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宇:鹦鹉学舌(外二则)|故事
文/刘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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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或上上世纪,西方某国,反对政府的军事势力密谋政变。
即将发动前夕,发现将军的鹦鹉不见了。
将军是政变的首领。
鹦鹉会学舌。
鹦鹉之前,一直养在将军跟下边人密谋的会议室的窗外。
如果,走失的鹦鹉,被对方得到?
如果,被对方得到的鹦鹉,记住了将军他们密谋谈话的内容?
如果,被对方得到并且记住密谋谈话内容的鹦鹉,把记住的学舌给对方?
……靠!没法往下想了!!
于是天翻地覆暗地寻找。
终于,将军埋在对方阵营里的卧底,带回了鹦鹉。
将军担心地连串发问。
卧底报告说:鹦鹉的确被对方逮到,也学了舌,不过不要紧,学来学去,就一句话——他妈的干掉他!他妈的干掉他……
《鹦鹉的反省》
某公养了只能学舌会说话的鹦鹉,很是喜欢。
可不知怎么,鹦鹉有一天突然爆出粗口,直接得罪了远方来客。
主人很生气,拿出耐心调教,岂料愈演愈烈。
主人最后失去耐心,怒不可遏想要处置这败家玩意儿,又苦于没什么好招儿。
鹦鹉看了主人的笑话,竟自己说话(不是学舌),把主人大肆嘲弄一番。
主人被气得不要不要的,去冰箱拿啤酒,想冷静一下。
开关冰箱时,忽然心生一计,抓起鹦鹉丢进冰箱,关死门,让它也冷静冷静。
一罐啤酒喝完,主人怕鹦鹉被冻着、憋坏(冰箱里氧气有限),就将其从冰箱里取出。
鹦鹉瑟缩在主人掌握中,期期艾艾求饶说:主人,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别也那样对待我。
也那样对待你?哪样?主人有点儿犯懵。
鹦鹉死死盯着已经关上门的冰箱,颤颤巍巍说:我不知道,里面那个活计,到底犯了多大错,反正,我不想像它那样。
主人仍然犯着懵,稀里糊涂打开冰箱,往里一看,顿悟——刚刚没注意到,冰箱里,放着一袋真空包装的整只三黄鸡。
《上海人吵架》
很多地方的人,特别是南方人,相互之间,喜欢用他们自己的方言交谈,也不在意旁边别的地方的人能否听懂。
这总会让听不懂的旁人产生被晾在一边的尴尬。
甚至,有时候,会觉得,就是他们当着你的面儿用他们的家乡话骂你,你也只能……
这种不适,当面对上海人的时候,就又多了一丝酸意,好像俩上海人当着你的面儿说你不懂的上海话,是一种炫耀。
这样的认为,在一次去上海出差的晚餐上,发生了改变。
那餐是给我接风,我算是中心人物了。
陪着的俩上海人,一个客户,一个当地业务代表,一左一右坐在我旁边。
匆匆吃了几口之后,他俩就开始用上海话争吵。
我基本听不懂,闷头紧吃,想趁他们的唾沫星子还没溅到每一道菜里,赶紧填饱肚子。
吵到告一段落,他们中的一个用流利的普通话告诉我,他们刚刚说了什么。
另一个也用流利的普通话复述加纠正。
说着说着,他俩就又说叉劈了,于是隔着我,继续用上海话吵。
再到告一段落,又都各自用流利的普通话向我“汇报”他们刚刚争执的内容。
如是几番过后,吃得差不多的我,实在憋不住了,撂下筷子跟他们说:既然你们普通话都说的这么好,说的话又都是要让我知道的。为什么不直接说普通话,这样来回翻译,多麻烦哪!
话音未落,一个就说:你不晓得,讲普通话,吵不起来的。
另一个补充解释:普通话讲起来没有快感的,好多时候还讲不到点子上……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