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边漫话之噶达史事 (之五十)
作为后援的靖边营的两哨兵弁,得知前面出其了事,不敢前进,赶忙退回炉城,大呼“泰宁夷叛矣!”还说惠远寺的喇嘛正率众入炉。炉关震恐,赶忙戒严。打箭炉同知刘廷怒飞电告急,制军(四川总督)锡良“饬明正土司甲木龙光率所部土马兵迅往助剿”。
泰宁地方本是明正土司属地,狡黠的甲木龙光有意偏袒,以这次命案是夹坝(土匪)所为为由,请照藏族地方的老规矩拿些茶叶赔偿卢鸣扬等人的命价了事。更以这次事件系因采金而起,进而提出“永罢金矿,以安住牧”,要官府永远停止开采泰宁河垭金矿,以保证土司的统治。还说泰宁寺的堪布是来自西藏大昭寺的喇嘛,保证他不会叛乱。要求刘同知转报锡制军,不要再派官兵来。
甲木龙光的算盘打错了,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那么便宜。刘廷怒把甲木龙光的打算报上去,锡良一看就大恕,立即“奏请移四川提督马维琪率所部续备副中军五营,克日出关,剿办泰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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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商派提督剿办泰宁寺,本事情理中事,提督马维琪却找藉口推辞。锡良窝了一肚子火,说“地方有事,提督不肯出衙门一步,但埋头弄笔,学钱南园(清书画家钱沣)书,乌用此提督为也?”不肯出战,还要这个提督干吗!
这马维琪也说来话长。此人原是“军机处”王文韶中堂的门人。是个 “长于酬应,短于武略,无汗马功,十年即履提镇”的提督。写字成了他的嗜好,“尤好作大楷”,今天在成都武侯词和金堂云顶山的慈云寺中还有他留下的墨迹。马的作派在文人中还有点“人气”,说他“有暇则临池(这里说的“池”是指砚台),礼贤爱士,文员中有品学者,无不折节下”(见周询《蜀海丛谈》)。更“派”的是,马提台一次路过某地,正遇戏班唱大戏,好不热闹,他即令人搬来棹子,将轿子往棹上一搁,就端坐在轿中看将起来,不想看了,手一挥轿夫抬起他就打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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