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请留步

文｜谈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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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离世，多家媒体用上了“世上再无江湖”的标题。

▲图片来源见水印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雕倚碧鸳”，金庸笔下的江湖产生于近代以降“振兴国术”的背景，而“国术”在百年前与历史大潮的纠缠，是积贫积弱的时代的一丝回音、是弱小民族对外侮的反动。但前现代的文化产物，面对工业化的车轮时，“刀枪不入”只能是神话，落后就要挨打。

诉诸正史的“侠”，不复有武侠小说中光鲜，有道是“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私斗、同态复仇……这些武侠小说中的画面，在一个正常社会中是无法容忍的——每个人都想成为超人、蝙蝠侠，但绝对不愿意生活在匪徒当街扫射的“罪恶都市”。

“以武犯禁”的社会，必然是一个失败的社会。古今中外的武侠演义无不以“乱世”为背景，无论是金庸笔下的江湖，还是生产超级英雄的美国，“官府”大多是腐败无能的，个人乃至家国求存，只得反其道而行之。可现实却没有郭靖黄蓉守襄阳，三十万军民只能以血肉之躯承受侵略者铁蹄的肆虐。

如此江湖，一去不复返了。

外媒称，“金庸在华语世界的影响力，相当于《星球大战》与《哈利·波特》的总和”。武侠风靡中国的那个年代，从经济到文化，受西方冲击正劲，那时我们只有金庸、李小龙们；今天，我们自然不会缺乏比漫威宇宙更动人的故事，这些故事的讲述，也必不再是于乱世的踽踽独行。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为友为邻。个人前途与国家前途紧紧相连。江湖渐远，每个人心中的英雄气，带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