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系列(99)—翼王迷雾,石达开轻易被俘杀,各方存疑
石达开被杀害时才32岁,比很多人想象的要年轻,他年少起事,纵横十余年,因此他的首级也是号令,置于特制的木笼里,由一个兵丁拎着,两个兵丁敲锣,每天行走在石达开足迹所至的府县和乡里,以此立威、吓唬民众。他的翼王印是纯金制作,相传就落在唐友耕处。民国初年由某石姓团长从唐家掠走,后不知下落。也有说石达开翼王印是一方玉印,为团长石肇武所夺取。
如今,在成都的街头(应该就是在原东校场附近)还立有一块“石达开殉难死事纪念碑”,上面雕刻着民国南社诗人高旭假石达开之名做的一首诗《入川题壁》:
大盗亦有道,诗书所不屑。黄金如粪土,肝胆硬如铁。策马渡悬崖,弯弓射胡月。
石达开离开富林后,6月19日,清军唐友耕部夜袭大树堡关帝庙,将所剩的手无寸铁的石达开旧部二千人全部杀死。第二天,驻扎在河街上的石达开旧部一千余人,其中七百余精壮之士也于深夜遭都司唐大有和岭承恩土兵围剿全部杀死,剩余的三百余老弱病残,与之前被遣散的四千名老弱病残,在遣散回籍途中也多被杀戮;没有遣散的,多被当地的奴隶主掠夺为奴。
至于石达开5岁的儿子石定忠的下落,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史料也没有关于他的记录。民间流传一个说法是骆秉章见他年幼无法受刑,将他养在牢房内,等他年满16岁再拉出来凌迟。其实稍微懂点历史常识的就应知道此说不足为信,因为在封建社会虽然刑罚残酷,但也绝非冷酷绝伦,在杀无赦的罪罚里通常罪犯家里的幼儿(一般不满8岁)都是留其姓命的,但将其卖与为奴或充入教坊司。如明初方孝孺被诛十族,仁宗即位后为其平反,寻其后人,后果真找到了当年因年龄太小而幸免于难在偏远地服刑的方家人,为方家留了个后。
骆秉章在诛杀石达开4年后就因病在四川去世了,因此也不存在他将石定忠养到16岁后再拉出来凌迟的事。实际上中国古代读书人大多都具有悲天悯人,以天下为己任的道德思想,并不能简单的以批判的眼光来看待他们作为地主阶层十恶不赦为官一任祸害一方,饱读四书五经出身的知识分子,天地良心是其底线,尽管他们中的大多数任职后都会贪污都会大肆敛财,但违背天理伦常的事,大都敬而远之。所以一年后李秀成的二子李容发被俘时,清候补使陈宝箴见他年纪尚轻,便私下放了他。而石定忠最有可能的下落要么是被贩卖为奴,要么是被充入内务府为奴甚至是净身为太监。
石达开是太平天国叱咤风云、威震敌方的人物,也是太平天国上下齐颂的杰出军事统帅,称霸十余年,驰骋万里,却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自入绝境,轻易被俘杀,这简直有点令人不可思议。因而在当时引起了朝野各方人士的怀疑,认为骆秉章杀的只是一个冒牌货,或者是找了一个面貌相近的俘虏来冒功。还有的说,石达开当时并没有死,而是到屏山县石角营落户了,又说是脱身逃到了一座雪山顶的小庙里,出家为僧。就像中国历史长河中的不少农民造反领袖,如黄巢、李自成等,石达开也走进了为后人所猜测的谜雾里。
石达开的生死,在当时引起了众多关注,以至于一年之后天京城破后,曾国藩还问被俘的李秀成:“石达开究竟有没有死?”李秀成并未作回答,他也难以作回答。因为他们从不注重敌方公布的塘报,也不可能派出专使去联络石达开,石达开也从不曾主动派专使前来述职。对于他的下落和生死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而且在自顾不暇疲于保命的最后阶段,又有谁能打听到他的踪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