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过雨绿生凉
所有的相逢,都是恩泽一场。——天涯
芭蕉过雨绿生凉
结束十天的培训生活,于周末的上午回到家中。小雨涔涔。幸好有朋友诚意接送,免去了奔波之苦,因此把原本准备丢弃的花草也一并带了回来。不过是一枝小荷,一根蒲棒,全部来自培训基地附近的净月潭国家级森林公园。
临行时,把家中事物全部委托给老爸照管,回来自是要听取汇报。老爸正襟端坐在厅堂,一一叙来。据说我走的第五日,他便去给我的花宠们浇水。老爸说,我一开门,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热烈地掌声。我唬了一跳。老爸又说,是你家的花儿们给我鼓掌呢,还七嘴八牙地说:老周啊老周,你终于来了,我们都要渴死了。
我不免笑倒。在他身边蜷了一上午,自回去看我的花儿。果然,柠檬的青果子落了一颗。小叶紫檀的绿叶子枯了几片。阳台上的金枝玉叶又被老爸修剪得规规矩矩…… 我在屋里转了又转,心里还是有了些许的凄惶。
用一天的时间读完了朋友的书。书名为《机关男人》,作者丁志阔。赠书时他在扉页上签名,称呼我为周作梁先生。据说“先生”一词是对文人的大敬。心里一暖。友又说,生活并非一帆风顺,祝幸福永远。文中故事情节并不曲折,无非是女人诱惑,男人背叛,最后妻离子散,人去楼空。新欢终不抵旧爱,旧爱是一碗粥,新欢是一盏茶。粥可以果腹,茶只是调剂。读完,书页完整停留在第250页。有点滑稽,又觉藤蔓重重,怕是一点读书体会都说不出了。
这一生,和很多人因缘际会,在某个时间段里相逢,叹作知己。最初的遇见,或逢他们的恶,或逢他们的善,幸好,中年过后,不再执意探究事物的表象,只看某一时某一刻的具体情节。我认为的小确幸不过是逢了一个有雨的周末,不用出去讨口粮,不用假意讨俗世的欢喜,只一个人在静室里,沏了一杯咖啡,温温热热时饮完,翻几页新书,悉悉索索地作响。读得累了,就去窗前听淅淅沥沥的雨声,人也清凉,心也清凉。
临回来的清晨,顶着小雨,去了培训基地附近的早市。选了两大盒新鲜的蓝莓,拎着在路边走。身边杨树的绿叶子上积满了雨水,风一吹,扑簌簌地下落。我在雨中走着。仿若一枝孤荷。雨落在地上,也落在这个“我”的身上。我们都是孤独的人,雨过天晴后,各赴东西南北,自此后,再也不见,或者,即使再见,也已物是人非。
记得齐白石先生画过一幅《雨后》,上面题了诗句:安居花草要商量,可肯移根傍短墙。心静闲看物亦静,芭蕉过雨绿生凉。最喜“芭蕉过雨绿生凉”这一句。用在今日心境,恰意合理。植物如此,人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