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我被遗弃了》作者/曾庆贺

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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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我被遗弃了

文/曾庆贺

九九重阳年年有,青春少年不重来。2020年的重阳节恰逢星期天,应战友之约,提前体验了一天退休族的生活——登高赏秋。登上了螺河南岸的一座小山。太阳认出了我们是曾从战火中走来的老兵马上躲到了云后不敢出来,青草见了我们却敬重地低下了头,那无处不在的空气怕我们发现快速地从北往南疾呼而过。来到山的顶峰,透过晴朗的天空举首北眺,不远处是谢非的故乡,群山苍茫峰峦叠嶂气势恢宏,螺河从北而来流经山脚奔东南而去,沿河北岸平坦,聚居着勤劳淳朴的农民,不少豪廷别墅屹立于沿岸大地,不论大小村庄都是洋楼林立银带相连,处处洋溢着一片繁荣景象。我站在山顶,没有被大好河山秋色美景所动容,而是在听山脚下那片荒芜的耕地对我诉说着当年我被遗弃的点滴。

在这山脚下有一条小河与螺河汇合,小河的两边长满了青竹,汇合处的上游是一个富饶的耕作三角区,适合种植花生、番薯、甘蔗、木薯等。耕地的主人来自于周边两镇五村,错综交汇没有明显的界线标记。那里曾经留下我的足迹,隐藏着我少年的故事。在上世纪的六十年代末,我国农村农民的生活还是贫穷落后,缺衣少食还是常有的事,大部分的学生都会在节假日间到地里找番薯或者捡柴火来帮助家庭解决生活困难。在我九岁那年的冬至前后的一个星期天下午,我跟着三位十五、六岁的大哥哥,每人肩上扛着一把锄头,锄头把上挂着竹篮,要到挖过番薯的地里捡小番薯,是他们把我带到了这个小河边,在河面有漂着一张人家用来捕鱼的竹排,河面见宽约二十米,水深流不急,我们四人就用这竹排渡到小河的对岸去捡番薯。过了河上了岸,他们三人马上分工,一人负责捡柴火,一人负责找番薯〔实际是偷挖〕,一人负责找泥块〔挖过番薯的地里有那成团的泥块〕垒窑,原来他们是准备烧窑烤番薯,我问他们要我干什么?他们说:没你的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他们见我年小不让我参与,我只好老老实实的去那挖过番薯的地里翻着泥巴找番薯。

约过了两个多小时,那窑里的番薯基本上熟透了,他们即开窑把那番薯挖出来,三个人平分吃了。吃完番薯太阳也将下班了,他们又急着去偷挖番薯,当他们偷到了番薯正得意地准备回家时,忽然从河边竹林里钻出一个大人来,因那地方是几个村的交界处,几个村都有耕地在此,也不知道他是何人,来者大吼道:你们大胆来偷番薯,要罚款。因不知道我们是属哪个村的,说罚款也是大人吓小孩的,最后只有把竹篮的番薯全部没收了。因我的竹篮里的番薯都是小的或者是让锄头挫伤的,与偷挖的完全不同,所以他放了我没有收我的。那三位哥哥的番薯被没收了,而我的竹篮却满满的,他们却不服气,动了心眼,要我捡来的番薯与他们三人平分,我抗议,坚决不同意。最后我的番薯保住了,但是他们却不渡我过河,他们回家了却把我留在了河的对岸,把我一个人留在了河边的竹林……

此处离村庄虽然直线不到一公里,但隔河千里远啊!天渐渐地黑了,阵阵寒气在向我袭来,竹林里不时会传出一些恐怖的鸟叫声。这么晚我还没回家,家里肯定在找人了,我知道河的下游是汇合口,在那没有桥也没有渡船,是过不了的,在河的上游岸边有村庄,那里肯定有桥,只有到那个地方才能回家。那时的我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没有丁点惧怕就沿着岸边往上游走,约走了有一公里才到这村边,见到有座小木桥,来到桥头,我慌了,因为天已完全黑了,桥离水面很高,桥面只有两条树木并排横架着,我从没经过这样的桥,我害怕掉下去,我哇哇大哭了起来。可能是因为我的哭声让村子里的人听见了,这时从村里走来了一位伯伯,他问我什么情况,我一边哭一边告诉他我要回家不敢过桥,问我是哪个村的,问我爸是谁,后来他就背我过桥,从这桥头到我村里也有约一公里的路,过了桥还送我回家,送到我的村边见到我家里在四处找人,他把我交给我的家人后才往回走。往事历历在目,愿好人一生平安!                            2020年10月26日

作者简介曾庆贺,男,笔名:熟地当归。网名:当归伯。广东省汕尾市人,1981年入伍,原54269部队卫生员,参加过1984年中越边境〔广西靠茅山地区〕对越炮火还击作战。作品偶见于《陆丰》报、《陆丰文学》、《如歌岁月》《辽宁文学》《南粤作家》《当代文学在线》《南粤诗苑》《星火文苑文学平台》等微刊或纸媒,回忆录《青春,战火中洗礼》被“对越自卫还击战亲历记”系列收录,刊登在《战火岁月·珍藏版·铁血军魂》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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