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明代奇案,商人遇害,赤身死在路边,县令慧眼擒凶,揭开背后真相

大明,天顺三年九月初八,樵夫郑有贵进山砍柴时,在山道路旁发现一具光着膀子的尸首。宣城知县段安德闻讯后,不顾身体抱恙亲自到案发现场勘验。
段安德是景泰五年的两榜进士,初授翰林院教习,散馆后实授宣城知县,因其成绩斐然,传闻即将升任宁国知府。此时,坐在轿子里的段安德强脸色苍白,他患有很严重的心疾,已经彻夜未眠。
到了现场以后,附近村民都在围观尸体。班头赵虎见到段安德的官轿后立刻呵斥众人肃静,段安德下轿后,在赵虎的陪同下来到一具盖着白布的尸首旁。


赵虎掀开白布一角,段安德大致看了一眼,忽然觉得此人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段安德问道:“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吗?”赵虎在旁说道:“回大人的话,死者叫石敬堂,在县城开了一家宣纸铺子,我已经派人去接他的家人来现场辨认。”
“难怪觉得眼熟,竟然是泼墨轩的石掌柜。”段安德恍然大悟说道,他闲暇之余酷爱书法,偶尔到泼墨轩购买宣纸。宣城县盛产宣纸,用墨上去之后久久不发散,还有一股香味,故而宣纸很受文人墨客的喜爱。
段安德又问仵作道:“这石掌柜是何原因死亡的?”仵作是个50岁左右的老者,他叫张诚,已经在宣城县做了20年仵作,他躬身道:“死者背后有两处箭伤,应该是在逃跑中被人从背后射杀。”
“可有发现凶器?”段安德问道,赵虎苦着脸说:“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石敬堂是面朝地面,背朝天,衣物被扒光,并没有发现箭羽,如果不樵夫认出死者是石敬堂,我们也只能当作劫案处理。”
“胡闹,这么说来近期发生了很多起类似的案子,你们为何隐瞒不报?”段安德闻言有些生气,近段时间由于他身体抱恙,县衙很多事情都是交由县丞打理。
此时,县丞杨浩带着一位作妇人打扮的女子过来。段安德冷着脸问道:“杨县丞,本官问你,你为何不向我禀告县里发生了劫案?”
杨县丞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回大人的话,目前共发生三起凶杀案,由于死者都是死在山道上,又被扒光衣服,长时间暴晒下没办法辨认,我们只能将其归类为山匪劫杀案。”
段安德冷哼一声,很快想明白一条脉络,凶手将死者的衣物扒光,就是为了掩盖死者身份,让县衙将时间花在寻找死者身份上面。又恰好杨县丞昏聩,没有追查下去,凶手这才继续犯案。
山风吹来,尸体上盖着的白布被吹起来一角,妇人忽然“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原来此妇人正是石敬堂的妻子柳氏。见丈夫陈尸路旁,悲愤之下控制不住情绪哭了起来。
段安德安慰道:“柳氏请节哀,本官有话问你,请你如实告诉我,这样我才可以帮你找到真凶,让你丈夫沉冤昭雪。”柳氏闻言用帕子捂住嘴巴,点头称是。


段安德问道:“石敬堂平时有什么仇人吗?他又是何时离开家的?”柳氏回答道:“我夫君平时谨小慎微,从来不多事,并没有深仇大恨的仇人。他是两日前,鸡鸣后外出,前往宁国县收账。”
这石敬堂,年方45岁,开了一间宣纸铺子,他经常一个人骑着毛驴往返邻县。天顺三年九月初六,石敬堂去宁国县收账,他与妻子柳氏告别,像往常一样骑着毛驴出门。
刚过两日,县衙的衙役就找上门来,告诉柳氏说:“你的丈夫出事了,快与我们走一趟。”柳氏跟着衙役到现场以后,这才知道丈夫竟然陈尸路边。
段安德知晓以后吩咐班头赵虎将尸首收敛好,隧转身坐上轿子回到县衙。他调来另外几起案件的卷宗,由于抛尸地点都很偏僻,加上死者无法辨认,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宣城县发生多起劫杀案的事情不胫而走,弄得众人人心惶惶,这件事惊动了即将离任的宁国知府包伟,他亲自来了一趟宣城县衙。
段安德知道包伟来此的用意,苦笑道:“包大人,并非我推诿,实在是案件貌似简单,可实在凶手狡猾,根本没有留下一点线索,让我无从下手。”
包伟喝了一口茶说:“段老弟,我给你说实话,我即将调任户部任职。临走前,我已经保举你为宁国知府。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如果你不能抓到真凶,枉费了这些年我对你的栽培。”
送走包伟后,段安德内心有些烦闷,加上身体不舒服,他决定在县衙里走一走。不知不觉他来到陈尸的殓房,此地阴凉让段安德烦躁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段安德在宣城县期间,清理了陈年旧案,房内只剩下三具尸首,想来应该就是最近发生凶案的死者。
段安德依次掀开了三具尸体的白布,他忍住腥臭味,想在尸首上找到一些线索。就在此时,他来到石敬堂的尸首旁时,他突然说道:“本官知道你们死得很冤屈,你们如果能听见我说的话,就给我一丝线索,让我抓住凶手帮你们沉冤昭雪,早日下葬。”
就在此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晴空万里的天幕,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雷声,片刻之后,狂风暴雨袭来,将小院的柳树吹得东倒西歪,屋子里瞬间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一阵雷电闪过,段安德发现盖着尸首的白布全部吹到了地上。
一声巨雷在段安德的心湖炸开,他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眼前一黑昏倒过去。当他在睁开眼睛后,他竟然置身在山道上,在他的前面有一中年男子骑着一头毛驴。
段安德心里咯噔一声,我怎么会在石敬堂陈尸的山路上,就在这时,骑驴的人突然停下,从路旁突然出现两汉子,二话不说,抽刀向此人砍去。骑驴人见状转头就跑,其中一个高个子汉子搭弓射箭,瞬间两支箭羽就没入了骑驴人的身体。
段安德怒火中烧,两个贼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光天化日之下暴起杀人!当他想出声阻止时,既然发现自个说不出话,也无法挪动身体,就在他惊愕之际,两个贼人正在收拾骑驴人的尸首,只见他们将死者的衣服扒光,将尸首丢弃在路旁。
矮个子汉子牵着毛驴向段安德方向走来,段安德大惊,说道“你们是锦衣卫?”他虽然看不清两名汉子的脸庞,可是从衣服上可以辨认出两人的身份。
当两人走后,周围的场景开始变得模糊,原本死去的骑驴人,突然起身,他泪流满面向段安德作揖。


画面由暗变亮,段安德再睁开眼时,旁边传来妻子王氏的声音:“老爷,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两天两夜了。”
段安德挣扎着从床上起身,说道:“我这是怎么了?”柳氏哭着说道:“老爷不记得了吗?你两天前在殓房昏倒,幸好仵作张诚发现及时,请来郎中问诊,再晚一会儿,您就有性命难保。”
段安德安抚妻子后,叫来班头赵虎,说道:“你去找石敬堂的妻子,仔细询问石敬堂所骑乘的那只驴长得何样,又有哪些辨别特征。”
杨县丞前来探病,提了一些礼物,段安德心里有了个想法,说道:“杨县丞,想必你也知道,我即将调任,我走之后,你极大可能接任宣城知县,但是眼下有件要紧事需要你去办。”
杨县丞是宣城县人,他的人际关系盘根复杂,这也是段安德不愿意和他撕破脸的原因。杨县丞思忖道:“段安德言下之意,就是说他调任之后,会保举我担任宣城知县,但是,我必须帮他做一件事情。”
杨县丞思量再三,说道:“回大人的话,下官定当竭力配合。”段安德很满意杨县丞的回复,说道:“你去卫所打听下,有谁去过近期发现三位死者的地方。”
明在各县都设有一个锦衣卫的卫所,管辖这里的百户叫杨威,正是杨县丞的弟弟。杨县丞苦着脸说:“大人,地方和锦衣卫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我这样去问怕事会引起误会。”
段安德冷着脸说道:“这件事和能否找到凶手有直接关系,孰轻孰重你掂量。”此时,王氏端着药进屋子,杨县丞只好告辞,在回去的路上,他想了很多,唾手可得的知县宝座诱惑太大,于是他让小厮去找杨威来家里吃饭。
翌日,班头赵虎来禀告,说是根据石敬堂妻子柳氏的口供,他们去集市上找驴,终于在一处地方找到了石敬堂所骑乘的驴,说来好笑,石敬堂有个癖好就是给驴洗澡,导致他家的驴身上的驴毛很少,就像得了癞痢一样,赵虎让衙役去集市上找一只最丑的驴。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通过贩驴人那里得知,卖驴的是两个身穿锦衣卫服饰的人,本来驴贩子不想收这头丑驴,碍于对方身份不得以用平时三倍的价格买了下来。
就在这时,杨县丞也带来一则消息,通过杨威在卫所值守记录,在发现三位死者的地方,确实有锦衣卫人员值守的记录,因为这三处分别都是山路要道,他们需要定期去值守。
这两位锦衣卫人员的名字叫王大山和王二力,一高一矮是两兄弟。段安德闻言拍案而起道:“没错,梦里面正是一高一矮的两个汉子杀死的骑驴人。”
众人闻言有些迷糊,不明白这知县大人在说什么!段安德哪里敢说这几天让你们去做的事情都是我在梦里看到的?
他咳嗽一声说道:“抢走石家毛驴是两名锦衣卫,从卫所又得知在凶案现场附近有两位锦衣卫值守,杨县丞即可去通知锦衣卫百户杨威捉拿两人,押到县衙受审。”
众人领命而去,两个时辰以后,段安德身穿青袍官服,在宣城县衙升堂,外面的百姓听闻抓到了凶手都来围观。


片刻之后,两个大汉被五花大绑地押到堂上,段安德手持惊堂木,重重拍在案上说道:“堂下俩人可认罪?”
王大山自知在劫难逃,于是对罪行供认不讳,并将如何犯案娓娓道来。两兄弟本就是好吃懒做之人,他们的父亲原是锦衣卫千总,死前给两儿子弄了锦衣卫的官身,本来拿俸禄可以安稳过一辈子,可是两兄弟好赌,欠了许多钱。
他们俩经常要值守山道,发现一些外地商人为了少走路程,经常抄近道走山路。这里人迹罕见,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于是两兄弟胆大包天,做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他们担心事情败露就将死者的衣物扒光,将他们扔到山林。
本来天衣无缝,却在石敬堂身上栽了跟头,劫杀石敬堂时出了纰漏,由于天黑,他们以为石敬堂是外地商人,将他抛尸路边,却被樵夫认出,这才惊动了县衙的人。
真可谓“天网恢恢疎而不漏”,段安德将两人交给北镇抚司,最终被判了斩刑。数月之后,段安德调令下来,他即将赴任宁国府担任知府。
段安德临走时,杨县丞问道:“段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你是怎么知道要从毛驴身上入手查找真凶的?”
段安德神秘一笑:“其实是石敬堂托梦告诉我的。”杨县丞尴尬一笑,并没有把段安德的话当真。
本则故事的寓意:
莫伸手,一伸手必抓,邪不胜正。人在做天在看,心里歹毒的人都没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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