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布衣 | 乞 丐
天上没有一颗星。我行进在一条弯曲的山路上,寒风抽打着树巅的枯叶,忧伤的呜咽着,凄凉的旷野不时传来野狼的嗥叫。我裹了裹大衣,继续前行......
北风卷着沙尘,扑面袭来。我打了个寒噤,“现在有堆火,多好!”我想。
忽然,前面火光一闪,继而又看不见了。但我确信那一定是火光。心一动,向前迈进。旋风在背后打着转......
火堆旁,斜卧着一个老乞丐:憔悴的脸像隔了几个世纪的废地图,衣衫褴褛。他听到有声音,艰难的坐了起来。
“小兄弟,嘿嘿,过来暖暖身子吧,这鬼天气。”乞丐一看见我,便微笑着热情地招呼。
“嗯。这鬼天气!”我敷衍着说。走过去坐在一堆背风的干草上,摸出两支烟。
“小兄弟,这天可真冷得厉害啊!”乞丐吞云吐雾。
“是的。”
“小兄弟,喝酒么?这破庙明天就要换主了,今天我好不容易讨了一壶酒。”乞丐一边友善地说,一边从身上摸出一个缺口的“酒壶”——一个被人扔掉的长颈的装化妆品的塑料瓶。
“呵,谢谢。”我把“酒壶”放在脚下,火光照得瓶上的赤壁女郎热乎乎的。我裹了裹大衣,没有碰那个“酒壶”。
“喝呀!天挺冷的,暖暖身子呗,小兄弟!”
“啊,那你明天去哪?这么冷的冬天!”我连忙岔开话题。
“哎,我也不知道。今年冬天身体特别差劲,大概是不行了。”乞丐叹息道。
忽然,我想到我该走了,我本已是一趟晚点的火车,抑或本来就不应该在这儿逗留。
“我该走了。”我站起身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好吧!不过你还是把这壶酒揣在怀里。冷时,喝上几口。”乞丐没有挽留。他又躺回了火堆旁。
我离开了那个称我兄弟的乞丐,带走了他的个“酒壶”,连同也许他花费了一天工夫才讨来的酒。风仍在呼啸,夜色茫茫。
身体差劲——天很冷——今夜归宿——明夜呢?——大概是不行了······我走着我自己的路,却不时地想起那个称我兄弟的奇怪乞丐。
第二年的春天,再次经过那座破庙的时候,已没有了人。我揣着那个“酒壶”,我要还给那个称我兄弟的乞丐。
第三年的春天,仍然没有见着他。
第四年的冬天,在那座破庙前,我遇到了另外一个乞丐。
“呵!那个老家伙吧!三年前的冬天就被冻死了。你看,那儿就是他的坟。”乞丐冷漠地说,指着庙前一个快被抹平的小土堆。
“啊,他......”我走了过去,土堆上有几根瘦草当风抖着。
他是我的好兄弟!如果那天晚上他不把那壶酒送给我,也许他能熬过那一夜,而倒下的也许是我。我从怀中郑重地取出那个塑料瓶——原本属于我兄弟的酒壶。
酒洒在坟头,火开始燃烧。这样,我的那个三尺黄土下的兄弟才不会再感到冷。
我把“酒壶”恭敬地放在我兄弟的坟前,酒香弥散着整个空间。而我的眼泪已悄悄地爬上了脸庞。
文/一介布衣 原创
编辑/五台人(sxwutai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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