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生活史——体育

与重文轻武的社会风气有关,宋代体育运动往往对抗性减弱、技术性增强。

一 武术

社会矛盾深刻、民族矛盾尖锐是促成武术繁荣的重要因素。为形势所迫,朝廷不得不在军队中加强军训。农村出于反抗暴政或保卫家乡的需要,组成习武组织。前者如没命社、霸王社、亡命社等,后者如弓箭社、忠义巡社等。苏轼讲到过河北西路的情况:“自澶渊讲和以来,百姓自相团结,为弓箭社。”入社者每人置弓一张、箭三十只、刀一口,农时“带弓而锄,佩剑而樵”,农闲“阅习武艺”。城市则有商业性武术艺人社团,如南宋临安的射弓踏弩社、川弩射弓社之类。

当时拳术往往以套路形式出现,如太祖创长拳三十二式。器械武术有长足进步,曾公亮《武经总要》列举各种弓弩、棍棒、武术用刀,并附图解。南宋已有“十八般武艺”一词,既见于戏文《张协状元》,又见于华岳《翠微北征录》卷7《弓制》:“武艺一十有八,而弓为第一。”一般指九长九短,如矛、锤、弓、弩、剑、棒、枪、刀等。岳飞少年时代长于射艺,得益于民间武术家周同。李全精于枪法,有“李铁枪”之称,使枪“杆长七八尺”,“枪头重可四十五斤,日习击刺,技日以精,为众所服”。其妻杨妙真更胜一筹,自称:“二十年梨花枪,天下无敌手。”并擅长刀术,“能上运双刀,所向披靡”。瓦舍艺人朱来儿则是使棒高手。

所谓“诸军百戏”,不少属于与舞蹈相结合的武术表演。《东京梦华录》卷7《驾登宝津楼诸军呈百戏》载,百余名军士“各执雉尾、蛮牌、木刀,初成行列拜舞,互变开门、夺桥等阵,然后列成偃月阵”。接着表演节目,如两名军士分别扮村夫、村妇,“各持棒杖,互相击触,如相殴态”,便是棍术表演。军士表演节目纯属娱乐活动,艺人的演出则合娱乐性与商业性为一。他们在勾栏、瓦舍、空地进行打硬即跌扑翻滚、东西班野战即模拟战斗及挽弓执刀、运枪使拳等各种武术表演。

在重文轻武的社会风气下,难免有人对武术心存偏见。如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9《杂录》载,“陈咨善射,百发百中,世以为神”,其母冯氏视武术为“一夫之技”,十分气愤,连骂带打,“碎其金”。朝廷出于巩固统治的需要,往往禁止民间习武。如政和五年(1115)四月,大臣上奏:“江南盗贼间作,盖起于乡间。愚民无知,习学枪梃弓刀,艺之精者从而教之。一旦纠率,惟听指呼,习以成风。”徽宗接受建议,下令禁止:“敢为首者,加以重刑。”

与生活环境和民族传统有关,少数民族俗尚武勇,普遍长于骑射,“无不习战,刀弩枪牌,用之颇精”。女真就很突出,《金志·初兴风土》称:“善骑射”,“骑上下崖壁如飞,济江不用舟楫,浮马而渡”。金朝把骑射列为科举考试加试科目,《金史》卷10《章宗本纪二》载,明昌四年(1193)四月,“敕女真进士及第后,仍试以骑射,中选者升擢之”。旨在鼓励骑射,以便不忘旧俗。

少数民族往往刀剑不离身,如五溪蛮“出入坐卧,必以刀自随”。只是携带方式不尽相同,《岭外代答》卷8《蛮刀》云:“瑶刀、黎刀带之于腰,峒刀、蛮刀佩之于肩。”难怪社会经济落后的少数民族也能制造出精良的弓弩刀剑。如西夏弓,《梦溪笔谈》卷19《器用》称:“以镫距地而张之,射三百步,能洞重札,谓之神臂弓,最为利器。”吐蕃“善锻甲”,所产铁甲,“强弩射之,不能入”。大理刀有“良刀”之称,据说能“吹毛透风”。

契丹、女真有举行射技比赛的习俗,称射柳。契丹射柳往往在举行瑟瑟仪祈雨时进行。《辽史》卷49《礼志一·吉仪》称:“前期,置百柱天棚。及期,皇帝致奠于先帝御容,乃射柳。皇帝再射,亲王、宰执以次各一射。中柳者质志柳者冠服,不中者以冠服质之。不胜者进饮于胜者,然后各归其冠服。又翼日,植柳天棚之东南,巫以酒醴、黍稗荐植柳,祝之。皇帝、皇后祭东方毕,子弟射柳。”女真射柳与祈雨无关,通常在五月五日举行。《金史》卷35《礼志八·拜天》称:“凡重五日拜天礼毕,插柳球场为两行,当射者以尊卑序,各以帕识其枝,去地约数寸,削其皮而白之。先以一人驰马前导,后驰马以无羽横镟箭射之,既断柳,又以手接而驰去者,为上。断而不能接去者,次之。或断其青处,及中而不能断,与不能中者,为负。每射,必伐鼓以助其气。”契丹还有射木与射猛的习俗。《辽史》卷53《礼志六·嘉礼下》称,“三月三日为上巳,国俗,刻木为兔,分朋走马射之。先中者胜,负朋下马列跪进酒,胜朋马上饮之”;“九月重九日,天子率群臣部族射虎,少者为负,罚重九宴”。

二 相扑

相扑又称角抵或争交,即摔跤。相扑表演可分为两类:一是军士因朝廷举行重大活动而表演。《梦粱录》卷20,《角抵》称:“朝廷大朝会,圣节御宴第九盏,例用左右军相扑,非市井之徒,名曰‘内等子’。”二是民间相扑手为谋生而表演:“瓦市相扑者,乃路歧人聚集一等伴侣,以图詄手之资。先以女秗数对打套子,令人观睹,然后以膂力者争交。”不少州县乃至农村,也有相扑运动。如忻州(治今山西忻州市)、代州(治今山西代县)“民秋后结朋角抵,谓之野场”。所谓“女秗”即女相扑手,先由她们开场卖艺,招徕看客。仁宗曾观看女子表演相扑,司马光描述道:“上有天子之尊,下有万民之众,后妃旁侍,命妇纵观,而使妇人裸戏于前。”他认为不合礼法,建议朝廷严加禁止,“今后妇人不得于街市以此聚众为戏”。然而直到南宋后期,女子相扑依然如故。表演之外,还有比赛,以南宋临安护国寺南高峰的露台争交水平最高:“须择诸道州郡膂力高强、天下无对者,方可夺其赏。”如获头赏,可得旗帐、银杯、彩段、锦袄、官会、马匹等奖品。贾似道专权时,温州相扑手韩福得头赏,除获奖品外,还授予军佐之职。

西晋北宋墓壁画中的男子相扑图(摹本)(选自《中国明史》第6卷)

辽朝的相扑可分为两类,一类为自我娱乐。《辽史》卷1《太祖本纪上》载,太祖在处死300余名叛逆者前,“赐宴一日,随其平生之好,使为之。酒酣,或歌,或舞,或戏射、角抵,各极其意”。可见,角抵是不少契丹人的“平生之好”。另一类为相扑表演。太宗等皇帝曾“观角抵戏”。张民《画墁录》称:辽人“角抵以倒地为负,两人相持终日,欲倒地而不可得。又物如小额,通蔽其乳,脱若褫露之,则两手覆面而走”。所谓辽人不乏汉族,尤以“并、汾、幽、蓟为多”。这些相扑手自唐末五代以来进入辽境,为辽代相扑的兴盛作出了贡献。相扑在金朝同样很流行,不仅“百姓纵观”,而且海陵王多次“观角抵戏”。

三 球类运动

球类运动统称“球鞠之戏”,从前主要流行于上层及军中,宋代普及到民间。《东京梦华录》卷7《驾幸宝津楼宴殿》称:琼林苑宴殿之南,“有横街,牙道柳径,乃都人击球之所”。由于球类爱好者增多,专业球类表演团体应运而生,以齐云社即圆社最著名,有“若论风流,无过圆社”之说。并涌现出不少球星,如王齐叟“以蹴鞠驰天下名”。当时的球类运动按接触球体的方式划分,主要有以足踢球和以杖击球两大类。

宋蹴鞠纹铜镜(摹本)(选自《中国文明史》第6卷)

以足踢球又有无球门与有球门之分,有球门者称“筑球”。球门门架高三丈有余,用杂彩结网,网中留一洞,俗称“风流眼”,直径约一尺。球用皮革缝制,或实以毛,或充以气,重量轻,有弹性。对参赛人数无严格规定,14、24、32人均可,平分为两队。北宋时,每队各有球头一名、次球头两名。南宋时,分工更明确,有球头、跷球、正挟、副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等。球头负责进攻,由他用力一脚高射,使球穿过“风流眼”。与唐代不同,宋代大多实行单球门制,球门位于球场中线,两队隔网比赛,身体互不相撞,激烈程度明显减弱。无球门者称“蹴鞠”,又叫“白打场户”。踢球者双手下垂,可用足、腿、膝、肩接触球体。以踢球者的鼻子为界分身体为左右两部分,球落左边,只许用左半部身体迎击,落右边则以右半部身体碰踢。胜负按所踢花样的多少与动作难度的大小决定。

宋人板球图 陶枕(选自《中国文明史》第6卷)

宋代蹴鞠球门(选自《事林广记》)

以杖击球又有乘畜与徒步之分。乘畜挥杖击球称“击鞠”,又称打马球。乘马击球叫大打,通常实行双球门制,乘骡、驴击球叫小打,一般实行单球门制。球用木料制成,体积如拳头,表面涂漆,或素色,或彩绘。球杖长数尺,前端弯曲,呈半月形。参赛者平分为两队,所着球衣颜色不同,进行集体对抗。击球入球门即得筹,先赢三筹者获胜。徒步击球称“步击”,又叫步打球。比赛方式与打马球相同,只是球场小些。步打球在宋代经改进,变贴身冲撞为间接对抗,称“捶丸”。参赛者二人、多人、两队均可。赛前,各方掘地为“球穴”,并在距“球穴”60至100步处选定“球基”。开赛,球员由“球穴”向“球基”击球,入穴即得分。

打球本是军中之戏,太宗将它升格为军中礼。每遇重大典礼,都有球类比赛。《司马文正公传家集》卷6《击球》云:“肃奉乘轺命,仍陪戏马游。朋分初回出,势合复相收。顾盼华星澈,萦回紫电流。良因重嘉好,礼接使臣优。”徽宗、孝宗酷好打球,堪称球迷。打球受到某些士大夫鄙视,陈俊卿告诫孝宗:“踢鞠之戏本无益于用武。”孝宗辩解道:“击球,朕放下多时。”

辽代盛行打马球。《宋史》卷262《李涛传》称:辽穆宗“好击鞠”。《辽史》卷18《兴宗本纪一》载,兴宗曾“召善击鞠者数十人于东京,令近臣角胜”。可见近臣们球技不低,足以同专业球员决一雌雄。兴宗本人“击鞠无度”。道宗也乐此不疲,耶律塔不也“以善击鞠,幸于上,凡驰骋,鞠不离杖”。为防止渤海人习武,朝廷“禁渤海人击球”。到重熙七年(1038),才“弛其禁”。

金代打马球,单、双球门制并行,或“于球场南立双桓,置板,下开一孔为门”,或“两端对立二门,互相排击,各以出门为胜”。完颜宗翰、宗望都好击鞠,在俘虏宋徽宗北上途中,定要徽宗看球并作诗:“锦袍骏马晓棚分,一点星驰百骑奔。夺得头筹须正过,无令绰拨入邪门。”金世宗好打马球,宣称目的在于“示天下以习武”。为鼓励习武,朝廷将击鞠列为科举考试项目。金代后期社会风气渐趋文弱,章宗于泰和七年(1207)下令“免试”。哀宗沉湎于击鞠,其养母宣宗王皇后训斥近臣撒合辇:“上之骑鞠举乐皆汝教之,再犯必杖汝。”国用安“喜与轻薄子游,日击鞠衢市间”,人们指责他“无将帅大体”。

四 水上运动

宋代所谓“水嬉”,泛指水上运动。《宋史》卷113《礼志十六·游观》载,太宗于淳化三年(992)三月,“幸金明池,命为竞渡之戏,掷银瓯于波间,令人泅波取之。因御船奏教坊乐,岸上都人纵观者万计”。这便是一场皇帝亲临、看客众多的大规模游泳比赛。《东京梦华录》卷7《驾幸水殿观争标锡宴》称:“有两画船,上立秋千。”“一人上蹴秋千,将平架,筋斗掷身入水,谓之水秋千。”“水秋千”类似于现在的跳水。《宋徽宗宫词》云:“苑西廊畔碧沟长,修竹森森绿影凉。戏掷水球争远近,流星一点耀波光。”“水球”体积与足球大致相等,持球者站在水边或船上,用力向水面抛掷,以远为胜。与生存环境有关,南方的秇民水上运动技术高超。他们“以舟为室,视水如陆,浮生江海”,“善没海取穥”。

当时的水上运动以竞渡最壮观。《萍洲可谈》卷2称:“江浙民间多竞渡,亦有舟,率用五月五日,主屈原,湘楚之俗也。”如温州“以端午日,竞渡于会昌湖,里人游观弥岸,绮翠彩舰,鳞集数里,华丽为它郡最”。绍兴则在每年二月二日举行,鉴于“竞渡有争进攘夺之患”,史浩任知府时,“堆设银杯彩帛,不问胜负均以予之,自是为例”。南方各地均有竞渡,如福州在上巳与端午举行。《肋编》卷上称:“湖北以五月望日谓之‘大端午’,泛舟竞渡。逐村之人各为一舟,各雇一人。凶悍者于船首执旗,身挂楮钱。或争驶殴击,有致死者。”官府因而“特加禁焉”。五溪蛮也有这一习俗,《溪蛮丛笑·爬船》称:“蛮乡最重重午,不论生熟界,出观竞渡,三日而归。既望复出,谓之大十五。”其“船分五色,皂船之神尤恶。去来必有风雨,一月前众船下水饮食,男女不敢共处”。在各地的竞渡中,当推北宋开封金明池与南宋临安西湖的表演最精彩。

金明池原系水军演练地,后为水上娱乐场所。这里船坞宏伟,《梦溪补笔谈》卷2《权智》载,熙宁年间“于金明池北凿大澳,可容龙船”。参赛龙舟造形各异,有虎头船、飞鱼船、鳅鱼船、小龙船等,大龙船则为皇帝特制。各船先围绕大龙船,不断变换队形,最后争夺锦标。《东京梦华录》卷7《驾幸水殿观争标赐宴》称:“上挂以锦彩银碗之类,谓之标杆,插在近水殿中。又见旗招之,则两行舟鸣鼓并进,捷者得标,则山呼拜舞。并虎头船之类,各三次争标而止。”

西湖竞渡于每年二月八日开始,《梦粱录》卷1《八日祠山圣诞》称:“其日,龙舟六只,戏于湖中。其舟俱装十太尉、七圣、二郎神、神鬼、快行、锦体浪子、黄胖,杂以鲜色旗伞、花篮、闹竿、鼓吹之类。其余皆簪大花、卷脚帽子、红绿戏衫,执棹行舟,戏游波中。”装束五颜六色,富有戏剧性与神话色彩。竞渡时,“诸舟俱鸣锣击鼓,分两势划棹旋转”。夺标者得标赏,其余“钱酒支犒”。“湖山游人,至暮不绝”;“竟日嬉游,不醉不归”。可见竞渡观众之多,游人兴趣之浓。

五 棋类活动

宋代士大夫较少参与剧烈运动,但对围棋一类文雅活动很感兴趣。围棋纵横19道、棋子361枚,与现在相同,只是着法为执白者先行。张拟《棋经》将棋手棋艺的高低分为九品:“一曰入神,二曰坐照,三曰具体,四曰通幽,五曰用智,六曰小巧,七曰斗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城镇茶肆普遍备有棋具,以便顾客使用。上层所用棋具制作考究,如太宗赏赐钱俶“文楸棋局、水精棋子”。

宋代皇帝大多爱好围棋,如太宗棋艺甚高,并自制“对面千里”等围棋三势:“太宗多才复多艺,万机余暇翻棋势。对面千里为第一,独飞天鹅为第二。第三海底取明珠,三阵堂堂皆御制。中使宣来赐近臣,天机秘密通鬼神。”宫中设有专门陪侍皇帝下棋的棋待诏,如太宗时的贾玄“号为国手,迩来数十年,未有继者”。神宗时的刘仲甫从钱塘到开封,“擅名二十余年,无与敌者”。著有《棋诀》,至今仍实用。南宋著名围棋待诏有沈之才、郑日新、吴俊臣等。

士大夫也爱好围棋,如王安石“每与人对局,未尝致思,随手疾应,其势将败,便敛之”。并说:“本图适性忘虑,反苦思劳神,不如且已。”他棋艺不高,以消遣为目的。《东坡后集》卷6《观棋》诗云:“胜固欣然,败亦可喜。优哉游哉,聊复尔耳。”苏轼博弈的水平与目的,同王安石相似。《春渚纪闻》卷2称:“近世士大夫棋,无出三衢祝不疑之右者。”他下败刘仲甫,刘甘拜下风,从此“不复以棋为言”。《鹤林玉露》丙编卷1《象山棋》载,陆九渊“少年时,常坐临安市肆观棋,如是者累日”。后下棋获胜,败者惊叹:“天下无敌手矣。”平民中也不乏围棋高手,如村民黄旦。《夷坚支癸》卷3《文登弈者》载,他能“与国手为敌”。

唐代已大体具备近代象棋的雏形,五代、北宋又增加了“炮”这一棋子。《宋徽宗宫词》云:“白檀象戏小盘平,牙子金书字更明。”宋代棋子大多用木材制成,并改图像为文字,以便普及。有人曾对象棋进行改革,如司马光的“七国象棋”,分棋盘为7国,每国各11子,以颜色区分,可连横,可合纵;晁补之的“广象戏”,纵横19路,棋子98枚。因太复杂,难以通行。经过反复实践与比较,象棋到南宋基本定型,棋盘以河为界,分9路,双方各16子,有将、士、象、车、马、炮、卒等7种棋子。现在能见到的最早象棋谱中的起手局二、残局一,保存在《事林广记》续集卷4《文艺类·弈棋原始》中。这反映了当时象棋的兴盛与棋艺的水平。

宋代皇帝对象棋兴趣很大,他们身边的象棋待诏一般多于围棋。《武林旧事》卷6《诸色伎艺人》所载棋待诏共15人,注明“象”字者10人。在士大夫中,程颢便喜爱此艺。《河南程氏文集》卷3《象戏》诗云:“大都博弈皆戏剧,象戏翻能学用兵。车马尚存周战法,偏裨兼备汉官名。中军八面将军重,河外尖斜步卒轻。欲凭纹楸聊自笑,雄如刘项亦闲争。”

辽朝流行围棋。《契丹国志》卷23《渔猎时候》称:“夏月以布易毡帐,藉草围棋、双陆。”近数十年来陆续发现辽黑白棋子,在辽陈国公主驸马合葬墓中便出土了80枚。辽、宋之间曾举行围棋比赛。《方舆纪胜》卷64《潼川府路·昌州》载,宋以“天下善弈者”李戡参赛,辽棋手“望风知畏,不敢措手”。《夷坚志补》卷19《蔡州小道人》载,蔡州(治今河南汝南)棋童与辽女国手妙观对弈,二人经过比赛,结为夫妻。西夏境内围棋较普及,《文海》称:“棋,此者戏棋也”;“弈,下棋也,博弈也”。金熙宗、海陵王都喜爱下棋。《滹南遗老集·宫女围棋图》诗云:“争机决胜元无事,永日消磨不奈何。”《中州集》卷5《内族子锐归来堂》诗曰:“清尊雅趣闲棋味,盏盏冲和局局新。”可见金朝上流社会对围棋之爱好。

宋代士大夫喜爱的文雅活动还有投壶,办法是用酒壶象征箭靶,在离壶二矢半(约七尺)处,以矢投壶,中者为胜,负者罚酒。这虽属古礼,但具有健身作用。司马光认为:“设壶可以治心,可以修身,可以为国,可以观人。”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