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拓展 】美国“汽车城”底特律的破产之路

学过地理的同学一定知道美国的“汽车城”底特律。然而这个曾作为美国汽车产业发展典例的城市却在2013年申请了破产,那么,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它又是如何在2014结束破产呢?

“汽车城”底特律

在美国,政府无法偿还债务时,是可以申请破产的。

2013年7月18日,底特律以185亿美元的债务,正式申请破产。

2013年12月4日,美国联邦法官裁决底特律市获得破产保护。

底特律破产

2014年11月7日,美国联邦法官7日对其破产退出计划做出许可裁决。

2014年12月10日,美国底特律市宣布将结束破产。债务重组决定,削减70亿美元的债务,承诺投资17亿美元,在十年时间里,拆除损坏的老旧建筑,购买新的消防车、救护车,升级老旧的电脑系统等。

底特律曾经的辉煌

1914年,老福特首创的流水线作业,使底特律的蓝领迅速成长为中产阶级,不仅带动了汽车产业的蓬勃兴盛,更直接带来了美国的20世纪20年代的“柯立芝繁荣”,成功开启美国全民汽车时代。

在汽车先驱福特、通用和克莱斯勒的共同努力下,底特律慢慢成为美国乃至世界汽车工业之都,同时也是五大湖区仅次于芝加哥的第二大工业城市。

底特律所处的美国东北工业区,工业发展条件优越

工业的快速发展吸引了来自美国南部的大量居民,从1850年到1930年的80年间,底特律每十年的人口增长率都保持在30%以上,最大增幅高达100%。

1929年大萧条后,二战爆发为底特律的再次发展带来机遇。底特律凭借强大的制造能力为美国提供了大量军需物资,被称为“民主的机械库”。

二战结束后,底特律汽车商又为工业复兴和经济复苏做出极大贡献。至20世纪50年代,底特律人口达到顶峰,拥有185万规模的人口,成为美国第四大都市。

福特汽车生产线

20世纪60年代初,底特律进入全盛期,制造业岗位达到22万个,成为美国第四大城市,同时也是全球最大的制造业中心。

底特律的衰落

1955年以来,美国产业向国外转移,汽车产业衰落夺走了底特律大量的就业岗位,揭开底特律人口迁出的序幕。

1967年的种族冲突与种族隔离,进一步加速以白种人为主的中产阶级和高技术人才逃离的步伐。底特律陷入一种恶性循环:人口减少,财富外流;税收下降、公共服务减少;犯罪率上升,恶化的生活环境进一步导致居民出走。

美国种族隔离

1967年7月23日,底特律发生种族暴动,导致底特律44人死亡,数千人受伤,2000多座建筑物被毁,直接经济损失50亿美元。

1967年种族冲突以后,市长科尔曼非但未有效解决种族融合问题,却进一步加深了种族隔离。非裔市长科尔曼采取了一系列的种族保护主义措施,如:就将警察中黑人占比从10%提高到50%,把底特律打造成黑人的“天堂”。

黑人逐渐增多,并长期占领政治舞台,种族歧视开始公开化,迫使白种人大量逃离底特律。中产阶级外迁,将原有住房出租给穷人,高级社区低素质化,社会治安混乱。

底特律的死因

在分析“底特律死因”时,“高福利”的罪过似乎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通用公司一个在职工人平均要养活两名退休工人。

每个在职工人年薪平均7万美元,工作30多年的工人退休金在5万美元上下。退休工人及其家属的医疗费用每年大约1-2万美元,而且医疗费用每年上涨15%。

过重的福利制度导致债务危机

通用汽车公司生产的一辆汽车平均售价2.7万美元,而医疗保险和退休金却占了3000多美元。”

在2006年,美国三大汽车工人的平均年薪都已超过 14万美元,而同年的美国大学教授平均年薪才是9.6万。

过重的福利制度导致债务危机

2006年美国通用汽车公司的工人平均每小时工薪(包括福利等),竟高达73点26美元(中国车厂工人每小时一点五美元)。

而在美国开厂的日本汽车公司,包括福利在内的小时工薪,才是48美元。美国汽车的成本,主要高在福利负担上。

债务危机

因为每小时73美元的工薪中,有超过33美元(占 46%)是福利开支(包括牙医、眼睛等各项医疗保险,人身保险,退休金,还有名目繁多的补助等)。

这种异乎寻常的高福利来自两个方面的力量——工会、黑人团体。

总部设在底特律的UAW(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是个以黑人为主的、美国最大的工会,自1935年5月创建以来发展迅猛。在它的旗下,有八百多个地方工会。

在UAW全盛时期(1979年),其会员将近150万人。UAW势力庞大,代表汽车行业的工会组织和2000多名企业主签定了多达3100份的劳资协议。

在UAW的压力下,汽车公司处于两难境地,工会的要求无法满足,却又无法辞退工人为公司瘦身,不得已将工作和生产线外包到海外,以减轻高工资、高福利待遇和养老金的负荷。

这三大车企受制于与工会的签定的长期协议,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将不盈利的工厂关闭。

底特律的债主是哪些人?

7月18日,底特律市因难以偿还185亿美元债务向联邦破产法院递交文件,正式申请破产保护。

根据破产申请文书,底特律有包括退休个人、公务员、银行和企业、财产持有者在内的超过10万名债主。

就是说,除了银行和企业和基金的债务,底特律还因无力支付而拖欠退休个人的退休金和公务员的工资。

在底特律,无担保债权人同样是最大受害者:他们有可能面临低于10%的偿付比例。

从底特律最大的20家无抵押债债权人列表可以得知,美国银行(北美)共持有无抵押债19.81亿美元,其中退休金相关债券14.7亿美元;税务债券3.67亿美元;资本改善债券1.35亿美元。

此外一般退休系统持有20.37亿美元,警察和消防退休系统14.37亿美元。

2005年底特律借的14亿美元新债,政府试图用这笔钱拯救两个严重缩水的退休金账户,市政退休人员的工资已被严重削减,再不解决将引发严重后果。这14亿美元债务以市财政税收做抵押,新债加上利息及金融危机,已吃掉了底特律直到2017年收入的65%!底特律至此终于被逼上破产的绝路。

债务重组后,有哪些人在底特律经营?

“鬼城”的创业机遇

不可否认,宣布破产后的底特律看起来黯淡无光—居高不下的犯罪率,摇摇欲坠的建筑物,随处可见烧坏的路灯,还有大量空置的房子。

尽管如此,不少人从中看到了商机。

Loveland就是这样一家初创公司。该公司目前已获得70万美元的种子投资,主要负责记录底特律城市破败的种种证据,以此建立一个房地产数据库。

Loveland聘请了150名社区调查员,对底特律的每个角落拍照取景,总共搜集了38万处房产的照片。他们通过手机和平板电脑搜集数据,上传到一个名叫“汽车城地图”(MotorCity Mapping)的网站,并向所有人开放。

该公司CEO杰瑞·帕芬多夫表示:“底特律早已成了一座'冰封之城’。有人希望给它带来一丝暖意。很多人连税金和水费都交不起。你应该如何促成合理的土地交易?”

目前,Loveland的数据主要被底特律的“土地银行”(Land Bank)采用,该机构负责拍卖取消抵押赎回权的房屋,以及拆除各种危房。

借助Loveland的数据,潜在买家便可更好地规避风险,避免因为驱逐行为与原房主发生冲突。

而底特律市政府试图实施新方案,修复破败的公立学校和摇摇欲坠的建筑,并清理掉城市废屋。

另一家公司Castle的总部则干脆位于城中一处废弃房屋,这座房屋是公司创始人在拍卖中花了8000美元买下的。

Castle是一家在线物业管理公司。业主每月只需支付49美元,便可由该公司代为处理租客筛选、房租收取、房屋维护和临时用工等业务。

对那些有意购买底特律房产的客户,Castle也帮助其评估哪些应当修缮,哪些可以出租。

Castle被称作“房东界的Uber”。

全美最佳初创空间

类似年轻的公司目前在底特律比比皆是。事实上,宣布破产之后,底特律政府除了与债权人实施了一项180亿美元的债务重组计划以外,还投身于重建城市的任务中。

这项任务吸收了各行各业的企业参与,把底特律市中心变成了新潮的初创企业中心。

为了让这座城市成为年轻人的创业据点,不少企业和团体以低价收购当地空置大楼,为年轻人的初创公司提供低廉的办公场所。

作为当地创业最彻底的支持者,底特律首富丹·吉尔伯特在城中买下了15座大厦,把未完工的监狱改建成商场与办公室,他还计划花费1亿美元,让底特律的科技社群蓬勃发展起来。

为什么这么看好底特律?丹·吉尔伯特认为,尽管底特律破产,但这里有顶尖的科技人才,创业入场成本较低,租金便宜,生活成本也低,对于年轻人来说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支持底特律创业的,还有巨头谷歌

他们与底特律市的Grand Circus创业园合作,年轻的创业者可以在这里获得金融支持以及访问谷歌技术与指导的权利。

这座城市的创业大门对所有人敞开,甚至包括未上大学的高中生们。

一些企业家和团体在当地高中举行创业研讨会,除了讲授创业知识,分享经验外,还会让学生们分组讨论“在底特律创业”的议题,了解创业史需要如何从事商业行为和募集资金。

底特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好和热闹。所有的问题一分为二看,底特律确实有它动荡的地方,比如公共教育,比如流浪汉问题比如失业率和房屋废弃,这是我在东边看到的景象,废弃的教堂,废弃的学校,房屋,一位底特律的中城的一个startup incubator实习说

底特律每周六会有特别大的集市 Easten Market,但凡是去过EM的人都会被摩肩接踵的景象所惊讶到。

一个城市如果仍然有如此规模的集市就说明这个城市还没死掉。我和许多摊主交流询问他们从哪里来做的什么,他们都会热情的告诉我他们对于底特律的喜爱以及见证过底特律的起起落落。

EM的蔬菜水果都是当地人自己的农场,价格便宜而且新鲜,每个周六我都会骑自行车去采购一周的水果蔬菜。

看来,底特律在慢慢储蓄能量,恢复元气,那接下来的芝加哥、洛杉矶、亚特兰大,将会怎样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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