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延飞:那年,我所经历的那场中考

1991年6月25日,我参加了人生中第一次重大事件――中招考试。从此,我的生活因此而改变。

回忆起这次中考,有很多偶然和必然,它改变了我人生的轨迹。对于这场中考,我心里没有一点底。因为我在之前的毕业会考中,在全乡三所初中只考了第18名,这是历次考试中成绩最差的一次。然而,每年全乡镇能考上重点高中或者小中专,也就一两个学生,我这样的成绩,在当时自然是升学希望渺茫。那时,七门学科,我最差的学科是数学,每次上数学课提心吊胆。

中考是全县统一组织的,考试的地点在横水镇上的高中,离学校大约十几里地。这是我去过的最远的地方。6月24日下午,我们集体乘坐中巴车到考点看考场。

那天晚上,全体学生在横水高中学生宿舍休息。走进宿舍,里面很凌乱,拖鞋、书本、袜子散落一地,如国军溃败的场面。空气闷热,一股脚臭味在飘荡,让人有些上不来气。

同学俊伟的姨奶家在镇上,俊伟邀请我一块去他姨奶家住。我大喜过望,于是一同去了。

我们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到了姨奶家。老太太不记得长什么模样了,只记得很慈祥,见到我们来很热情,安排我们住在窑洞里,把床铺好。又怕有蚊子,给我们点了一根艾蒿熏蚊子。窑洞真是住着凉爽极了,就如现在的空调房一样,需要盖上被子。

艾蒿在端午节采收,然后拧成麻花状,阴凉处晾干,夏天点燃用来熏蚊子,冬天熬水泡脚可以驱除人体内的寒湿气,妈妈也可用来熬水或者加艾叶煎鸡蛋来治疗咳嗽。

我和俊伟还有小会三个同学一起聊天,不知什么时候就各自睡着了。

次日早上,姨奶把我们叫醒,吃了早饭。同学英敏见了我就抱怨,昨天倒霉死了,宿舍里太难闻了,他们就带着床单睡在乒乓球台上,结果蚊子太多,轮番轰炸,同学们一个个咬了一身红疙瘩。我心里暗自庆幸。

第一天考了四门功课:语文、物理、化学、法律常识。记得作文的题目是《生日》,我写的是一次去老师家过生日的情景,不过写的是真事儿,结尾却是虚构的。考试结束,老师问写的什么?有几个同学写的是如何庆祝党的生日,老师连连称赞选题好。我吓得心如猫抓一般,感觉写跑了题,赶快如做错事的贼一般挤出人群,害怕老师问起。不过感觉还可以,没有遇到特别难的题目。

当天晚上,继续去同学的姨奶家,俊伟和小会两人很兴奋,不停的在争论那道题目的答案,我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犹如得了失忆症,一点也不记得考试出了什么题,我是怎样做的,他们还怀疑我是在装的,可我的确忘记了,大脑清空了。在他俩的争吵中我居然昏昏沉沉睡着了。

数学是我的弱项。每次见到数学老师,我的心脏就如装了一只兔子一般扑通扑通的跳,就连毕业之后在一个学校做同事,我见到这位数学老师还是莫名其妙的害怕。

考试前,好友伟对我说,数学考结束就啥也不怕了。他和我一样惧怕数学,惧怕数学老师。

我握了一下他的手,感觉手心都是汗,还有些发抖。我的心一下子也紧张起来,感觉腿有点发软,迈不动。发试卷了,我先浏览了一下试卷,感觉脑子一片空白,看哪道题都不会了,选择题不会,填空也不会,居然眼睛有些模糊试卷都有些看不清了,我索性趴在课桌上休息,朦朦胧胧中有人推我,我赶紧坐起来,看看手表,考试已过去十五分钟了。

我赶紧看试卷,这才感觉好多了。好像记忆恢复了,一些公式概念记起来了。出了最后一道大题没顾上看,在考试结束总算做完了。考试结束,我长出一口气。

下午的英语我志在必得。不到半个小时我就把英语做完了,唯一不足的是一个英语单词“翅膀”wing当时就是想不起来。

考试结束,我在家睡了两天。

接下来,是等待成绩的日子是那样的漫长。大约过了十天成绩出来了,我考上了师范。而其他同学在那次考试中突然都发挥失常了。

我不知道为何那次考试,其他同学为何会发挥失常,让我成为那年中考的“黑马”。我的其余各科均发挥出色,只有数学不好,估分的时候我的数学还做了85分呢。

但我觉得,任何事情都是这样,一切辛苦的付出都不会白费。这也成了我在今后工作中的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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