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以看见吧？｜白水·早茶夜读第81夜 / 开普饭

第81夜 | 《麦积山》

今天可以看见吧？

文｜白水

本周主题

「旅行」

白水金句

一次次的“重见”比乍现，

更击中我某种情绪，

也许我从开始，

便期待有这么一下。

大家好，我是白水，欢迎收听早茶夜读。

本周的主题是旅行，用哪个字眼，没那么重要，无外乎是讲出门玩的一些事。

我对出门玩的怠惰、对出门随团玩的缺乏兴趣、对出门随团按线路玩的厌恶，大概是在一些朋友那里留下了名字的。究其原因，除了与生俱来的一种不含糊的懒，我对出门玩这件事的意义还明确不起来。

近几年，关于出门玩的好处，听到最多的，总结起来无非两个字：逃离。不知道这个目的是否得以实现，当人们或回到出发地，或在途中、在目的地重新进入日常生活后。

另一部分较为集中的理由，是更新、获取知识。很多目的地，尤其是画廊、博物馆一类地方，确实可以做到。王夫之说过一句“粤人咏雪，但言白冷而已”，不是吗？作为一种知识的“白冷”，和实际体验的区别在于，你无法回答“雪打动你了吗”这类问题。

就像在去天水之前，我翻开这本画册《麦积山》，并决定带它一起来。在书的前面一点的地方，有很多介绍，我那少得可怜的知识，能与之呼应的，简直连可怜都找不到地方了，倒是后面的照片，读得更迷一些，那些造像呀。

这本书，主要是当作出门玩的指南用，准备有选择地找一些石窟看看。虽然，以前有过印刷品不及原物好看的经验，但我对这些石窟是不敢这样想的。

跟着景区的讲解员走走停停、瞧瞧看看，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受，似乎不是从他处赶过来，像在我生活的城市看展览，不过是移一座山罢了。走到这一步，我觉得还是带本通俗小说好一些，存在电子阅读器里，连空间也省下了。

在特窟133，大概是这个数字，前堂正中是罗睺罗授记的造像，说的是与佛祖儿子成佛有关的故事。听讲解员说着佛祖和佛子的表情如何，佛祖抚佛子顶的那只手的线条如何，我都觉得，嗯，是这么回事。

直到讲解员，关上窟内的灯，打开门，将自然光自然地照进来（是的，之前都是关在窟里的），然后，佛祖的眼神像是有了泪光，我似乎没来得及反应，在重复了几次开门、关门之后，我已经知道，这变化是一种必然，源自宋代工匠某种高超的手艺。

一次次的“重见”比乍现，更击中我某种情绪，也许我从开始，便期待有这么一下。我突然觉得可以看见并理解那些许愿造像的人、那些打磨造像的人，甚至是那些拜奉造像的人。

在此之前，我在天水见到了许多房屋，像随我搬来的一样；也见到了许多人，和出发地的一样面目模糊，甚至连一件泄气的事情都没有。

后来，我在依照画册上的照片，比看事物的时候，觉得这书也挺可爱的，还和讲解员聊了聊这书。然后，不断回想起下面这个场景：

讲解员在请安保人员开门时问了一句，“今天可以看见吧？”

那语气，期待中似乎藏着一些笃定带来的愉悦，——我来给你期待中的一下。

本期编辑：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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