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茉莉花开 / 开普饭

去年移株的两株茉莉花都已存活。虽然不太懂花卉培植，但是心思里喜欢茉莉花,未曾想两株都冒出嫩芽来。茉莉，淡然的芳香，洁白的花庞，高傲的枝桠，都是我渴盼见到的，望见嫩芽顿时心升喜悦。

总幻想着，白色花枝招展，蜂虫纷飞盘绕，或许这是大自然给予都市闭塞阳台的一份馈赠吧。阳台上那几簇鲜嫩的茉莉花丛，便成了自己最喜关注的去处了。

每每累了、恼了、躁了，便会步进阳台，那几株自己用心移植的茉莉花，都会在此时映入眼帘。青翠、稚嫩的小芽正从桠杈间，探出头来。浇上水，晨光中，水珠晶莹，芽儿柔美，整株花身仿佛台上炫动的舞者。微风一触，轻轻摇曳，迎风而颤，又似半掩琵琶的歌者，羞涩中透出含蓄。

春已是尾声，茉莉的繁茂其实是夏的信号。茉莉总在夏最炎热之时绽放，似乎将用自身的芬芳来减轻酷暑带给人们的不适。

茉莉可以是茶，茶里带着一丝香甜的清馨。其实，头回品尝茉莉花茶，心底却是一股诧异。一直以为茉莉是用来欣赏与品评的，可是突然之间用来入口，还是一时接受不了。看着茶水中漂浮而缓缓游旋的花瓣，似乎不愿意将茶水汲入口中，不知是喜悦还是担忧，花原来可以用来喝的呀！

茉莉是一种情绪，一种恬静的、闲适的清雅之趣。更是一种爱恋，一种温馨的亲情。

母亲喜花，总会在家的周围种上许多的花。有些，我根本也叫不出名来，但是茉莉我是认识的。它洁白如玉，花香如清，生命力极强。只要随意摘下一枝插入土里，枝蔓便会赋予生命的动力，然后在原本没有根的枝条上长出根须来。

再后来，甚至会有如脱缰野马般的担忧，因为它会肆无忌惮向四周扩展。枝条乱舞，群花纵放。在不经意间才发现原来一小簇的花枝，如今已是布满了整个花坛的“花林”，似乎有股独木成林的气概。

可也是因为这样“霸气”的生长，母亲嫌花丛太闹，影响到过往的行人与车辆。也因为花丛堆成一片，许多时候，风吹而来的塑料及尘土都混在花的枝叶当中，极难清扫。最终，被母亲整株掘去。

但是依然怀念盛夏里，蜂蝶飞舞、群虫攀爬、清香四溢的夜晚。每每夜虫呢喃四起，空中悬挂着明月，静静偎依在花香里。那份释怀，那份清爽，随着花香飘远。蹲着身，闭着眼，只有清风徐徐拂面而去……那是母亲辛劳的芬芳。

茉莉又是一种严厉的象征。

儿时，执拗的自己总是会因为父亲的普通话不准，而与之争执不休，抢白着 “老师不是这样读的”。父亲偶尔会气得推门而出，关上门独自站在门抽着烟。

厂区宿舍的水泥拦杆上，摆着几盆茉莉花。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香。气恼的父亲总会在茉莉花旁，安静地待着，直到气消了。

一回，在父亲出门时，我偷偷地打开门，发现父亲那硬实的背影，掩映着身旁的茉莉花。父爱如山，或许许多时候，父亲更是一种不愿意表达的爱恋，让我们做子女的感觉不到那份深沉。

时光如流，生命似歌。转眼我有了自己的家，很少回家看望父母。也许阳台上种植的茉莉花丛正是对家的一种感怀吧。

阳台上的茉莉花枝，正迎着晨光孜孜生长。一直想象着，一株分化成两株，两株再更多。整个阳台上布满茉莉花丛，然后买来个一张藤椅，在炎热的夏季，独自一人，躺在藤椅上。听着夜曲，摇着藤椅，闻着清香，望着星天。

多好，生活其实就是这样简单，何必为许多烦恼而恼火呢？或许，生活就是静待茉莉花开的流逝吧！

END

2021.08.23（存照）

世界上有两种力量，一种是笔，一种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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