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杰：青涩（校园小说连载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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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潘 杰

楔 子

我们努力寻求自己的美好人生，寻找属于自己的梦想，渴望给予关爱，一路走来，从一个青涩的果子，酸酸的，青青的，慢慢地蜕变成饱满的果实。那是人生美好的，无法复制的限量版。

01

累

轩轩！这是一个十五岁充满阳光的男孩子。浓密的乌发，帅气的脸上挂着自信，偶尔似懂非懂的表情。下巴上冒出的胡子如刚发了芽的浅浅地钻出皮肤，虽细而软却生命力顽强。

傍晚时分，轩轩耷拉着头，疲惫地走在街上，望着来来回回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心的；忙碌的；冷漠的；悲伤的；犹豫的；忽然眼前飘过一个熟悉的胖胖的身影，好像是班主任老李......想到班主任，轩轩眉头一皱，眼睛直瞪着前方，就像网络流行的表情包演员黄子韬的焦躁的宝宝脸。

“张轩，你还想不想学，你妈把你送到这么好的学校，就是指望你撕考试卷吗？......”班主任李老师的嘴不停地动着，唾沫飞溅,轩轩的脸迅速扭开。

“你看你，什么态度，不耐烦的样子，你想不想上重点高中，再这样下去，我可要找你妈妈谈谈！”李老师拿出杀手剪了。

“别，老师，我一定改正。别和我妈说。”轩轩急忙打断李老师的话题。

“那你好自为之”。看到轩轩紧张的样子，李老师得意地笑了。胖胖的脑额上拱着前刘海，衬托着脸更像一个发酵的馒头。

轩轩一想起妈妈心很痛。在幼小的记忆里，母亲独自带着自己生活，父亲在哪里，是干什么的，母亲避而不谈。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考上重点高中。安抚妈妈的心，让妈妈开心，其他是无用的！轩轩很清楚这一点。在母亲眼里，成绩像是母亲生命中的一切，成绩优秀能抬起头来，成绩优秀前途远大，成绩优秀选择大公司工作，成绩优秀可以出国深造......轩轩心里很茫然：好像比尔盖茨也没读名牌，照样成为微软专家。一生只上过三个月的小学，还被人认为是低能儿的爱迪生，长大后照样成为举世闻名的“发明大王”。我舅舅也没读大学本科，只不过大专文凭，凭着敏锐的头脑，现在不也腰缠万贯？哎！妈妈那代人真是迂腐，虚荣，要面子，活受罪!可怎么办呢？每次看到妈妈憔悴而疲倦的脸，自己的心像压块石头，好像学习不好，就像犯罪似的，没有任何考虑的余地，在学校老师逼，在家妈妈虽然言语不逼，可是那气氛、眼神比逼的更可怕！轩轩想到这里，狠命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扬起一阵灰。呸！轩轩狠狠地吐一口唾沫，不管它，今天周末，终于可以回家。轩轩兴冲冲往家奔去。

“儿子，这星期在学校表现如何？在宿舍里没和同学闹矛盾？”妈妈边吃边问。

“还好。”轩轩应了一声。

“要考试了，抓紧点，考不上重点高中，就完了，听到了吗？”妈妈紧接着一句。

“嗯。”轩轩心里嘀咕。又是考试，在学校考试，回来还是考试，就是因为天天考试，今天看到语文卷子，看到密密麻麻的填充题，选择题，阅读文章，头脑发热，恨恨地把卷子撕掉了。语文老师目睹轩轩的动作呆住了。同学们哄堂大笑。好象奕奕也笑了，对，她还看我一眼。那双大大的眼睛。哦，她的眼睛真好看！

“在想什么呢？妈妈问你呢，心不在焉的。”母亲白了儿子一眼。

“没什么。”轩轩怕妈妈看见自己的走神，赶紧低头扒饭。

“妈妈知道你很辛苦，但怎么办呢？妈妈就指望你了。”

一听到妈妈这些话，望着母亲的白发、额头的皱纹、期盼的神情，轩轩想回嘴又咽了下去。沉默是对妈妈最大的安慰，只有沉默。不伤害妈妈的心！

02

奕 奕

下课了，轩轩独自站在操场上。真热啊！

“轩轩，干嘛不打篮球？”奕奕跑到轩轩身边。

“和他们打没劲！都是菜鸟。”奕奕穿的裙子真酷，玉腿雪白的，轩轩眯着眼睛仔细望着奕奕。看到轩轩的神情，奕奕知道轩轩还是很在意自己的。想到这里不禁兴奋起来。清纯的小脸蛋，在阳光的照射下，立刻红润起来！

“晚上到我家来做作业，一起复习功课，妈妈不在。”奕奕悄悄地说。

“那不行。住校的学生出不来。亏你想得出。”轩轩翻了一眼奕奕说。

“你不能编点话吗，就说家里有事。正好物理老师不是说有空让你去她家补习吗？”奕奕提醒他。

“对呀，我怎么给忘了”轩轩拍拍头。

“你呀，聪明的时候反而糊涂起来。”奕奕娇嗔一下。

“是啊，和你比差远了！”轩轩回道。

“我可没这么说，我是那种人吗”奕奕心里还是得意的。

“哪种人？我不明白？”轩轩故意逗她。

“讨厌！”奕奕脸羞红了。

“哎，说正事，刚才你又被班主任骂了？”奕奕试探着说。

“真倒霉，她把我手机搜走，还居然看了我的信息。”

“坏了，那我发给你的信息老师也看见了？”奕奕紧张起来。

“应该没有，我把你的储存在文件夹里，上了密码，真悬!”

“真聪明！要不然我死定了。”奕奕吁一口气。

“哎，网上说可以用火星文来写字，好像使用同音字、音近字、特殊符号来表音的文字。它与日常生活中使用的文字相比有明显的不同并且文法也相当奇异，地球人看不懂的文字，我赶紧得操练操练学习学习，这样爸妈、老师都没法子看啦。哈哈！”轩轩大笑着。英俊的脸上露出洁白的牙齿。

像谁？对，像韩庚。奕奕眯着眼，悄悄地望着轩轩。

“那我发信息给你，该怎样发呢？”奕奕舔舔小嘴，冒出一句。

“啊，等我学会教你。”

“晚上怎么说？来我家吗？”

“我看还是算了，这样不太好。”

“那有什么？我等你。”

“到时再说。”轩轩随便应了一声。突然想起一件事。

03

莲儿送轩轩的礼物

昨天，六班的莲儿送给轩轩一块表，那块表相当精致，好象是什么牌子，得，回去网上搜一下。“卡西欧 CASIO EFE-301SB-1AV ，1785元，这么贵！”轩轩坐在电脑前，呆呆地看着网上的报价单。心里有种紧张而又不好的预感。

“在干吗？还不睡？明天要回学校了。不要磨蹭了。”妈妈伸进头又责备起来。

“马上睡！”轩轩急忙把手表往抽屉一塞。随即关掉电脑，一脸心虚的样子。

“莲儿，我不能要这块表！”下课了，轩轩悄悄地拉着莲儿来到操场，赶紧把表塞给她。

“为什么？听说十二号是你生日。”莲儿眼里突然噙着泪水，顺着白皙的脸滑落下来。

“不，别这样，我们是好朋友。而且这礼物太贵重了，我受之不起。”轩轩看到她的样子，挠着头急忙解释。

“不行，一定要送给你，是奕奕反对吧？我知道你喜欢奕奕，她哪里好，她已经out了！”莲儿急的跺脚。如水一般清澈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小嘴噘得高高的。像小龙女，可爱极了。

轩轩呆呆地望着她的脸蛋。

“我不管！”莲儿把表往轩轩手里一塞，扭头就跑。

轩轩回过神来，莲儿不见踪影。他懊恼地站在那里，捧着那表，像捧着一颗定时炸弹。做人真是累，这是喜欢的表示，还是他妈的示威？轩轩用手狠狠地揪起自己的头发，弄得像是怒发冲冠！郁闷啊！

马上就要模拟考了，再拿回去妈妈发现还不骂死，放在胖子家？不行，他那张嘴，就是三八，到时候学校满城风雨不说，老师知道，妈妈肯定知道，奕奕也会知道，头疼！真是烦得一米！这个难缠的小丫头！这么贵重的表哪来的，我知道莲儿爸爸是什么公司老总，也不可能给她那么多零用钱吧？再说就有钱，也不能瞎花钱，不行，咱虽缺钱，但不能缺人格，找个机会一定还给她。我可不想受这毛丫头牵制。哎，怎么这么多了事！轩轩皱着眉头，苦着脸，懊恼地望着远去的莲儿。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潘杰 南京国有企业党群部文员。业余文学爱好者。作品散见“南京快报”“金陵晚报”等报刊和红袖添香、温馨微语、中国散文网等平台。曾经获得“2016年度第三届中外诗歌散文”一等奖、“2018年度第三届华夏散文”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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