在感人致深的同时,享受醉心的美。她描述的“一方庭院满窗花。青藤摇椅,书香盈茗茶。揽一轮山月安家,随心遇城里乡下。清风绕肩闹狗娃。院里书声,院外话桑麻。对酒当歌杯落霞,眼波里相缠情话。”形神兼备,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亦有情,声色惧佳地展现了一幅令人陶醉的美图美景。在《越涛词》中,美景美图,美不胜收。

其四,她常常把动词用得落地有声,惟妙惟肖,令人叹为观止。在“雪域明艳,圣途开天眼。不到西藏终生憾,神秘笼纱暮旦”的描述时,紧接着用“藏羚羊跪拜求”来渲染气氛,一个“跪”字,不仅“格桑花颤心肝”,人人都会为之一颤;在“梦里君郎会鹊桥。褐刺蔷薇,东篱满墙闹。吹面酥风眸底焦”的陈述中,随即用了“喜泣不觉唤声撂”的描写,突然跳出来的一个“撂”字,高坡陡起,令人仰止,大大增加了动感的美。其五,品读《越涛词》五卷,给人以这样的启迪:人,终归是活态度的。

文由心生,诗由情起。作者用自己独特的视角,敏锐的洞察力,诠释人生繁杂历程中的苦辣酸甜,尤其难免被苦情纠缠,深陷世俗冷暖。当“奈何桥头等君同,三生三世与君共。”“此生同路,付尽痴情一腔”的海誓山盟付之东流,又看不透“星河暗淡凌波冷,残月倚楼影几重”时,只能苦苦挣扎。但“寂寞沧桑谁堪怜,风卷帘、人离散。花落飘零雨,空负前世缘。”“邀影成双,影已成荒”的“离散终幕曲”已经响起,虽说是“心已葬,再无同路承欢。”“怎奈是,冰清玉洁,傲一世冷霜。”性格使然,命运使然。最终做出气宇轩昂、且深厚磅礴的“大江东望,爱如潮,卷起万波风流。千年情怨,一笑付之洪宙。”“抬望眼,踏平酸与痛,任西东”的豁达人生抉择,个中滋味,回味悠长。正是“春去疏疏影,春留朗朗怀。”人生境界,不过如此。

如果要给《越涛词》界定艺术风格,从词的艺术角度来说,偏重于婉约。统缆词章,既有婉约派的语言清丽含蓄,抒情婉转缠绵;又有豪放派的气势回荡,意境雄浑。这种词的诗性独立意识和词的诗思探索,或者叫张力,佐证了《越涛词》的语境学养和魅力所在。

所以,无论艺术表现,还是思想表达,《越涛词》均堪称佳作。其中,金句连连,赏心悦目,或将成为流传于世的经典。

作 者 简 介

张玉太(笔名张帆),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家出版社资深编辑,中国诗歌万里行组委会委员。曾为臧克家、贺敬之、李瑛等大家的作品担任责编; 为200多名中青年诗人、作家担任责编。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