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也要“脱欧”了？今天公投不相往来！
鲁晓芙，财经作家，旅居欧洲，以荷比卢为基地，从事全欧洲投资并购业务。
中国经济已经国际化了，如果不了解欧洲，有时候，你就不了解中国。
合作：Xiaofu_Lu
英国脱欧以后，瑞士也要脱欧了。
瑞士虽非欧盟成员，但经济和生活都高度仰赖对欧贸易，人员自由流动，贸易自由进行，为瑞士创造了大量机会和财富。
瑞士将举行公投，决定是否终止与欧盟的《人员自由流通协议》，不再让欧盟公民自由进出国门。
瑞士特殊地位：不是欧盟成员，但人员和贸易自由
瑞士在1992年公投决议拒绝加入欧盟，仅以欧洲自由贸易联盟（EFTA）成员的身分加入了欧洲经济区（EEA），但瑞士也在1999年与欧盟签立《人员自由流通协议》（Agreement on the Free Movement of Persons，AFMP）。根据此协议，瑞士与欧盟的公民可以自由在两地工作、居住与购置房产，双方互相认可专业证照，也在社会福利系统上合作。
跟瑞士一样地位的国家，还有冰岛、挪威与列支敦士登。
通过人员自由协议（针对欧盟和瑞士的居民），及开放旅游边界的申根协议（欧盟和瑞士以外的游客），瑞士才能获得与欧盟在自由贸易、学术研究、环境保育和交通运输等领域顺畅合作的机会。
欧盟的态度则一如对待英国脱欧，警告瑞士不能“好处全拿”，坏处留给欧盟。加入欧洲经济区时，瑞士已接受了所谓“断头台条款”，所有条款都捆绑在一起，反悔其中一项就等于全部终止，不再享有欧盟的众多优惠。
反移民，反难民，瑞士的说法跟英国脱欧一模一样
此次公投由国会最大党、右派“瑞士人民党”发起，右派“瑞士人民党”以反移民立场著称。
2014年，瑞士与欧盟商讨出一份妥协方案，要求企业优先雇用在瑞士具有永久户籍的人员（包含瑞士公民与外籍人士），但并没有阻止欧盟人员自由移动。
右派“瑞士人民党”对这份新规，非常不满意，甚至批为“毫无意义”，加上英国又在2016年公投脱欧、今年1月底宣告脱离欧盟，右派“瑞士人民党”显然想跟上“脱欧”脚步，继续推动终止《人员自由流通协议》的目标。
反对人士认为如果限制欧盟人员自由往来，将重创瑞士经济，也让数十万名瑞士公民失去在欧盟移动与工作的机会，支持者则坚持应控管移民素质，不要那些“讨人厌”的难民，同时还能降低房价。
图片说明：瑞士人民党举行的限制人员流动公投说明会，图上象征欧盟的屁股，坐垮了瑞士，标语写着“太多就是太多了”。
不过，右派“瑞士人民党”的野心，可能无法在今年实现。民调显示，超过63%的瑞士民众反对右派“瑞士人民党”主张，主要原因是今年受到新冠肺炎冲击，在疫情带来的严重不稳定之下，多数人民都不希望增加不确定性。即使在最为反对移民的提契诺州（靠近意大利），也仅有45%表示赞成。
截至9月25日为止，瑞士的新冠肺炎累计确诊案例超过5.1万人，其中2064人死亡，以瑞士仅约860万的人口而言，算是感染风险相当高的国家。
瑞士人口将近1/4、高达210万人，都是“非公民”，都是瑞士以外的移民，繁荣的经济体质与完善的社会制度，让它成为欧洲的移民热门选择，占比最高的移民来源国包括义大利、德国与葡萄牙。据估计未来30年内，瑞士人口可能因移民，从800万人，增加到1000万人。
“移民改变了我们的文化，”右派“瑞士人民党”创立的公投宣传网站上写道：“公共广场、火车和街道愈来愈不安全，而且领取社会福利的人，半数都是外国人。”
右派“瑞士人民党”也认为，不断涌入的年轻移民，会抢走中年瑞士人的工作，同时还会推动房价、学费、交通费用上涨，并让公共服务逐渐超载。
右派“瑞士人民党”主席也曾表示，自由人员流动“限制了瑞士的发展”，让瑞士“无法选择最优秀的移民”，也无法降低房价，并减少投机客。
这些说辞，难民，抢夺工作机会，都和当年的“英国脱欧”一模一样。
图片说明：瑞士难民家庭
但对于可能失去的贸易机会，右派“瑞士人民党”则往往轻描淡写，告诉支持者，损失的并不多。
发起人说，最可能的影响就是“我们少吃点法国奶酪，法国人也少吃点瑞士奶酪”而已。
图片说明：瑞士难民
反对脱离欧盟派：经济冲击难以想像
跨党派运动“自由派行动”，对此完全不同意，再三强调脱离欧洲经济区的瑞士，经济前景一点都不容乐观。
虽然瑞士积极与中国等其他国家加强贸易联系，但身为欧洲内陆国，瑞士最大最重要的贸易伙伴仍是欧盟，光是与德国的贸易量，就超越瑞士对中国、美国的两国贸易额加总。
图片说明：每天上下班时间，瑞士边境就堵车。
右派“瑞士人民党”提出的方案却要求，政府须在公投通过后一年内，终止《人员自由流通协议》，无论其他协议是否已经谈妥，也就是瑞士版本的“硬脱欧”方案。
瑞士人普遍担忧，一旦终止人员自由流动协议，瑞欧之间超过120项双边协议都要重谈，“这代表我们把定时炸弹绑在身上”。
根据统计，约有超过45万瑞士人居住在欧盟国家，他们也担心权益受到影响。特别是新冠疫情期间，各国边境的流动限制措施，提醒了瑞士人，自由往来的生活多么方便。
图片说明：德国、法国和意大利人跨境来瑞士工作，每天挤火车，已经成了瑞士的独特风景。
瑞士政府对公投也抱持反对态度，司法部长曾表示，终止协议可能将引发“比英国脱欧更惨的危机”。许多官员也不曾忘记，1992年拒绝加入欧盟之后，瑞士花了整整10年时间才与欧盟谈妥上百项双边协议。
英国脱欧的好处还看不到，反而英国成了笑话，过去4年来，英国为了脱欧协议上演的反覆闹剧，导致首相换人、政治虚耗，种种现象都让瑞士政府害怕重蹈覆辙。
公投结果到底如何？请看我们“鲁晓芙看欧洲”的后续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